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茶杯不大，但茶水是顾司铭刚刚倒进去的，周以凡还非常大力，因此，茶水溅得老高，顾司铭并不生气，还是保持着那副淡定的品茶样子。

“你能因为我马上跑过来，我很感动。”顾司铭把茶杯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整个人就透露出一副欠打的气息。

“你还有脸说！”周以凡想起来就更生气了，手一拍桌，“要不是你因为你老婆骗老子，我现在都能……”

“能什么？”顾司铭眼睛一抬，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直直的望向周以凡。

周以凡眼睛一眯，头歪向另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串联到了一起，“顾司铭，”他申请严肃认真的看着顾司铭，“你是不是知道了？”

此刻，好像有一根巨大的石头悬在周以凡心脏上放，只等顾司铭说出答案，决定那颗石头消失还是直直的落下，砸在他的心脏。

顾司铭也不闪躲，就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轻飘飘的开口，“是！”

从前周以凡只是觉得顾司铭这个人面冷心热，至少对他还是可以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怔愣了片刻，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整个人由心底里升腾出一股子巨大的愤怒。

他在盛怒之下，嫌烦了顾司铭面前的茶盘，茶水四溅，茶具落到地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周以凡站起来，看着面前依旧坐在眼前，还是淡淡的顾司铭。

顾司铭并不受他掀翻了桌子的影响，眼皮都没有这一下，只是抬头和他对视，即便他身处地位，气势上也没有一点弱的地方。

这也是周以凡最恨的地方，从小到大，他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管多大的事情都没办法引起他的一点情绪波动，就像是这个世界不配得到他的一点反应。

“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打架了？”周以凡压抑着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楼上就有俱乐部，要去那儿？”顾司铭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还是就现在？”

他没有任何愤怒要发泄，不过是因为周以凡已经到了气头上，在那些年里，他是最把蒋喆当成亲妹妹疼爱的，现在这个反应，顾司铭也料到了。

“那就现在吧！”话音刚落，周以凡就直接越过面前的茶桌，像是期待很久的野兽，直接抓上顾司铭的衣领。

料到了他的动作，顾司铭早已做好了准备，他手刚过去，顾司铭就跟他一起滚到了旁边的地上。

周以凡像是有很大的怨气，顾司铭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就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起不来。

刚才的茶水滚落在地上，沾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顾司铭，你丫的算老几，天天装深沉，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他妈不告诉我，你把我当兄弟吗？”周以凡一边动手一边大喊，听着非常委屈。

这句话一出来，顾司铭明显放了力气，周以凡趁势在他脸上揍了两圈，第三圈下去的时候，拳头在空中停下了。

顾司铭躺在地上，看着周以凡已经通红的双眼，不顾有些撕裂的嘴角，嘶哑这声音开口，“怎么不动手了？”

“嘭！”的一声，周以凡一圈砸在顾司铭旁边的地板上，坐到顾司铭身边，一脸的颓废。

“你放水了，我还怎么打。”虽然还是闷闷的语气，但是听上去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顾司铭才从地上坐起来，擦了擦嘴角。

他还从来没在打架上吃过亏，尤其是在面对周以凡的时候，不过要是去俱乐部打拳，估计他身上的伤势会比这个更狠一点。

“消气了？”顾司铭靠在身后的墙上，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责怪，听上去就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让周以凡又是一股无名火。

“我说顾司铭，你丫解释两句你会死是不是？”他真的受够了他这幅闷骚的性格。

闻言，顾司铭一声冷笑，“你来到现在，打算听我解释了吗？”

“我！”周以凡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他甩了甩头，“你他妈别转移话题，是你把我骗到这儿来的，你连个道歉都没有？”

这……顾司铭长这么大，道歉的次数确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周以凡就从来没听过，一时间，顾司铭竟然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听他一句对不起。

不过，顾司铭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还是说出了对他来说有损面子的三个字。

“噗嗤！”周以凡嗤笑出来，“哈哈哈……”笑到在地上，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转头看到他那个样子，顾司铭好像回到了他们还年少的时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去和刚刚成年的人打球，最后两个人打不过，硬生生的耗着让对方犯规自己离开，最后累得精疲力尽躺在地上的时候，周以凡也是这么笑得。

“呵呵，”顾司铭也慢慢的笑着，两个人眼神对视，顾司铭也跟着笑开了，两个人边笑边捶对方。

笑了半天，两个人变得平静。

“咱俩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对不起。”周以凡也不起来，就直接躺在地上说话。

“我是认真的，”顾司铭低下头，“这件事不应该瞒你，但是确实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周以凡想不通为什么，“你们已经聊过了？”

“没有，到现在我也只见过她一次，不过和你刚才的结果应该是一样的。”顾司铭平静地说道。

“她对你也没什么反应？”周以凡难以相信。

“嗯！”顾司铭轻轻的点点头，“她就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我想她有她的苦衷，你不能当面去逼她！”

顾司铭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突然间去到叶晓冉的聚会，看到蒋喆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蒋喆本人非常淡定，就像不认识。

第二次他主张的聚会，对蒋喆的问答她都非常平静的回答，像是完全没见过。

周以凡心里郁闷，当初蒋喆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完全就是他们两个的妹妹，一直跟着长到17岁，然后就出国上学了，然后，就没有一点联系了。

恍然间，他脑子里又闪过了什么事情，猛地抬头看向顾司铭，“小嫂子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