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侧着身,又坐的是普通的方凳,郑莜然不仅失去平衡栽下去还被凳脚给绊到,连带着凳子一起摔倒在地,腿狠狠的摔在凳子上。
所有人除了郑若然都傻了眼,郑若然却得意的很,负手交叉在胸口轻蔑的望着她。
“莜儿,白檀快去请大夫!”赵雪慌了神跪在地搀扶着郑莜然让她倚靠着自己。
“莜儿你没事吧,疼吗?”郑宇宁和李柔也焦急的围了上来。
白露和青玉也吓得惊愕不已,站在原地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郑谦和钱氏也大惊失色惊得站起身来。
其实吧,除了屁股和腿很疼,屁股猛地和地面亲密接触,肉再多脂肪再厚还是很疼,腿是因为磕到了凳子才很疼,可是看着她们惊慌害怕的表情,尤其是钱氏那张快哭了的表情,郑莜然却突然决定要好好给她个教训。
郑莜然捂着肚子,装的很痛苦的模样,埋头钻进赵雪怀里,“呜,母亲我肚子好痛,我怎么对得起奕凌啊,母亲…呜…”这点演技还是手到擒来的。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赵雪彻底慌了神只能不断的安慰道。
“至于嘛。”若然不以为然的讥讽道。
“若然!来人把四小姐带走!”郑谦又想着护短,先把若然带走。
“不行!白露,你去东宫通知广陵王殿下,请王爷给我的莜儿作主!”赵雪霸气的阻挠道,第一次用厌倦凶狠的目光瞪着郑谦。
“是。”白露立刻就跑了出去。
“完了,这闹的这么大,一会他们知道了我是假装肚子疼的,那还不骂死自己啊。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郑谦和钱氏,顺便也让他们给个交代,可却去通知王奕凌,那…这慌岂不是还要演下去。”郑莜然心里想着。
“夫人!你这通知广陵王,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何必呢,快去把白露追回来。”郑谦意识到了赵雪想动真格的,推开钱氏拉着自己的手,急忙赔着笑走到赵雪身边。
“莜儿,很疼吗?”赵雪并不理会郑谦的虚情假意,低着头温柔的追问道。
郑莜然点了点头,确实很疼啊,屁股和腿很疼啊,也不算说慌吧。
“我先送你回房,这…要不去找个轿撵。”赵雪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郑莜然。
郑宇宁一把搂过郑莜然将她抱入怀,快步向她房中走去,李柔被白霞搀扶着和赵雪一起跟随而去。
“哥,我很重你放我下来吧。”眼瞧着出了饭厅,郑莜然生怕自己的体重累到郑宇宁也不想装病了。
“闭嘴,躺好。”
倚靠着郑宇宁的怀抱,这还是第一次呢,平时这个凶巴巴的哥哥原来也是外冷内热,他的胸膛就没有王奕凌那么结实,可也是舒服的很。
郑宇宁紧咬着牙硬撑着将她抱到房中,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然后痛苦的甩了甩自己的双臂。
“这要和他们说自己是装病,那估计得凉凉,王奕凌来要是知道按他那脾气,估计更要凉,做戏只能做全套了。”郑莜然心里嘀咕着,蜷缩着身子不断的发出痛苦的低吟声装病。
“莜儿你再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赵雪坐在她床榻边轻抚着她的脊背。
“宇宁,你先陪柔儿回去吧,莜儿这里有我照顾,柔儿月份大了不能受惊。”一边还是顾及着李柔。
“母亲,我没事,我回去了也不安心,我就在这里坐着。”李柔回绝道。
赵雪也没再坚持。
“夫人,大夫来了。”白檀动作倒是快,一路小跑的将许大夫领来。
“许大夫,快去瞧瞧王妃,看看孩子要不要紧。”
许大夫细致谨慎的给郑莜然把着脉,郑莜然很想串通许大夫,可赵雪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郑莜然心里开始忐忑害怕,害怕原本只是赌气的谎言拆穿,会众叛亲离。
许大夫站起身收回脉枕,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郑莜然更是害怕至极。
“回夫人,王妃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但并无大碍,还需安心静养,情绪不可激动,需要按时服药。”许大夫说道。
这让所有人都放下一可悬着的心,郑莜然也瞬间觉着如释重负,看来把脉也把不出她是装病的嘛。
“那有劳许大夫了。”
送走了许大夫赵雪坐在床侧,拉着她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姐,快把药喝了,这碗药温着本就是想回来了再喝的。”青玉急匆匆将之前御医开的安胎药端来,一个焦急棕色的药液泼洒出来一些。
赵雪扶起郑莜然让她倚靠着自己,郑莜然总不能大夫诊过脉就立马痊愈吧,还是装的疼痛虚弱的躺在赵雪怀里,接过药一口闷。
“我没事了,大哥你和大嫂回去吧,大嫂身子重。”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李柔站起身不舍的和郑宇宁携手离开。
“母亲,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青玉,没事的。”成功将大哥大嫂支开,现在就想把母亲支开就不用装病了,一直装也累得很。
“不行,我要盯着你。”赵雪寸步不离的守着郑莜然。
