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鸡叫没有闹钟,周青青没有办法按时醒来。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仓库里边已经没有人了,通过墙上小小的通风口,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细碎阳光。
“你醒了,药煎好了,快来喝一点。”正好李钦文进来,是为自己送药的。
“我们应该没什么事情,可以不用喝药的,感觉现在这个瘟疫的情况好像就这么下去了,这两天听李姐姐说,来的人,大多不是瘟疫,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周青青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真的很想继续睡。
但是昨天晚上火灾的事情要解决,抓那几个人的事情也要解决。
周青青没喝药,李钦文端着碗在那里有点傻傻的,好像去强迫她喝也不是,她不喝也不是。
幸亏有李娉过来叫她。
“青青,醒了没有,怎么回事嘛,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赖床,昨天晚上做小偷去了吗?”李娉打趣她。
一旁的李钦文面无表情。
“就是长身体,吃的不好,休息也不好,精神跟不上。”周青青打了个哈欠。
“我要去衙门了,那些衙吏们忙到很晚才回去,清点的都出来了,我得去问问。”李娉这意思,怕是要邀请周青青一起。
“不急啊,大家都去吧,现在医馆也没有药了,也没有病人了,昨天的事也不是小事,多个人多个主意,说不定有没有发现的事情呢。”反正已经万事具备,只需要去衙门了。
“我正有这个意思,可是你药也不喝,还三娘,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呢,今天还是不敢吃,你要是不跟她好好说,她估计会自己把自己饿死的。”李娉笑着,三娘昨天周青青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懂事的。
“李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我娘是什么毛病啊,什么时候能给她治治。”周青青一骨碌爬起来。
“等把今天的事情解决了,我好好的给三娘看看,昨天给的几颗丸子好像有点效果,那可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李娉得意的说,她只是一介大夫,这几天好几桩事情都是周青青帮着自己在。
“真的?那太好了,走,我们这就出发,去衙门。”周青青马上穿衣服,那衣服上还留着昨天的血迹。
“等一下啊,三娘没吃,其他两个也不肯吃,我叫他们,他们都不肯,现在他们都还饿着肚子呢。我们家我公婆管的多,相公和小宝都是吃了的,我也还没吃。”也不知道去衙门会弄多久,早饭不吃就过去,那饿着肚子也是不好受。
“。。。”周青青觉得很无语,难道自己已经成精神领袖了吗?哎,还好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板车里早把早餐放好了。“那李姐姐你先去吃早饭吧,我去把我们这群人的早饭准备一下。”
一般起床后不刷牙洗脸,周青青是不会去吃早餐的,只是现在别人都起来了,特别是三娘,饿了那么久,两个娃娃也不能没吃的,一群人对能量和营养的需求都很大。
“走走,吃早饭去,一个个怎么都在这了啊。”周青青看到李钦文和二春都过来了。
三娘在院子里抱着两个娃娃轮流哄,轻声细语,周青青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李娉的药丸子那么神气,竟然吃了几颗,就把人调教成这样了?
心心念念今天照样的吃辅食米粉,然后有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鸡蛋的份额,鸡蛋现在还是生的,需要去加工,周青青决定直接煎荷包蛋,还可以给李娉和许小宝加餐,每人煎一个,只要不是临时凭空变出来,都好解决。
然后是吃了很多次的菜包,其实她也很想拿些饼干什么的出来,但是实在是不好弄,饼干只有能量,营养才有限,现在都是要长个长脑袋的人。
一个个拿着菜包狼吞虎咽,三娘却还是不肯吃。
“娘,你不是昨天一天没吃饭吗?怎么还不吃,你不饿?”周青青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三娘一天不吃饭都还这么坚持,要是是自己,早就真香了。
“我犯了错,不能吃饭。”三娘连连摇手。
周青青也不坚持,把菜包收到布袋里,就钻进厨房去煎蛋了。
因为一直被李娉的婆婆跟着,没有办法,也送了一个蛋给她,但是老太太很不乐意,为什么只给她自己,不给她老头子也送一个。
煎好蛋就赶紧跑出去,准备赶紧把早餐的问题解决,免得耽误了时间。
周青青自己就跑到井边去洗漱,洗完之后还找李娉要了点抹脸的雪花膏一样的东西,李娉自然是觉得开心,十岁的妹子就注意自己的脸了,那是极好的。
等弄完这些,其他人的早餐也吃好了,一行人上了板车,李娉自家也有车,便分了两车往衙门去,周青青让李钦文赶车,自己坐在一旁吃早餐,好不惬意。
衙门内外几层早已围满了人,李娉他们自然是跟那些围观的人身份不同,是被衙吏领着走另外的门进去的。
之间院子里摆满了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有的地方没盖上,露出来的就是烧焦的部位,看起来很是渗人。
“儿啊,儿啊,为娘必定会为你报仇,替你伸冤。”听起来是昨天在火场就哭的声嘶力竭的失去的自己儿子的母亲吧。
“今日,我便在这升堂审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听说了,把相关人等叫上来。”随着县官一声令下,李娉他们就被叫上来了。
“草民,许汐拜见大人。”
“民女李娉,拜见大人。”
“先起来,在一旁,待会有事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事关十一条人命。”县官的表情很是严肃,对于眼前的事情,他觉得非常悲恸。
许汐和李娉连忙连连称是。
“李娉,你讲讲,昨日是什么情况。”县官自然是听说了一些版本,但是李娉属于被告,虽然她是医馆的主人,但是有人把她告了。
这么说就是,昨天晚上这个事情应该就已经有了一番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