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信了云离的话,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半。
但很快,她目光在周围转了转,又向云离他们问起了冷霄的下落。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他在这附近。”
欧阳雪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主仆契约不管是对妖兽还是对灵兽来说,都格外霸道。
冷霄不能离她太远,而通过主仆契约,欧阳雪也该能随时知道他的下落在哪,但此时,她却根本感受不到冷霄的存在。
闻言,云离皱了皱眉,看向了雪影。
雪影轻摇了摇头,道:“他毕竟不是普通的灵兽,而且当初小姐与他之间的主仆契约是他发起的,自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发起的主仆契约有什么缺陷,所以他有办法屏蔽小姐通过契约找到他也算正常。”
每个字拆开她都懂,但这合起来,她怎么就听得有点云里雾里。
这灵兽发起的主仆契约与人族发起的主仆契约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
欧阳雪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盲点。
但很显然,雪影说了这些后,却并没有要给她继续解释的意思。
看来她回去后又要多翻书补充下关于灵兽的知识,欧阳雪心里微微叹气地想。
三人在这边等影卫传消息回来时,另一边,欧阳裕坤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他没有欧阳雪他们好运,有冷霄这个即将出世的灵兽散开威压在前面开路。
坠崖后,先是在快要落地前遭到了几头不明飞行妖兽的偷袭,后面落地又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从那时起他就发现,周围黑雾不知怎么地就变得越来越诡异起来。
甚至连他在黑雾中行走了一段时间后,他对自己的一身狼狈,以及不知不觉地就中了毒的这些事竟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意识清醒后,欧阳裕坤低头一察觉到身上的变化,心底猛地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照这样下去,别说找到宝物,就连自己的不定也要搭进去。
想到这,欧阳裕坤眉眼闪过些许戾气,手上拿着轮刃的力道又是更紧了几分。
不过就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想着要放弃然后就此灰溜溜地离开。
这里愈危险,就说明这里有宝物的机率很高。
这种情况下,欧阳裕坤怎么可能就甘心放弃。
“桀桀”
“咯咯”
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传来了似是男人的怪笑声,又宛若女人清铃的笑声,中间又隐隐约约夹杂着男女老少的窃窃私语。
堪若杂音般的声音时不时诡异出现在他耳边,欧阳裕坤愈不想听,耳边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时间久了,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扰得他本就不悦的心情就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呼呼”
欧阳裕坤喘着粗气,眼中隐隐泛了红丝。
耳边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杯酒把欢言笑,男欢女爱时的靡靡之音。…
可恨他明知道自己的不对劲,却根本没办法将那些声音排斥在耳外。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给本长老滚出来。”
欧阳裕坤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周围有什么人,心绪微微有些乱,但面上却是一片冷厉,神识一边警惕着周边的动静,一边企图用言语将背后藏着的东西给激出来。
“……喜欢藏头露尾的东西,也难怪只配待在这个鬼地方。”
许是被欧阳裕坤这最后一句话真的给刺激了,黑雾里,一道男女莫辨的声音忽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呵呵!真是好嚣张啊!”
“呲呲”
话音未落,欧阳裕坤眼神一厉,手中的轮刃就是飞了出来。
于此同时,一阵阴风也从地面上吹起,黑雾猛地浓郁了起来,瞬间淹没了欧阳裕坤的身影。
这厢。
得知影卫并未在附近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的三人决定先离开原地,哪怕这里的情况暂且无异,但云离和雪影都不敢放下戒心。
这里看着太诡异,谁知道这影响他们视线的黑雾里突然会不会就冒出来个什么鬼东西。
“小姐,你怎么了?”
云离低下头,看到还不到他腰高的欧阳雪脸上正露出一种茫然的神色。
“云大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我好像听到了婴儿的笑声。”
这里阴森森的,怎么可能会有婴儿,分明是有什么藏在黑雾做祟吧。
脑子胡七乱八地想了一大通恐怖的东西,欧阳雪心里紧张得要死,扯着云离的衣袖根本就不敢放。
要不是告诉自己要矜持,要矜持,不要像个疯婆子一样乱喊乱叫,她恐怕早就哭唧唧地抱着云离的大腿不放了。
婴儿的笑声?
听到欧阳雪的话,云离和雪影对视一眼。
他们都没有听到,想来这暗地里的东西,是捡着软柿子捏的。
软柿子欧阳雪不安地又扯了云离,瞬间将他们两个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你们听到了没?”
她又重复一遍。
其实心里却十分希望他们能陪她说话,不然她老是胡思乱想的,别说别人要吓她,她这么下去恐怕是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完了。
云离心下无奈,看着差不多被吓得满脸忐忑不安的小姐,温声道:“小姐放心,有属下和雪影在,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出事的。”
欧阳雪闷闷地点头。
即使他这么说了,可她该怕的时候还是怕。
而雪影那边则更直接,不是害怕吗?哪就过去看看。
“小姐,你能分辨那婴儿的笑声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
欧阳雪眼皮一跳,这是要过去的节奏吗?
她看向雪影,雪影一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是很平静地说:
“小姐不是怕吗?过去看看弄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许就不怕了。”
未知的总比已知的要令人生畏。
可这并不代表未知的东西就比已知的东西更让人难以接受,甚至不可抗衡。
当着小姐的面把那个东西揪出来,总好比小姐现在就这么惴惴不安得好。
云离明白雪影的意思,也知道他这是正好顺着机会想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外加锻炼下小姐的胆量。
欧阳雪被说服了,然后认真仔细地听了会,那婴儿的笑声就像是故意地,明明之前还听不大真切,现在笑声是越来越清晰。
欧阳雪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小路尽头最左边的那条岔路。
然后提醒了一句道:“它是在故意引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