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行走的路人熙熙攘攘,与周围红墙绿瓦,形成了一条繁华喧闹的街道。
玉满楼二楼。
为了避免麻烦,云离特意包下了一整个包厢。
而丝毫不知欧阳娅那边发生的事的欧阳雪则正坐在窗边,看着下面。
云离站在一旁,静静垂眼侍立。
“里面的两位客官,你们要的灵膳到了。”
很快,一道轻柔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外传来,是欧阳雪要的灵膳来了。
云离瞥了眼不知看什么看得正入神的欧阳雪,冷声开口道:
“进来。”
随着这声话落,门被打开,一碧衣侍女领着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迅速撤了桌子上还未食用的点心和茶水,将几道菜摆了上来。
“客官请慢用,若有别的需要,奴婢就在门外侍候。”
待得两个伙计下去后,碧衣侍女重新沏了一壶茶,朝欧阳雪款款行礼才退了出去。
“云大哥,这玉满楼你们调查过吗?”
问完,欧阳雪回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云离。
云离不解道:“小姐想知道什么?”
欧阳雪一时不语,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双筷子一一尝了下这玉满楼的几道菜。
她眉头微微一拧,又很快舒缓下了开来,旋即放下筷子,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
“我想他们每天给我送三次这样的灵膳,这上面的灵气少了些,但味道还可以。在府里,叔祖又不管我吃什么,那个芍药让她每天拿个饭菜都磨磨蹭蹭的,我烦她,所以以后我的吃食想让你们从外面带给我算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云离心里清楚,怕是欧阳雪挑嘴,压根不喜欢府里送的饭菜。
弄清楚了这点,云离立马答应道:“小姐放心,我稍后就让人去办这事。”
他和雪影想得更深,小姐的吃食还是在自己人手上比较放心,欧阳家有那位前辈坐镇,那些人的阴谋诡计必然伤不到小姐身上。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小姐的吃食就最是容易让人动手脚的地方,小姐现在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太多的磋磨。
这边,欧阳雪还不知自己的吃食竟能引出云离和雪影这么多防备,她的本意原是为了防着欧阳婷通过芍药控制她的吃食,并不是说怕她恶意加害自己,只是纯粹地被芍药前几次送饭菜来给的那种“这都是我们七小姐施舍给你”的暗示给恶心坏了。
她还真怕哪天,欧阳婷突然跑到她面前说:你每天吃的都是我的剩饭剩菜。
呕!
那欧阳雪当场肯定不是被恶心死,就是被气疯。
欧阳雪用膳喜欢慢吞细咽,因此明明面前不过才三道菜,她吃了便是有两个刻钟左右。
勉强吃了个八分饱,欧阳雪刚要放下筷子,唤人进来再给她备下些许点心,门外却是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
“来人,赶紧把这个贱婢给本公子拉开,没有包厢了,没有包厢哄老子就自己抢一个。”
一道嚣张满含顽劣的公鸭嗓音徒然响起,紧接着传来或是拳拳到肉、或是有人狠摔的声音。
欧阳雪皱了皱眉,她不过在这用个膳,还能碰上这种纨绔子弟来找茬的戏码?
云离那边,在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后,脸色更是瞬间冷了下来。
“拦住他们。“
许是出声太急,那道拦人的女声竟是突兀地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吴公子,奴婢已经说过了,这个包厢已经有人了,吴公子要请客,可以下次再来我们玉满楼。”
“放屁,老子今天打赌输了请客,说是今天就是今天,你们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了。”
话落,门啪啪地响起。
云离瞥了眼欧阳雪,心想小姐幸亏是吃好了,否则吃到一半就来人打扰她用膳的心情,他恐怕还真忍不住出手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奇怪,门怎么打不开?”
再拍了一会,见门依旧不开,有人不免疑惑地出声道。
“打不开就硬闯啊,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老子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又是那道公鸭嗓音,这次显然又带了些许暴躁。
眼见着外面的动静像是越闹越大,欧阳雪却坐着一直没动,她心知这种场面云离是不会让她插手,所以这个时候,还很是悠闲地呷了口茶水。
就当是饭后看戏了。
坐得十分稳当的欧阳雪甚至还有心情这么想着。
而外面的那些人见状,却不知道是不耐烦了,还是怕他们的动静引起玉满楼的管事的注意,已经有人七嘴八舌在劝那个公鸭嗓的人换个包厢。
这个包厢有点邪门啊。
外面跟着那个吴公子来的几个人纷纷想道。
而包厢里的云离一直看着情况,就在外面的人一个个说要放弃这个包厢的时候,忽地撤开门上的禁制。
“走走走,我说你们别撞……”
最后一个“了”音还未落下,门突然打开,顿时,几个穿着打扮像是个侍卫模样的人宛若下水饺一般呼啦呼啦地栽了进来。
看着这种情况,欧阳雪默默地瞄了眼云离。
这些个侍卫也不知真没点身手还是因为云离的小动作,这门打开后竟然没一个人能稳稳地站着在门外。
欧阳雪自己猜应该是后者。
这没本事,也好歹是个修士,怎么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摔到在地。
但无奈的是,外面还有不长脑子的人似乎没察觉到任何不对,正大声地嚷嚷道:
“废物,真是一个个废物,撞了这么久才把门撞开,看回去后老子不让爹爹把你们一个个换了。”
末了,那人冷哼一声,便是毫不留情地踩在一个挣扎要起来的侍卫身上走了进来。
他背后,几个看上去穿得人模狗样的纨绔公子一个个在后面,一边挂着阿谀谄媚的讨好嘴脸也踩着人身上走了进来。
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踩了人还不算,甚至笑呵呵地还拿脚往人家衣服擦泥。
欧阳雪心里闪过一抹不喜,等那人收回脚的那一刻,食指扣着拇指,便是弹出一道劲气。
白衣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收回的那只脚突地就是一疼,然后下一刻,他没稳住身形,就是往后一仰倒了去。
“嘭”
走在前面的两人毫无防备,猝不及防就被那白衣男子给弄得跟跄摔倒。
不过好在都反应及时,两人最后没事,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向后面那个倒在地上脸朝天的白衣男子。
那脸上的神色,活像这人不是自己的同伴,不仅没有对同伴栽倒的同情,反而满是令人憎恶的恶意嘲笑。
“许采,你自己这是被女人掏空身子,连路都走不稳了?”
说着,其中一个人还趁他没站起来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