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站在门口,没关门。
裴泽南转头看了眼,坐到客厅沙发上。
四十坪房子,结构都差不多,装饰比上次那套精致不少,看到阳台小桌上有茶水与书,他走了过去。
水壶还在冒热气,他倒了冷水,重新换了热的,坐到沈溪刚才坐过的小软椅,一边喝茶,一边翻她的书。
看到她手机,放下杯子与书,拿起手机,“号码、WX。”
狗男人盯着她,沈溪抬手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望了他眼,报手机号,又把WX加了上去,既然躲不了,她顺便把徐姐、小姚的也加了上去。
她刚想放下手机,徐姐的WX语音就飚了过来【小沈,小沈,裴总把办你离职程序的所有人都开除了,那个姓宁的走了后,我现在日子好过的不得了……】
……
沈溪说,“跟他们没关系。”
裴泽南坐着,她站着。
他抬眼,森然眸色一闪而过,嘴角弯弯,眼角有笑意:“姐姐,中午想吃什么?”
她神色复杂的盯向裴泽南,“你很忙?”
裴泽南瞳孔微紧,“你不是也没打我电话?”
一来一往,他们这是翻出差之间没有联系的旧账。
目光对峙。
沈溪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矫情,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她问这话显得傻极了,转身,“我去洗菜。”
裴泽南差点甩了手中的书,立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他的情绪几乎绷不住。
厨房里传来哗哗水声,他转头,细长的胳膊正在摘菜,脑袋微垂,显得背影纤细。
脆弱又倔强。
他敛下戾气进了厨房。
沈溪朝边上让了让。
裴泽南眼皮掀了下,“围裙。”说完,侧身面向她。
沈溪转身,围裙挂在冰箱侧边,她伸手拿下,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裴泽南双手抄过她腋下,紧紧的抱住了她,跟着唇落在她耳侧,密密的吻上去。
沈溪挣扎。
他双臂紧箍。
沈溪根本挣不过他,“别动,我要生气了。”
“该气的人是我。”
“什么?”气息缠绵,他的声音太低,沈溪都没听到他嘟囊什么,嘴就被他堵上了。
“唔唔……”她的身体被他反转面对他,后背抵在冰箱上。
裴泽南的情绪实在不太好,今天的吻带着惩罚性质,就是毫不客气的进攻,*暴狂野,像是迷失在荒凉孤野的旅人,遇到一点温暖便肆意掠压,不舍放手。
此刻,不管是什么,裴泽南心内滋生无边的占有欲,别想逃,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包养我,那个细竹竿长腿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你周围,否则他……心底阴暗的想法在无尽的缠绵中层出不穷。
沈溪被吻得呼吸不稳、腿脚发软,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整个人不知不觉就挂到了他身上,厨房狭小的空间内,很快就被急/促、暖/昧的声音充斥,催人情欲,渐入沉迷。
沥水篮里蔬菜早已沥干,年轻的男女已经顾不上,外套、毛衣从厨房一路撒到房内,他们已经翻滚到房内的床上。
一直到大半夜,两人才从纵情中消停下来。
沈溪疲惫的缓着气息,两眼直呆呆的看着房顶,裴泽南掐了下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些,唇角微勾,“发什么愣?”
沈溪被他灼热的鼻息熏得耳垂发烫,刚才那些脸红心跳的场面好像又回到了眼前,她咬了下唇,试图甩开羞耻的十八禁画面。
可惜始作俑者还煽风点火,下巴枕在她肩上,声线压得很低:“刚刚又哭又喊……”
沈溪倒吸一口凉气,羞恼地转过身,“都快饿死了,还不去做饭。”
裴泽南下巴摩挲在她的小肩头,慵慵懒懒,晚上进门后的戾气早已消失不见,眸中孤寂和厌世也淡然而去,嘴角弯弯,五官俊逸舒展,那还有冷漠和距离感,像个长不大的少年,整个人黏乎乎的紧贴着沈溪,像是撒娇,“我让郑弘杰叫外卖?”
“不行。”沈溪一口否决。
“你想吃什么?”
“不行,不行!”沈溪转过身,扯他耳朵,“是不是满足了,便不要献殷勤?”
裴泽南眨眨好看的桃花眼,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狗男人,沈溪气得起身下床,足尖还没来得及点到地,又被外力温柔强势的扯了回去,他慢慢悠悠出声,“我去做饭,姐姐!”嗓音带着浓浓的沙哑,如弓弦擦过大提琴,低醇性感。
沈溪顿住,转头看他。
他慢慢起身,无论睡着还是清醒,也无论是穿衣、脱衣,他总是那么姿容无双,气质斐然。
沈溪双手抻在床边不看他。
他却凑上来,下巴枕在她肩头,双眼看向她,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拓下淡淡阴翳,此刻半眯瞧她,深深的,像千尺老潭,深沉的能把她的魂吸走。
沈溪蓦得下床。
身后,裴泽南一阵轻笑。
狗男人!沈溪逃去卫生间洗澡。
六七点的晚饭,快十二点才吃,沈溪身子跟散架一般软绵绵的坐到餐桌边椅子上,狗泽南殷勤的给她盛饭舀汤拿筷子。
她没好气的看了他眼,低头吃饭。
裴泽南轻声一笑:“味道怎么样?”他无味无觉,吃不出菜什么味。
听到这话,沈溪仔细品了品,然后点头,“挺好。”
裴泽南嘴角微弯,伸筷子夹了一块西兰花,慢慢的送到嘴里。
某时如狼似虎,吃个饭如钟鸣鼎食优雅的像慢镜头,沈溪扫了眼,低头继续吃饭。
西兰花停在嘴角,裴泽南暗暗吁口气,把菜送到了嘴里,微咸!还是没做好。
等等,微咸?他又有味觉了?蓦然看向对面的沈溪,她是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