赵雪不愿意,郑莜然也没借口将她支开,只能侧弓着身子闭紧眼睛,秀眉微皱着演戏。
赵雪就一直默默的坐她身侧陪着她,郑莜然眼睛闭着让她都有些犯困,不断的默念不可以睡,不可以睡,可是终究敌不过困意。
“莜儿!”王奕凌风尘仆仆的赶到推开她的房门,郑莜然也被他的声音惊的睡意一下子被赶跑,她睁开了眼睛,望着那个熟悉的他。
“王爷。”赵雪站起身行礼。
“岳母不必多礼,莜儿怎么样了?”王奕凌下了马车进府一路跑着来,还喘得很。
“大夫说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王奕凌坐到她的床侧,温暖的大掌滑过她的脸颊。
明明看见王奕凌心里开心激动得很,可不知为何,眼泪奔涌而出。
“很疼吗?究竟出了什么事?”王奕凌温柔的擦拭她的热泪。
“王爷,是若然那个丫头故意推了莜儿,也怪我没有照顾好莜儿。”赵雪行礼请罪道。
“母亲何出此言,是若然那个丫头!”郑莜然的靠山来了,虽然是个没啥实权的靠山,可是好歹有个虚衔,急忙和靠山委屈的告状。
郑谦和钱氏知道王奕凌已经来到府中,犹豫再三还是前来郑莜然的闺房面见王奕凌。
“臣参见广陵王殿下。”郑谦和钱氏行礼道。
王奕凌侧过身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却未瞧见若然的身影。
“岳丈大人,本王忙于东宫祭礼,才将莜儿托付给你们,怎么就突然摔了动了胎气,要是本王的嫡长子出些什么事,本王定奏请父皇定夺。”王奕凌严肃的质问道,眼眸中的寒意让人冻彻心扉。
“是臣的疏忽,还请王爷责罚。”这个王奕凌好歹是个皇子,还是要给他些颜面,只得老老实实的诚恳认错。
“奕凌,若然要抢我的甜品,竟然还推了我,要是孩子有事可怎么是好。”郑莜然装的极柔弱的样子,微泣着。
“怎么,本王的小姨,推了本王的王妃伤了孩子,却不敢出来见人吗?”王奕凌拉着郑莜然的手示意她安心。
“回王爷,若然她知错了,已经去罚跪了。”钱氏白目的站出来说话。
“呵呵,知错?”王奕凌冷笑了两声。“岳父大人,您的小女儿就是如此知错的?和王妃动手伤人就仅仅是罚跪?”
郑谦看王奕凌这架势肯定要个说法不然不会罢休,再想护短也是无计可施。
“听从王爷的责罚。”
“老爷。”钱氏拉着郑谦的衣袖跺脚生气道。
“既然岳父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我们也是一家人的份上,也就小惩大戒,罚若然去甘若寺修道一月修身养性。要是换作旁人本王早就一剑送他上西天。”王奕凌的意思也就是别想再讨价还价。
郑莜然心里是乐开了花,终于可以让那个若然好好吃吃苦头了,就这种虎姑婆神经不正常的,以后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会娶她,那真是倒了血霉了。
“王爷…”钱氏却还想为若然求情。
“你给我闭嘴!”郑谦无情的侧过头怒骂道。
钱氏委屈极了,那表情真想拍下来好好欣赏。
“臣领命。”郑谦只能顺从,而且王奕凌也没有罚的太过分。
赵雪和郑莜然都解了一口怨气,尤其是赵雪,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瞧钱氏受这么大的委屈,真是痛快极了。
“好了,今晚本王留下来陪陪莜儿,岳父岳母早些休息吧。”王奕凌语气柔和了许多。
“是。”
他们都退了出去,郑莜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想再装病装柔弱了。
“你啊!白露急急忙忙跑来急的都快哭了,要急死在你手上的。”王奕凌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次可是那个死丫头太过分,可不怨我。”
“你啊!要我怎么说你,回家了也不太平,你爹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说,我都要让他三分,就你胆子大,万一真要出事怎么办!”王奕凌一阵数落,来的路上白露已将前因后果详细告知。
“我就是看不惯嘛,凭什么我的东西要让,那什么都要让,下次是不是要让我把你让出去,何况母亲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心疼。”
“你啊!我是真拿你没辙。”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祭礼啊。”郑莜然拉着他的手不想再和他分开。
“快了,再过段时间就是立春了,宫里会准备着过年,肯定要在过年前将太子的白事处理完。”
“噢,好吧。”郑莜然不开心的嘟囔道。
“以后你都不要出去,储位一空,各路亲王将相蠢蠢欲动,最近常宁都不会很太平,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听到没。”王奕凌揪了揪她的耳朵。
“唉,我听到了,疼啊!”郑莜然捂着耳朵反抗道。
“好了,本王困了,要就寝了。”
郑莜然挪了挪身子给他提供空间和一块捂热了的区域,王奕凌站起身脱去鞋袜衣衫钻进被窝。
“小家伙,还好吗?”王奕凌从身后搂着郑莜然,手掌贴着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很好啦,很痒啊。”郑莜然被他弄的有些发痒。
“你娘不乖,不要理她。”
“切,我乖的很。”
“睡吧,晚安。”
“嗯。”
两个人就这么搂在一起进入甜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