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三,你看到她了吗?和她娘,像吗?”最后这句话,问出口时,居然还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颤抖之意。
“属下偷偷的看了一下,和穆小姐的眉眼很是相像,但是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穆小姐的神韵却有些欠缺,但是已经有了六七分的相似了。”斟酌了一番,临三才开口回答着。
哐当,是南诏王手中茶杯摔落的声音。
果不其然,即便是斟酌再三才说了出来,但是南诏王依旧还是有些冷静不下来。
谁又能想到,一向杀伐果断的南诏王,心中的最后一丝柔软居然是穆菀嘉,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念了一辈子的女人,但是却没有得到的女人。
“是啊,莞儿的女儿,必然和她是极其相似的吧。只是不知道她在九泉之下,得知我曾经想过杀害她的女儿,她是否会伤心垂泪呢。”南诏王有些自言自语的说着。
“罢了,既然得莞儿的容貌,那我也是势必要看护几分的,往后,切不可对六公主动手了。”想了半晌,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是。”临三有些皱眉的应下了。
其实南诏王这次打算带着元阮阮南下,一来是有他说的这个原因在,但是更多的原因却是为了阻隔和那西夏王子的牵连。
虽然他手中握有西夏王子的把柄,但是此刻却不是拿出来的时刻。如果现在让庆帝和西夏王子结盟,那么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阻力。
是以,刺杀六公主的计划一直都没有中断,不然,上次那西夏二王子布置人手暗杀,如何能够那么顺利。其中,就少不了南诏王的手笔,在暗处扶持的作用。
“世子近日如何?”似乎不想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中,南诏王主动问起已经多日未露面的元霖世子来。
“世子封号的诏令下来之后,就宴请了京中的一些权贵之子。如今恐怕是在那灵清苑吧,下人来报,说是今日有一场诗词汇,世子应该是在应酬吧。”临三如实的禀报着。
“这孩子,才来了几日,就已经和那些后辈相熟了。待本王离开后,你一定要叮嘱好他,切莫中了他人的圈套。现如今我们的根基还是不稳,切莫大意遭了别人的算计。”南诏王有些放心不下来的叮嘱着。
说起来,这个儿子当初只是意外所得,生下元霖的女子,也不过是庆帝赐予他的一房小妾罢了。
当初因为一场算计,让她近了自己的身,然后生下了这个孩子。生产那日,当元霖平安落地之时,就被稳婆给悄悄捂住了口鼻,富贵梦还未开始,就已经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还请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会看护好世子,决不让歹人伤害到世子分毫。”临三急忙表态,只是说完之后又开口问道,“只是王爷,此番前去,路途险阻,有属下在一旁随行,也可护王爷安康。”
“元霖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毕竟是初来乍到,本王又是刚出来走动,难免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无法处理。放心吧,一般的无名小卒也不一定能够伤的了本王。”对此,南诏王很是坚持。
“你回来了。”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直在等候着的阙尘。
虽说语气还是如往常那边清淡,但是被夜露打湿的衣裳,就暴露出了在门口焦心等待着的时长。
看到她的马车过来,早早的就迎了上去。
“我没事,让你久等了,我们进去吧。”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所以也没有看到阙尘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嗯,对不起,前几日我有事离开了,要不然你也不能遇到这种事情,最起码我也可以保护你一二。”一边走着,阙尘在后边放慢了脚步,语气越发的沉寂了起来。
“阙尘,你无需自责,更何况这次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都是那没藏吉兴,是他连累了我,才害的我颠沛了几日。不过,你前些日子说是有事要办,事情办完了吗?”回过头来,她充满兴趣的问着。
“嗯,都办妥了。我之前回去,是想给你找一下适合你修炼的功法,到时候即便是我不在旁边,你也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至于遇到这种情况在束手无策任人宰割了。”说起来这个,阙尘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本来,他们留存下来的功法,大多只适合男子修炼,而且还是需要从小修炼,这样才能有根基。
但是这次他回去之后,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寻得了一本被前人藏匿起来的秘诀。想来,对方大概也是遇到了他现在这样的境况,所以才有了这本功法。
“你放心,只要你有恒心,以后在也无人敢欺凌于你了。”说着,阙尘的语调再也不复刚才的垂头丧气,反而难得的轻快了许多。
“嗯,我知道了,阙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啊。今日我听闻了许多的奇闻异事,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去领略自然风光,岂不是快哉嘛。”看着阙尘终于不和刚才那样似的板着一张脸,她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严格说起来,自从阙尘随自己下山以来,由于各种意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却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砰”
“小心。”
就在她开心回头之际,没有看到身后的人,于是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撞在了一起。
“阮阮,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了?”看着被阙尘扶住的人,完颜珺赶忙着急的问着。
“多谢少将军的关心,本宫无碍,只是少将军走路也忒不小心了,这样宽的路都能撞上来,要不是少将军刚救回本宫,本宫都要怀疑少将军是故意的了。”看着完颜珺那紧张的样子。
她故意的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冷面一些,当日在洞中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听到自己的喊声,避免他多想,自己还是要尽可能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