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留子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转轮王，他从来没想过，有人可以不在乎东厂的名号，而且是打了东厂的脸。

转轮王在空中向拱了拱手，义正言辞：“我们御马监是给皇办差使的，不是给东厂办差使的，知道了吗？留公公？”

转轮王的语气愈发柔和，在小留子的耳朵里听得愈发响亮，这话，一字一句，震耳欲聋。

小留子惨笑了两声：“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小留子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慧根，但此时却特别希望自己傻乎乎的。

这王掌事明显就是皇的人了，靠了皇才升到了正六品，也代替皇，在御马监发声：“御马监是皇的御马监，不是东厂的。”

小留子眼前发黑，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转轮王十分满意，小留子晕过去对所有人，都是很好的结局。

不然他再嘴硬，东厂恐怕就因此和皇产生更大的间隙，而曹正淳不说，也有底下的人，把今天在场的人都封嘴。

现在的尺度刚刚好，转轮王收敛了眼底的笑意，冷冷地看向了那三个太监。

这三个人原本还有所抱憾：自己应该和小留子一起大喊东厂，说不定也能混进东厂，作威作福。

现在一看，明显就是卷入到了皇和东厂暗地的夺权之争了，三人对视了一下，纷纷跪地。

“王掌事，我们三个人鬼迷了心窍，被小留子唬住了，我们都是您的手下，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和东厂有关系，我们都是忠心于皇的太监啊。”

站在中间一个太监跪地不起，连番道歉，不过惊吓导致了并没有组织好语言，有些语句不清的意思。

但这还算好的，另外两个已经在一直磕头，乞求转轮王的原谅了。

“嘭嘭，砰砰！”

这两个太监的额头都磕出血了，也不敢停下来。

转轮王挥了挥手：“你们三个起来吧，带着小留子，去领罚吧，就说他是主犯，你们是从犯，看看你们能不能活下来。”

这三人脸色瞬间煞白，领罚就是领死啊，御马监掌管刑罚的，就是皇的人，怎么可能对和东厂有关系的太监手下留情？

转轮王眼睛一瞟，看向了这三个人：“怎么？还需要我亲自送你们过去吗？”

这三人中为首的那个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站了起来：“王掌事，不，掌司大人，我是皇的忠心太监，我一定会带着这冒犯皇的走狗，去领罚的！”

转轮王眼睛一挑，这倒是个有魄力的主儿。

现在直接和东厂打到对立面，无论以后怎么样，这回去领罚，肯定没有事了。

但是剩下两个吗，转轮王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有些摇头：“畏畏缩缩，没有魄力，这回死定了。”

转轮王对着站起来的这个太监点点头：“小应子，你带着他们去吧。”

然后也不看小应子脸激动的好似绝处逢生的表情，就看向了恭恭敬敬站在马厩护栏旁的曹誉。

“小鲲子，走吧，点卯去了。”

曹誉恭敬地鞠躬施礼：“嗻，掌司大人！”

当曹誉跟在转轮王的身后，离开马厂，可以听见里面瞬间沸腾的声音。

“哇！出事了！皇和东厂要干起来了！”

“这小鲲子运气真好，刚来我们这边，就搭了王掌事，现在掌事变掌司，人家要一飞冲天了！”

点卯结束，曹誉跟随着转轮王去到了住处，当然，是掌司配置的住处。

进了门，转轮王跪倒在地，头触地面：“今天属下到晚了，让殿下受了委屈，请殿下责罚！”

曹誉并不做声，在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你这屋子不错，不过很快你就升到左监丞，也看不这个屋子了吧。”

转轮王“砰砰嘭”磕了三个头：“请殿下责罚！”

曹誉这才看向转轮王：“嚯！这不是王掌司吗？怎么跪着啊，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太监，可当不起您这一跪。”

转轮王不敢抬头，又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不敢作声。

曹誉看了看他这畏缩的样子，十分想笑，这和刚才威风凛凛的掌司大人差距可太大了。

曹誉鼓了鼓掌：“好了，掌司大人，别在这里趴着了，起来说话吧。”

转轮王听到声音，只是动了动，不敢抬头。

曹誉轻轻踹了踹转轮王的胳膊：“别在这趴着了，起来！”

转轮王沉默不语，缓缓站立起来：“殿下请责罚。”

曹誉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来：“你今天做的不错，来的虽然慢了一点，我也能接受，毕竟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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