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的眼睛很亮,这一刻她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万丈光芒。
“青州是离龙都最近的,所以他们都权势会是很麻烦的一个问题。”
江颜微微抬了抬精致的小下巴,神情娇憨可爱又古灵精怪。
“扬州则是盛产鱼米之乡,其金陵更曾放言,其地富可敌国,怕是只要他们想,就可以强行出价竞拍。”
陈长青点了点头,满意而赞赏的看了江颜一眼。
“可还发现有何特殊之处?”
被陈长青问的一愣,江颜脸上的自觉满意的神情收敛几分,又出去拿起平板逐字逐句的看了个去。
陈长青也不催促,起身到旁边的柜子,打开之后是各类精致的茶具,以及价格不菲瓷罐和扑鼻而来的清香。
男人轻车熟路的拿出一套茶具和一个瓷罐。
水流进入瓷杯里咕噜噜的声响,和茶叶冲撞而聚成的清香瞬间把江颜给惊艳住。
陈长青泡茶的手法熟练而优雅,像是经过百年世家熏陶的大少爷。
乍见之下,犹如端坐天地之间,身着黑甲、肩披黑袍,却独自一人孤寂饮酒的浴血战神一般。
江颜一愣,这样的陈长青,不是印象里狂妄自大的陈长青,也不是那个平日里少言寡语、能不说则不说的陈长青。
是带着一身孤独和寂寥的陈长青。
脑海里莫名涌出这句话,细想这半个月来帮自己忙里忙外的男人,觉得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怎了?是有何不解之处?”
陈长青把装着泡好了的茶的瓷杯推了过去,朱砂红的茶水里,肥壮而金毫显露的茶芽叶香气高醇,让人闻了顿时觉得精神饱满。
陈长青看到了江颜眼里的惊讶,自己脸上八方不动,严肃自持,然而眼里却是带上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滇南的滇红,尝尝?”
江颜小心的将茶杯捧在手里,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平板,那上面显示的是苏杭内拿到邀请函的几家。
“青州扬州都不算什么,我们最大的威胁是来自苏杭本地。”
不在被那先表面的名望所吓的江颜越发冷静,把自己方才在脑海里整理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
“房地产大亨路由许、北门徐氏、老牌世家陈氏、刘氏,再加上我那好心的大伯。”
“他们对这次竞标,可都是虎视眈眈,先不说大伯被江晖连累,无法参加此次竞标,但是我毕竟还是江家人啊……”
江颜闭了闭眼,家族的纠纷,父亲的死亡,母亲的无力,以及自己身为女儿身险些被迫出嫁。
这种无奈和悲愤,都是这个让她曾经无比幸福和崇拜的家族所带来的。
陈长青抿了抿嘴,眼里闪过厉色,看着现在如此脆弱的娇妻,心里翻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大可放心,只要你不想,我边不会让他们得逞一分一毫!”
原本闭着眼的江颜身体忽然一颤,再次睁开眼,那些犹如乱麻扰乱她思绪的忧烦天天消失不见。
灿烂犹如最美的金属矿物,让陈长青瞬间失神。
江颜收起笑容,眨了眨眼睛。
“那好!希望这次你可不要太出人意料了!”
‘嗡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江颜以为是自己的便拿了起来,一看联系人上标记的是‘副将司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啊,不好意思,你的电话。”
陈长青拿过手机,摇了摇头后站起身。
“大概是找我有事,你在这儿梳理一下自己的想法,等我回来,我们在讨论剩余的几人。”
江颜眨了眨眼,乖乖巧巧的点头。
刚关上门,司阴的电话再度打了过来,陈长青眯着眼,喜怒不定的让人看起有几分畏惧。
陈长青接通,沿着寂静的走廊漫不经心的走着。
“何事?”
“十分钟前,扬州徐氏遭到刺杀,疑似感染未知毒素。”
手机发出一道提示音,司阴顿了顿,声音更加寒冷。
“大约五分钟之前,苏杭房产大亨路由许发生车祸;江氏老太爷、家主遭遇恐袭;青州卢氏不知为何,被龙都护军扣押。”
走廊的肩头,是一扇两米宽、五米高的落地窗。
窗外是摆满了的、正在迎风招摇的向日葵,而下面,是刻意被围起来的一片荷花。
电话的那一遍,司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结果。
“收到邀请函的、确认为可成为合作对象的几家,均出意外。”
“我已吩咐何止安排红衣军去往各处,还请大帅放心。”
陈长青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他又顿了顿,犀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随风摇曳的荷叶中。
“荷池是否安装了监控?”
司阴皱着眉头,从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平视荡漾的荷池,眉头皱的愈发厉害。
一缕黑丝突然浮出水面,紧接着又沉下去,不见踪影。
仿佛刚才那一幕是他的错觉一般。
“看到了?”
陈长青看到湖里的黑影沉入水底,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司阴应了一声,和他的冷笑一声。
身后突兀的出现一阵脚步声,陈长青垂眸。
“把山雅言调过来,让他配合你一起工作。”
司阴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噎了下去,反应也很迅速的应了一声“是”。
陈长青突然眼神一厉,带着一记猎猎风声的扫堂腿直接劈向身后的人。
‘嘭!’
那人也毫不逊色的抬手格挡,后退数步后,露出带着红色面具的脸。
陈长青挑了挑眉,手机揣进兜里,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向面具人。
‘嘭嘭嘭!’
肉.体和骨头互相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闷响。
面具人被陈长青一个过肩摔落在地上,手还未松开半分,闪着蓝光的匕首便直逼他的门面。
‘刺啦——’
陈长青快速脱手,做工精良的黑色大衣却依然被划破,里面套着的灰色羊毛衫也被划破,让人兴奋的血珠也黏在破碎的毛线上。
面具人也一个鱼打挺起身,借助惯性滑道了远处,俯着身像只捕猎的两栖动物一般。
陈长青扫了一眼被划破皮的手臂,眉头微皱,要是江颜突然问起,自己这手臂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办?
陈长青浑身气势开始冷冽起来,犹如夏季三伏时突然被带到极圈的中心地带。
莫名升起的恐惧,让人牙齿打颤,四肢发软。
陈长青微微俯下身,犹如一头扑食的黑豹,直冲面具人。
这面具人也不甘示弱的回击,快速的疾跑起来,和陈长青正面对战!
陈长青长腿一扫,两人微微错开,而他毫不避讳对方的匕首,一把扼住面具人拿匕首的手。
‘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