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信是个极为善良又通透的人。
他不屑用手段,又被身世和母妃的母族所累,要不然依着他的性子,定然能做个逍遥快活的人。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此生此世的悲剧。
这不是白倾月能够改变的,他的悲是爱与亲情的不得,是帝王家的悲,这都是白倾月弥补不了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曹玄信带她飞上苍穹山,夏花烂漫,从山往下俯瞰,帝都尽收眼底。
“白倾月,不过要保密哦。”白倾月手里还有一大堆的吃食,都是曹玄信精挑细选的。
都是她爱吃的甜食,白倾月也没客气,满足的吃了一口桂花糕。
“是吗?既然要保密,为什么告诉我真名?”曹玄信轻笑,贴心的给她打开一边的桂花甜水。
白倾月眯眼喝了一口:“因为你是好人啊。”
曹玄信噗嗤笑出声:“是吗?我们一共就见了两次,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好人?”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花名?姬妾成堆,无所事事,闲散废物一个。”
白倾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随意的说了句:“你不是也轻易的说我可爱吗?其实我很凶的。”
“噗哈哈……是吗?有多凶,想见识见识……”曹玄信笑着的语调带着尾音,温柔的不像话。
这人,不愧是迷倒帝都一众贵女的男人,就撩人于无形普通人谁扛得住?
“特别特别凶,凶哭了你。”白倾月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似乎是在书中太过于了解这个善良的傻子,白倾月没有过多的防备。
果然,曹玄信也如书中一般,君子之行为,并未对她有过多接触。
要不然,孤男寡女,帅哥靓女,又是美景又是美食的,是谁都会想入翩翩,可他们两个人奇怪的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彼此都未设防,安静的安然的在山顶吹着夏风。
曹玄信望着白倾月道:“今夜是明灯节,可有什么愿望,想放灯吗?”
“当然有,我的愿望很难,可我也想求。”白倾月笑着道。
曹玄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朝着白倾月伸出手:“走吧,天黑了,我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
白倾月看了看他的手,为了掩盖实力,他掌心温润柔软,连个茧子都没有。
白倾月看了一会便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手心。
夜风很凉,白倾月觉得曹玄信的手很温暖,比起楚念充满老茧子的手,这样的手像棉花一样,莫名安心。
“哇,好美。”一盏盏孔明灯飞起,点亮了漆黑的夜空,每一盏灯都带着放灯人的心愿。
“我们也放灯吧。”曹玄信松开白倾月的手,拿起两盏灯,先递给白倾月:“有什么愿望写上便可。”
白倾月大笔一挥写上:
愿活到大结局,平安喜乐一辈子。
----白倾月。
曹玄信看着白倾月的愿望许久,从白倾月手中拿过笔,添上了自己的姓名。
愿活到大结局,平安喜乐一辈子。
----白倾月。曹玄信。
孔明灯缓缓升起,飞呀飞,慢慢飞入天际,直到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