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记得了，叶晓冉从小到大的经历里，到底被抽了多少次血，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活血库，还能有不记得的这一刻……

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想问了，只要想想年幼的叶晓冉生活在这种的情况下，他就觉得心痛不止，还在这个环境下生活那么多年，他这一刻心痛到无以复加。

“放血！”顾司铭双手捏紧，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要不是他多年压制自己成了习惯，他说不定真的会对叶沐遥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事！

“不要！小叔，不要，我也有份，你放我的！我求你了小叔！”顾南铮大喊着想要扑过来，被手下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只好红着双眼，在崩溃的边缘的大喊。

叶沐遥理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大喊，发出凄厉又嘶哑的声音，顾司铭听得头疼，手一指，下属立刻拿出一块棉布，塞在叶沐遥的嘴里。

嘴里发不出声音，叶沐遥用尽全力挣扎，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不停的摆动，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叔！”顾南铮也跟着咆哮，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泪顺着通红的双眼和脸颊落下来，喊得凄惨又难过，“不要啊！”

顾司铭转过头看向他，一样的带着原始的兽性，“我差点忘了，还有你的事！”一字一句，像是恶魔在念叨死亡名单。

“他，一起！”顾司铭下巴朝他一扬，再一次靠回沙发上。

屋子里的下属全部朝着这边涌过来，匕首和盆都拿过来，叶沐遥一直在挣扎，保镖也没使全力，就跟着她一直挣扎。

顾南铮倒是不怎么挣扎，只是眼神一直跟着叶沐遥，好像比刀割在他身上疼。

“等等！”顾司铭坐直了身体，手指在膝头轻轻敲了敲，不知道在想什么，所有的保镖都停下动作看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

“只用一个人就好，谁要是愿意替对方受了，另一个就不用了。”顾司铭到了这个时候上来些许恶趣味，他想看看这亡命鸳鸯是不是真的。

“小叔，放我的吧，你不是想给晓冉报仇吗，我当初尽情的折磨她，让她帮我跑腿做足了任何事情，但是你知道我是骗她的，全部都是骗她的，朝我来吧小叔！”顾南铮哭喊着回忆当初的事情。

而叶沐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呜呜”的喊着，不停的摇头。

“把她嘴里的棉花拿出来。”顾司铭想听她说什么。

“不是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南铮一开始没什么想法的，都是我蛊惑他，也是我让她尽情的支配晓冉，都是我的错！”叶沐遥也跟着哭喊。

他们不停的说出当初做过的事情，一点一滴，对待叶晓冉心灵和身躯上的折磨，就算把顾南铮无意间救了叶晓冉的事情说出来，在顾司铭心里也没有任何减刑的可能。

这一个下午，顾司铭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比叶晓冉那里还清楚的事件。

他们当初联合骗叶晓冉，喜欢看着她失望的表情，看着她愠怒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表情，看着她淋着大雨回家还被陈丽蓉嫌弃带着一身的水汽，发烧没人管，是管家大叔给她吃了几颗药才慢慢的好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顾司铭听到忍不住，直接对着顾南铮的脸就来了几圈，至于叶沐遥，就看着顾南铮不停的被打却无能为力。

一个下午，顾司铭充分的带入叶晓冉，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和叶晓冉从小的成长环境比起来，他那些简直不算什么，他几次三番忍不住，很想让周以凡给他送一把枪，直接把人解决了。

一方面觉得叶晓冉不会同意，一方面觉得这样不解气，再这样来回的游移中，周以凡再一次回答别墅外面。

这下叶晓冉不在，顾司铭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直接用耳机跟他交流。

“说情况！”顾司铭声音一出，周以凡就知道他的火气已经要爆发了，不过是等一句话。

“闻溪姐说了，小嫂子气急攻心，加上旧疾未愈，内在没有调养好，需要好好休养，这会儿小嫂子在睡觉呢不用担心。”周以凡收敛了开玩笑的语气，他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要好好说话的。

“知道了。”说完顾司铭不准备再答话，但是周以凡有话没说完，他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

“司铭，小嫂子特意跟我说，让你别冲动，为她报仇很感激，但是她害怕你一激动杀了他们，这是她最害怕的结局。”周以凡斟酌了一下用词，生怕惹得顾司铭不高兴。

“知道了。”顾司铭没什么的太大反应，把耳机摘下来。

他知道叶晓冉的想法，她是有仇必报，但是点到为止的人，不是圣母，而是她死过一次，她知道死亡的痛苦，不希望别人也能经历。

这也是她一直在纠结的地方，对方是害死她的人，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不知悔改的人，但是也不想让她们就这么去死。

同样的，这也是顾司铭纠结的地方。

正在想着，顾司铭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周以凡，他耳机没戴，周以凡没办法了只好拨电话。

接起来，他没说话，但是周以凡看到他在听。

“这俩人不对劲，他们眼神一交汇，神情都变了，司铭，有问题啊！”周以凡在监控器面前看到清清楚楚。

顾司铭站在一边不知道思考什么，那两位就这么趴在地上，周围都是保镖，但是对准了他们的表情，眼神交汇了，神情立刻变得坚毅了。

那个眼神，周以凡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

“说清楚点！”顾司铭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我说，这二位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没看出来，你要自己观察，你现在离得太近了，不适合观察。”

不是在卖关子，而是周以凡确实觉得蹊跷。

明显的，这个时候的顾司铭没什么耐心，那电话挂了，坐回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看他们。

脑子里开始盘算这段时间的做法和行动，顾司铭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要是以前，他就是杀个人也没什么怕的，但是现在涉及叶晓冉，不能随便。

不经意一瞥，顾司铭眼神一滞，他们对上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不是什么好事。

他火气上来，一脚踢在顾南铮的肋骨上。

“啊！”顾南铮一声大喊，凄厉又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