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个护院中,平常是带着哨棒。
包括大明在内的许多朝代,是严禁私人拥有兵器的,郭家一向遵守律法,就算家中有剑和刀,没有特殊的事情不用。
不过到了明末,天下烽烟四起,许多大地主、大富豪,都武装起自身的家丁护院,以求能自保。
对于这些现象,只要不是真的造反,很多时候官府懒得再去追究。
在郭府的仓库中,放着两把单刀、一把长剑,这是为了防止贼人用于自卫的,至于长枪,一般要专门练武之人或军队中才有。
兵器仓库位于三进院西厢房旁边的小屋子。
郭文东去正房拿出钥匙,打开仓库门。
迈步进入仓库,地面、桌面布满灰尘,墙边和墙角还有蜘蛛网,这间小屋子,两个兵器架,分别放着剑和刀,另外一把单刀没有刀架,放在桌面上,墙上还挂着两把弓。
郭文东走到兵器架前,吹了一下剑鞘上的灰尘,将之拿起。
长剑出鞘,剑身透出淡淡的寒光,剑尖和剑刃皆极为锋利,据毛玲芝说,这把剑是祖传的,为几十年前一友人所赠,平常甚少使用。
长剑入鞘,重新放回原位,再拿起那把单刀。
拔出单刀,只见刀身黝黑,刀锋雪亮,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郭文东能看出来,这刀坚韧和锋利兼备。
就是这把刀了,郭文东持刀而出,将之递给余宇锋。
三进院庭院中刀光闪闪,余宇锋将刀舞得呼呼生风,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这刀中八法皆有,使得行云流水,整个人威势十足。
郭文东惊呆了,这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其他三个护院同样震惊得不要不要的,他们也终于明白,以前的余宇锋,没有展现出真正实力,要是真的打起来,三人早已性命不保。
一套刀法耍下来,余宇锋气不喘、退不软地站在那里,反手持刀,气定神闲,颇有刀法大师的风范。
原来自家护卫中,竟有如此高手,郭文东喜出望外。
“好,很好!”郭文东鼓着掌,走到余宇锋跟前,说道:“我说话算数,任命你为护卫队队长,俸禄每月4两。”
在以往,郭家护院每月俸禄皆是一两,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大明边军士兵一年俸禄也就十几两,这也仅是名义上而已,实际上有很多军饷被贪墨克扣,官兵俸禄往往会拖欠或不能足额发放。
余宇锋展示出真实本领,让三名护院望尘莫及,哪里有底气敢提反对意见。
“谢少爷!”
余宇锋恭敬地拱手施礼,脸上流露出感激之情,单刀入鞘,重新还给郭文东。
郭文东并未接过,说道:“这刀就是你日后的兵器。你个人武艺是不错,但要管理和训练好护卫队,可不那么简单,若是你能管好,我再给你加俸禄。”
余宇锋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自信满满地说道:“少爷放心,给属下几个月时间,一定训练出战力不差于军队的护卫队。”
郭文东道:“余宇锋,你之前隐藏实力,想必也并未报出真正的来历!”
余宇锋不仅武艺强,还对训练护卫队很有信心,来历想必不会简单。
余宇锋低声道:“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郭文东带着他,来到一个角落里。
只听余宇锋道:“不瞒少爷,属下原是刘泽清麾下千总。刘泽清这个混账坏透了,时常克扣军饷。三年前,守备吃了败仗,要拿我做替罪羊,幸好我及时逃脱,要不然要被冤死。不仅是刘泽清,大明军队大多如此,早已腐烂透顶,我心灰意冷,只想找个安静之地,好好抚养妻儿老小。”
原来是军官出身,郭文东算是捡到宝了,他拍拍余宇锋肩膀,说道:“跟着我好好干,会有你的用武之地。”
余宇锋再抱拳感谢。
“来来来,今日与我一同用午膳。”
二进院正房堂屋,郭文东跟余宇锋共进午餐。午饭很丰盛,有各种海鲜,还有可乐,让余宇锋大饱口福。
初次品尝到可乐,余宇锋被它的口感征服了。
再喝下一口可乐,问道:“少爷,这种东西,既非茶,更非酒,到底是何物?”
郭文东解释道:“这是可乐,是一种饮料。”
饮料?余宇锋头一次听说过这词汇。
郭文东道:“这饮料珍贵得很,有钱都买不到,我仅有五瓶。”
他拿起一瓶未喝过的可乐到余宇锋面前,道:“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
邀请一同吃饭,又再舍得送出珍贵之物,余宇锋心中感激,心想一定要为少爷好好效力。
他问道:“少爷,不知要将护卫队扩大到多少人?”
郭文东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十人,前期是三十人,必须精益求精,单兵战力不能低于精锐士兵。”
余宇锋道:“少爷,只要你肯出钱招募,必定有很多人来投,再从中挑选出底子好的人,让属下加以训练,假以时日,护卫队必定个个勇猛。”
郭文东道:“钱不是问题,普通护卫队月俸增加到一两五钱银子,每个月都会足额发放。我只有一个要求,护卫队不能出现一个无能之人。”
余宇锋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吃完和谈完后,余宇锋继续值勤,护卫着郭府。
要招募护卫队员,郭文东打算在大门口和城内重要地方贴告示。
这几天来,他恶补知识,总算对这时空有了大体的了解,了解归了解,他在前世完全不会用毛笔字,穿越到古代,写字对于他来说,是件头疼的事情,只好唤来春香,让她代写告示。
这4年间,春香不仅是通房丫鬟,白天同样经常陪伴少爷,从中也读得一些书,写得一手好字。
能够为少爷办事,春香很乐意,很快便写好了三份告示。
郭文东再派人分别在自家大门、城内两个重要地方张贴。
今天,医馆和西洋店都更加热闹,郭文东让医馆提早关门,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