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卢怡然喂了一颗补血丹,欧阳雪看着她胸口处的伤口,皱了皱眉。
便是再将目光投向那画像,以及其下的石床。
“怎么了?雪雪,这石床有问题?”
千澈轻瞥了眼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卢怡然,并没有问欧阳雪为什么不再给她一颗回春丹。
因为只要有双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这女人哪怕是离开了石床,血也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全部只流向石床那边。
甚至就连她身上沾染的血迹,也不知从何时起在慢慢消失,露出了卢怡然原本穿着的衣服的颜色。
这一幕,诡异得很。
欧阳雪可不想为了一个陌生人白白地浪费了自己身上的丹药,能给她一颗补血丹暂且保住她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换做别人,指不定看她死了就死了。
千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面前两步远的石床。
石床只是普通的暖心石做的石床,上面光秃秃得一片,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雪雪,你退后几步。”
千澈的目光凝在石床底下,卢怡然的血是流到那里就消失不见的。
欧阳雪蹙眉,看他视线落在石床底下,不由地道:“你想打破这石床?”
石床上看不出来什么有阵法,但石床下就不一定了。
欧阳雪心里清楚他的想法,但目光移开,却是看向了另一边昏过去的张志斌,说:“这里不是还有人比我们先来吗?我们不如先问问他是关于这画像的事再说。”
还有一点欧阳雪没说出来的是,她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要用新鲜的人血来催熟这画像里的灵烛果?
经她这么一提醒,千澈也是想起了这房间里还有第四人的存在。
“雪雪提醒的是,那我们先把他弄醒,问问情况。”
千澈以前不是没见过别人为了利益而做出自相残杀的事,但像眼前这个人为了尽快得到这画像里的不知名东西,就直接拿自己同伙的血来供养这画像里的东西,还真是少见。
虽然这还比不上那些邪修的手段,可他做出的这种事一旦被人传了出去,恐怕这人在外的名声就会瞬间跌至谷底。
张志斌是被硬生生地冻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一高一矮,在他眼里是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一个臭小子和一个小丫头片子。
“咳咳!你们是谁?”
他想爬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绳子捆得死死的,他怎么使劲挣都挣不脱。
张志斌脸色微变了变,再抬起头来,声音徒然就变得有些谄媚。
“有话好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别杀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志斌心里就是再不服气自己栽到这两人手里,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是能伸能屈。
…
这一开口,就是迫不及待地在变相求饶。
欧阳雪与千澈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下,心道,这人识相,倒是能省去他们不少麻烦。
“你认识这画像上的东西?”
欧阳雪单刀直入。
张志斌嗫嚅了下嘴唇,望着画像上就快成熟的灵烛果,忍不住一阵心疼。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家族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察觉欧阳雪眼神微微变冷,他又忙解释道,“我是在石床底下捡到了一块这房间主人留下的玉简,才知道这画像不是普通的画像,是被人用秘法将一种快要成熟的灵烛果封印在里面的芥子空间里。”
“房间主人还在时,就经常杀一些大凶大恶之人,把他们的尸体都丢进那画像里来滋养灵烛果。”
“我、我,那房间主人没有把怎么拿走那画像的方法留下,只是说灵烛果是一种上古灵药,就快要成熟了,只要再吸收一些人的鲜血足够多的怨气,就能把它催熟。因为听到是上古灵药,所以我之前就、就忍不住想冒险试上一试。”
欧阳雪微微蹙眉,狐疑的目光落在张志斌身上。
半晌,就在张志斌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时,又听那个小姑娘问道:“那那枚玉简呢?”
“没了,那枚玉简我看过之后就把它给毁了。”
张志斌嘴轻扯了扯,像是在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怎么把灵烛果从画像里拿出来。”
欧阳雪轻哼一声,却没如他的愿进入他的圈套。
她偏头就道:“澈哥哥,你先把他的储物袋拿过来吧?说不定他没把那枚玉简给毁了,反而是放在储物袋里了。”
闻言,张志斌脸色略微有点难看起来,他目光却隐晦地打量他们两个。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个身家不菲的主,进来这么久,竟然连他们的储物袋都没动过。
而这时候,张志斌也有些庆幸,他早早地就把卢怡然的储物袋占为已有,加上他原本就准备两个储物袋,他们两个就是拿他腰间的这个储物袋,他也还藏着两个。
千澈目光落在他腰上的储物袋,掌心倏地传出一阵吸力,就将他的储物袋拿了过来。
强横地将上面张志斌留下的神识抹去,千澈将储物袋里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却没找到张志斌说的那个玉简。
属于他的储物袋被人夺走,还被抹去了自己的神识,张志斌忍不住又猛咳出一口血来。
见他们找不到他说的玉简,他笑着道,“那玉简真的是被我看完了就给毁了的,你们是找不到的。”
千澈眉眼未动,目光多扫张志斌几眼,便是对欧阳雪说,“雪雪,他想算计我们,这人还是杀了吧。”
…
就是没有这个人,只要雪雪是真的想要这画像上的灵烛果,他就有办法把这画像上弄走。
张志斌脸上得意的神色一僵,忙紧张道,“别杀我,我可以帮你们把灵烛果催熟,然后把它弄出来,你们要相信我,这画像像是长在墙上一样,谁也弄不走,不然我也不会想把她骗进来用她的血来催熟灵烛果。”
“谁说这画像弄不走的,主人你别听他的话,我有办法。”
紫色甲壳虫可不想自己的主人被人骗了,然后被坑,急忙出声说道,“主人你把他杀了吧,这个人连自己的同伴都杀,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灵烛果需要血和怨气滋养才能成熟,主人你把他也丢进去算了。”
它可馋这灵烛果,自然就希望这灵烛果越快成熟,然后它就能偷偷把它给吃了。
欧阳雪没应它,只是面色略显冷然,道:“澈哥哥,既然他这个储物袋里没有玉简,那你说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另外的储物袋?”
地上的这个女人的储物袋,她就不信他没抢?
千澈抿唇轻笑,“说不定有,那我去他身上找一找。不过雪雪,你是想要这灵烛果吗?你想要的话,我其实有办法把这画像拿走。”
这画像之所以拿不走,无非就是因为用了一些禁制阵法将其牢牢钉在墙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禁制总该有所削弱,他动用点手段把它拿走,也不是没可能。
贵女问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