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王子有话直说便可。”虽如此,但还是端坐在车中,并未有要下车的意思。
沉寂半晌都没有人应答,就在她以为人已经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撩起了车帘,届时,一个人高马大的跳了进来。
“六公主,欸,这位是?”刚进来的没藏吉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抵在自己眼前的利刃,同时一双干净的眸子带着怒火看向他。
“阙尘,无妨,让他进来吧。”虽然只见过短短两面,但是元阮阮深感此人奸诈,如若强行让他下车,那么势必对自己不利。
看了一眼无甚异常的元阮阮,又看了一眼含着笑的没藏吉兴,权衡了一番,阙尘还是选择收起了出鞘的剑。
“那就多谢六公主相邀了,走吧。”没藏吉兴自然的坐下,然后吩咐马车前行。
“没藏王子,怕是不妥吧。”看着马车缓缓的前进起来,元阮阮终究是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
“都说着美人皱眉那也是极美的,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欺我啊。不过六公主切莫担忧,在下只是有一些话要说罢了。还未请教六公主该如何称呼,是叫你灵芝姑娘吗?一直叫你六公主显的有些生疏了些,毕竟,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啊。”说着,还故作风流的挑眉看了一眼元阮阮。
“叫我元阮阮便可。”看着没藏吉兴的样子,她是真的不想多说什么。
“既如此,那在下就唐突了,阮阮。皇上派阮阮这几日相陪,不知阮阮有何安排吗?这样在下也好早日做准备。”
“王子不必了,既然本宫是东道主,那岂有让没藏王子做准备的道理。届时本宫会安排好一切,到时候没藏王子只管领略我庆国的风土人情即可。”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让阙尘把他打下去。
“哦,那本王就期待阮阮的安排了。”看着元阮阮越来越差的脸色,没藏吉兴终于见好就收,不在多说什么了。
“没藏王子放心,本宫一定会妥帖安排,并不会让王子失望的。王子请下车吧,本宫也要回府了。”一晚上的胶着,她实在是不想在应付什么了,只好下了逐客令。
“烦劳阮阮送本王子回驿站吧,本王子的马车出了一些问题,所以只能厚颜了,阮阮不会介怀吧。”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那个姿态却不像被拒绝就要离开的模样。
于是她也就不在多说,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到元阮阮这明显就是不想和自己多说什么的样子,没藏吉兴也就不在自讨没趣,也老实的坐在了那里。
尽管如此,眼神还是那样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元阮阮。
“注意你的眼神。”最后,阙尘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
没办法,没藏吉兴的眼神赤裸裸的不带丝毫的掩饰,着实是让人恼火。
“你又是何人?”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剑柄,没藏吉兴终于还是无法不注意眼前的这个人了。
“与你何干,管好你自身即可。”
“呵,好。”抬眼看了一下还在闭目养神的元阮阮,没藏吉兴难得的好脾气模样在说什么。
南诏王府书房
南诏王一边悠闲的翻阅着书籍,一边问着元霖,“霖儿,你觉得今日庆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孩儿愚见,庆帝应该是想要拉拢那西夏王子,从而获得对方的支持,以便因对不时之需。”低头思虑了片刻,元霖就给出了答案。
听到了元霖的回答,南诏王露出了满意的笑来。
“不错,庆帝所做,便是如此想法。那陆丞相之子对那六公主可是感情深厚啊,如果那六公主到了西夏,不知道陆清临会有如何的想法啊。他原本是想制衡住丞相府和将军府,让两家的后辈都投鼠忌器。但是这步棋可是一个险招啊,稍有不慎,那可就会自掘坟墓。”说着,南诏王露出来了不屑的神情来。
“但是父王,如若那六公主和西夏王子真的成了,势必会对我们的大业有一定影响的,为此,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呢。”尽管如此,元霖还是有些担忧,事情不走到最后一步谁都无法确认结局。
“嗯,我儿说的有理,这几日那六公主就会带着那没藏吉兴游览,如果这个时候那没藏吉兴无故丧命了,别说两国的和亲了,恐怕那庆帝给西夏一个交代都有一些难度了吧。”想到这里,南诏王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仿佛那期待许久的事情近在眼前一样。
“孩儿明白,这就着手去安排。定让那没藏吉兴无法活着走出京城。”
“对了,请封世子的奏折已经递了上去,不日你就是堂堂正正的世子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小心,避免有心之人给暗害了你。大业的路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毁于一旦。我们一定要慎重,切不可冒失。”
元霖刚走到门口,南诏王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听到这个,元霖的眼神都为之一亮。府上众人皆称呼他一声世子,但是这个世子却是有名无份的,从未得到庆帝的亲封。
如今这奏折递上去,不日便会有结果,那么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南诏王府世子。
“多谢父王,孩儿定当听从父王的教诲,一定不会辜负父王的期许。”
“嗯,下去吧。”
“是。”
“希望你能不辜负本王的期许,这样本王在百年之后也就无后顾之忧了。”看着元霖离开,南诏王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完这句话,门口的一道身影转身离开了。
看着这道身影离开,南诏王会心的笑了笑。
自己的孩子,虽说从小都不是放在身边教养,但是是个什么性子也摸的七七八八。
虽说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样子,但是眼中的那股子不羁还是有些掩藏不住的。
“临三,去帮一下世子。”看着人彻底离开了,南诏王不知道对着那里突然出声吩咐道。
“是,王爷。”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庭前。
这下,书房中只剩下南诏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