卫瑾俭摇头,“又小又挤,我可以,你坐得下去?”
“裴哥能坐,为何我不能坐?”
卫瑾俭失笑,“泽南能泰山压于眼前不崩,你不能。”
“可刚才你有没有看到,裴哥居然温柔绮缱的撩女人头发,这像恋爱的节奏啊!”
恋爱?他垂眼,下次再见面他怎么样开口问才能不尴尬呢?
两碗小馄饨居然没够,又点了一碗,二人分吃了。
沈溪问他有没有饱,裴泽南微微一笑,“可以了。”
沈溪看他不像说假,没在坚持,招手让老板娘过来收钱,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人热情嘴也快,“小沈,你男朋友啊?”
沈溪本能否认,没等她措词好,老板娘收了三十块钱转身就去忙了,她根本不需要沈溪解释什么,她已经认定他们就是男女朋友,而问话嘛,就是例行通知她一下,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契约上明明说在外面假装不认识的,这叫她怎么办才好。
世上之事,果然见光就得被人道三说四。
沈溪大步而回。
男人闲庭信步与她肩并肩慢步而行。
十几分钟徒步而行,裴泽南以为沈溪会问他为何这么晚回来,然并没有。
女人不嘴碎。
男人当然更不会主动说。
偶尔,裴泽南转头看向身侧的女人,二十多天了,居然只睡沙发把床让给了他,如果有人抢了他的床,他会这么拱手而让吗?
肯定不会,他家有客房,主卧从来都是主人睡,就算没客房,也会让客人住酒店。
电梯口,晚上回家、下楼倒垃圾的人挺多。
裴泽南紧跟在沈溪身后,跟她一起进电梯。
一位老人拉了条拉不拉多狗从后面挤上来,狗好动乱蹿,沈溪怕狗,吓得蹦跳,被男人护在电梯墙边,他相面而对,双手撑在电梯墙上,瘦小的沈溪完全被他罩在怀里。
男人身体温热冲走了她在寒风中带来的冷气,头顶,男人下额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毛绒绒的头顶。
一阵阵清木香味钻到沈溪的鼻孔里,好闻的味道让站立不安别扭难受的她一下子静下来。
她想抬头看,又不敢抬,毛绒绒的头顶摇摆不定,噌得裴泽南下巴、四肢都痒,可是头发明明触到的是下巴啊,跟四肢有什么关系?
裴泽南眉头微拢,难道他的酸疼病又要犯?感觉又不似,那是什么?
平时二十六层,两分钟不到,今天,沈溪觉得像两小时,难熬的很。
叮,电梯终于停了,沈溪抬胳膊就推开了护她的手臂。
裴泽南胳膊停在半空中,这是……?嫌弃他,回过神,抬脚出了电梯。
回到家,不要做晚饭,沈溪还真有些不习惯,看眼沙发,抬步坐到沙发上,顺手拿靠枕抱在怀里,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示意他坐。
路上不问,现在问?裴泽南淡定漠然,双手落在袋里,坐下时都没拿出口袋。
裴泽南是贵族精英,是上位者,很少主动开口,除非是大生意需要主动开口,其余时候,他都等别人先开口,他以绝对姿态掌控一切。
都不说话,沉默中,两人都侧头,目光相遇。
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丹凤眼不显双,清澈盈亮,脸颊微微泛红,大概是刚才被寒风吹的,他手从口袋里伸出,抬起就去抚她脸颊。
沈溪被他的动作惊到了,下意识后移,垂眼看向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契约里没有这。”
裴泽南唇角轻扬,“那契约里有的呢?”
沈溪呼息突窒。
大脑浮现契约:
时间:半年
契约限款:除了××,不约吃饭看电影,不负责接送上下班,不得用对方的钱,划重点,在外面见面,大家装着不认识。
……
想到这里,沈溪大脑瞬间宕机,还真不亏是要做那种人的男人啊!
沈溪修倏一下离开双人沙发,“从明天开始,每个周末三天,我都有事不在家,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出去玩,但一定要在我回家之前回来,若是我回来你不在家,我就扣你零花钱,每次十块,直到扣完为止。”
裴泽南问,“周末三天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问。”沈溪一副‘你不能过问’金主爸爸行程的眼神。
裴泽南立起身,双手抄兜,居高临下,“扣这么多?”
沈溪微嗤,转身向卫生间,“我说了算。”我是金主我怕谁。
小女人倔强的背影还挺有意思,唇角微弯,伸手捞了沙发顶头柜子上面的笔记本电脑,插上耳机,几秒后开机,桌面双画。
OA、视频同时进行。
双指在键盘上翻飞。
大半个小时后,沈溪洗好后出来,走到双人沙发边,一边毛巾拭发,一边提醒他,“我要睡觉了。”
裴泽南像没听到,打游戏正带劲。
沈溪伸脚挨了挨他,“听到没有?”
“进卧室!”
进卧室?什么意思?沈溪一脸问号,盯着他。
裴泽南盯着游戏一眨不眨,“还愣着做什么?”
“What?”沈溪眨眼。
裴泽南左手右手手指不停的切换按键,忙着吃鸡。
沈溪抬眼看向房间,他的意思是房间让给她了?他睡沙发?
她站着等了一会儿,男人仍旧沉迷在游戏里,好像是这个意思。
盯着他看了会,沈溪不客气的回到卧房,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睡主卧天经地义。
女人进卧室关上门,裴泽南侧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回头,看向双人沙发,冷漠矜贵的脸,在灯光里泛了些柔和的色彩。
游戏画面已经切换到OA,长指翻飞,不一会儿,N个工作薄被他点击确认,他完成了今天的公务。
随即视频会议切到主页面,他轻声道:“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画面里,长形会议桌前十几个高层齐齐立起身,弯腰恭谨而回,“是,裴总!”
洗好澡,裴泽南穿睡衣敲了敲卧室门。
重回自己心爱的床跟被窝,沈溪正在被子里自由享受呢,一阵敲门声惊得她瞬间弹坐起,拍拍脸强装镇,“什么事?”难道还要抢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