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没藏吉兴睡的香甜,屋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倒映出来了剪影,浓密的仿佛两把扇子一样。
在床边还放着一个水盆,里边放着一块毛巾,自己的额头上之前也有一块,还是湿漉漉的像是被刚换上不久的样子。
回想起当日的凶险,还是有些后怕。
当时她在那桌子底下躲藏的好好的,刺杀众人一看短时间内拿不下没藏吉兴,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有一个人就把目标换成了她。
眼看这藏身之地桌子被瞬间劈成两半,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在抬眼,已经看对方明晃晃的剑尖向自己刺来。
那一块,自己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有些动弹不得,更不要说去躲避了。
就在自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马上剑就要刺中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何时突围成功的没藏吉兴出现在了自己的旁边,抽剑劈向了那柄直指自己的长剑。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
就在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抵住他胸膛的位置摸到了滑腻腻的鲜血。
他受伤了。
何时受的伤,明明之前自己看着他还是处于上风的。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感受到手指尖的滑腻感觉,就知道伤口不浅,不然不会留这么多的鲜血。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他是为了救自己强行突围的,不然此刻自己即便是不死也会毁容的吧。
自从把自己护在怀中之后,没藏吉兴就没有了刚才的势头,开始被压制。可能是顾及着怀中的自己,招式施展开来也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似乎是感觉到了元阮阮对于没藏吉兴的重要性,抓住这个漏洞之后因此对方也开始把剑都往她身上招呼。
没过多久,没藏吉兴的后背上就又添彩了。
眼看局势不对,没藏吉兴赶忙挽了一个复杂的剑花,在对方顾及退开之时,抱着她跳跃逃窜。
只是刚从布庄出来,迎面就又遇到几个人的围击。
原来对方不光在布庄中埋伏了人马,就在街上的摊贩中也有对方的人手。
看来,对方对于这次的刺杀可谓是势在必得。
终于,两人慌忙逃窜来到了与护城河相同的河道旁,在元阮阮还来不得反应告诉他自己不会水的时候就那样直截了当的跳入了水中。
刚一入水,由于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而且还不识水性,于是就好一番挣扎。
因此差点拖累了屏息的没藏吉兴。
许是发现了她的呼吸异常,就在她心生绝望感觉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凉的唇覆了上来,给她渡气。
如此几次三番,倒也是坚持了许久。
“傻子。”元阮阮轻声说了句。
虽然是昏迷中,但是她还是记得对方在旋涡暗流中紧紧的抱着自己。
经此一事,也让她对没藏吉兴改观了不少影响,不过嫁给他还是算了吧。
“你醒了。”习武之人耳力异常敏感,在元阮阮刚有动作之时就已经有了感觉。
“嗯,谢谢你多日的照顾。回宫之后本宫定会回禀父皇,以报没藏王子的救命之恩。”看到没藏吉兴清醒了过来,她也赶紧恢复了自己的神色,尽可能的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态度,避免他有什么误解。
“何须庆帝嘉奖。你们中原不是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唯有以身相许才可报之嘛。”看着一本正经的元阮阮,没藏吉兴忍不住的开起了玩笑。
“没藏王子说笑了,说来本宫遭遇此番横祸也是拜没藏王子所赐。真要论起来,是要嘉奖还是要质问都还为之尚早呢。”一看没藏王子那不正经的样子,她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那到时候本王子就和庆帝好好的论论。阮阮大病初愈,可有哪里感到不适吗?”美人嗔怒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但是适量就好了,非要惹急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于是没藏吉兴赶忙转移了话题问道。
“嗯,多谢没藏王子的照料,本宫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头痛,不过不妨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呢,父皇该等着急了。”她摇了摇头,努力的恢复了一下神智,急切的想要回去。
至于庆帝担忧,那完全就是一个借口。相较于担忧她,可能担忧的更多的恐怕是没藏吉兴吧。比较庆帝也是巴不得自己死去,这样突发意外遭受牵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恐怕庆帝关起门来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养好了身子我们才能回去。现在刺杀我的人还不知道身份,我的人也没有联络上。如果路途中和对方遇到,我是没有信心在逃脱第二次了。”看着元阮阮的动作,没藏吉兴很贴心的扶着她又躺了下去。
耐心嘱咐一番之后就离去了。
被留下的元阮阮眼看没藏吉兴离开,自己确实也有些不舒服,于是也就躺在那里。
其实这几日,她昏迷着,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有她的母妃,还有不认识的人,他们让她找一块玉佩,上边的花纹比较古朴,她还没有来得及记下就被母妃给拉走了。
“阮阮,不要听他们的,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千万不要卷入进来。我们已经脱离了凤族,无需为了所谓的家族使命在牺牲自己的一切。到母妃这里就可以停止了,你要有自己的生活。”话刚说完,突然母妃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回想过来,这个梦境处处透漏着诡异。
好似一个噩梦,但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记得上次母妃托梦给自己去找书信,结果自己按照母妃的指示就真的找到了那份藏匿起来的书信。
但是凤族是什么呢,自己贵为庆国公主,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族群,更别说那枚繁复花纹的玉佩了。
看那古朴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很久了。
自己尤记得那玉佩通身雪白,不参一丝的杂质。只是隐隐流动直接好似中间有血液流过。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被母妃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