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时间,终于都各自回府休息去了。
“阮阮,今日的计策是你想出来的吗?”终于没有了外人在场,阙尘忍不住的问起来。
“是啊,怎么了?”虽然这话答的爽快,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严格的说起来,今日她高谈阔论的计策其实是借鉴的完颜珺账下的一个谋士罢了。
当时,已经是元国的黄河沿岸的辽城也是发生了水患,大雨连绵月余还未停止,山间田地被淹没,暴雨冲刷,还造成了泥石流。相较于现在的江南水患来说,现在可谓是不值一提了。
记得当时的死伤要有十几万人,如果不是后来的治理得当,估计灾情之后的疫情都要在无情的夺走一部分人的生命了吧。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的见识,能想出来这样绝好的法子。”看着元阮阮斩钉截铁的样子,阙尘也就不在多过于追问了。
说起来,他当初之所以去不二山,也是因为家乡遭了水患,父母具亡,所以他才被师傅收养。
如果,如果当时能够有人想到这个方法,那么,他也不至于幼时父母双亡,虽说之后有了一定的机缘,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倒宁愿去做个普通的农户罢了。
“嘿嘿,还好啦,还好啦。”听到阙尘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没办法,她又不能说是听别人说的,这个时候,去哪里找那个人啊,而且说是书上看到的也不妥啊,也说不好是那本书上看到的,到时候解释起来也麻烦,还不如就揽在自己的身上,左右那个人还没有现世,也无法找她对峙。
在一间普通的屋舍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此刻正满面柔情的看着自己手里得到的情报。
首先:我们要对河堤进行梳理,江南多湖泊,现如今水位高涨,即便是等到水位下降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好等,所以我们要人工开凿一条水渠出来,让他往其他低洼无人地区进行流通,这样,不光是解决了当下的问题,还能储存一部分的水资源以便之后灌溉农田所用。
其次:现如今流民众多,我们府衙的人手进行搜救派发口粮等属实是有些捉襟见肘,我们可以征集一部分的青壮年进行水渠的开发,还有人员的搜救,让一些村妇可以搭建粥棚,照顾一下行动不便的妇孺老人,这样我们也能节省一部分的人力出来。可以按照当下的劳力价格结算工钱,也好让他们有能力渡过接下来的艰难时期。
最后:大灾之后必然会死伤一部分人,我们要增派一些人手,把这些逝去的村民都集中在一起掩埋,莫要任由他们曝尸荒野或者随意漂流在河中,这样极大的容易造成接下来的疫情病发,又会是一场悲剧。另外,可以让一些大夫教一些孩子简单的包扎熬药的方法,这样,也不至于让他们闲赋,也能够解放更多的有效劳动力出来。
看着男人要把纸看出来一个洞的架势,在旁边站着的男人忍不住的别过去脸,不忍心在看了。
“清风,你说我们这样急匆匆的赶来,阮阮会不会感动啊。”突然,男人问道。
“少将军,属下不知。不过,大约女子都喜欢惊喜的吧,六公主应该也不会例外吧。”听到问话,男人的脸转的更靠外了。
不错,这两个人就是千里迢迢赶来的完颜珺和清风二人。
自从那日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他毅然决然的去找父亲商议,和庆帝以抱病为由辞官。既然横在他们中间的是他的前程,那他不要了又有何妨。
如果他不再是少将军,也不在是之后的护国大将军,做一个闲散人,记得之前她就喜欢品尝美食,那他以后也可以有大把的时间陪她去云游四方,体会种种未曾体会到的自在。
“嗯,我的阮阮虽然不是等闲女子,但是见到我的一番心意,大约也会开心的吧。”说完,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几分。
看着清风有些惋惜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少将军,得天独厚的体魄,三岁习武,七岁就已经跟随在老将军两侧观摩,十三岁就已经上战场开始杀敌。且刚去时也不过是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凭借了多少次的出生入死,才能够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唤一声少将军啊。
现如今,只是为了区区的儿女情长,就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放弃自己曾经挥汗如雨的教场,说实话,这让他有些难受。
但是看他现如今这满心满眼都是六公主的模样,可能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了吧。
无妨,左右他会永远相伴在少将军两侧,护他安康。既然他的执念是六公主,那他就助他得偿所愿吧。
“王爷,恕属下直言,今日那六公主所言,可是王爷授意?”独处时,南诏王的幕僚丁酉躬身问道。
“不是,应该是她自己所想吧。不光你惊讶,就连本王都有些怀疑她能够想出如此的法子来。”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在他看来,这样的作为,才配的上是穆菀嘉的女儿。曾几何时,他的嘉儿也是如此的聪慧,多少惊人的言论也是出自她口。若不是身为女儿身,恐怕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虽然穆菀嘉早逝,但是那年元阮阮已经三岁开始记事了,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已经开始启蒙了,何况是她的女儿,必然会自己教导一番的。
想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惆怅的发出了叹息声。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如果他和嘉儿能够有女儿的话,大抵也是这样的聪慧漂亮,被他从小呵护备至的长大,恨不能给她天下间的所有吧。
“王爷,六公主此行来的太过于顺利,按理说依照庆帝对她的宠爱,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答应您的要求,明知道这一趟可能九死一生。但是,听您所言,好像庆帝并无任何的迟疑,其中,会不会有诈。”斟酌了一番,丁酉终于说了出来。
一介女子,哪里来的如此眼界,必定是那庆帝在背后给出谋划策,到时候出力的是他家王爷,但是名声却会落得庆帝的头上,如此,可谓是得不偿失。
他们此行赈灾的真正目的也就无法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