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家伙就可以让别人都忽视自己,这样即便自己没有吃早餐,也能轻易的躲过他们的注意。
想不到两个老的早早就到了,只是双方没到齐,没有到开审的时间,所以他们也是在场外等着。
看着他们两个,都手里拿着卤肉在吃,还吃的挺香,就看的出来,他们还是对自己很大方的,只是在对待别人的时候会很苛刻。看这个肉,难道是昨天晚上他们炒完之后也给自己买了一份?
这肉可真的是不便宜的,周青青看着都有点肉痛,虽然说是柳川出钱,还是说是昨天打包之后,年轻夫妇把这肉给他们吃了?
周青青很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还是觉得好像没有必要问,给人家了,人家怎么支配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只是自己心里觉得不舒服,那到了这个节骨眼,也是自己看人不准,问题也不能归到别人身上。
“阿姨你看,昨天你给我们买什么,爷爷奶奶就给他们自己买了什么,他们说我们吃独食,在我们房门口骂了一夜。”周青青简直是吃惊,之前觉得这小孩还有点表达不清楚,怎么今天他还能说出这么一长串听起来非常有宅斗性质的话来,这可简直是让人觉得了不起。
但是她冷静了一下,心想着,可能小孩子对吃的东西都会更敏感,有的小孩学说话,有时候就是从认食物开始的,想想也就释怀了。
可能是手里的卤肉太香,也可能是对于这场官司胸有成竹,反正两个老的吃的手里嘴里脸上都是油腻腻的,看起来也是有滋有味。
还好大家都是已经事先吃饱了,不然,还不得馋死。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只听见敲锣的声音响起,大家就听从“命令”鱼贯而入。
周青青由于待会儿极有可能要作证,于是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这古往今来,一向不缺看热闹的人,缺的是能够制造有精彩的热闹的人。
大堂还是那样,县官的座位顶上吊着“光明正大”的牌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经费稍微不足,这牌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旧旧的。
县官也不像之前的肖泥鳅一样,脑满肠肥的样子,而是清瘦的不得了,要不是一身官府在身,还真的容易让人误解为是不是难民扮的。
惊堂木一拍,这审案子就算是开始了。
事实证明,在哪里审案子并不重要,或者说审案子的环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和案件本身,这县官看上去是心无旁骛,一身正气的样子,加上惊堂木的肃杀,基本上,大家都乖乖的站的站,跪的跪。
只是考虑两个原告老人年纪比较大了,那县官倒是还安排了几把凳子给他们坐着,这一点让两个老人非常受用,甚至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预感,自己的这场官司一定会赢。
“台下之人是谁,你们的诉求是什么。”县官身边有师爷在记录情况,但是他自己倒是直入主题。…
“我们是赣州人士,之前一直在边境做事,去年腊月回去过年,今年返回来。我们要告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儿媳,他们准备弃养我们,这百善孝为先,他们却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一个个年纪大了身子弱,真的是没办法,本来也想着家丑不外扬,只是这捂住了家丑,可能我们两个老东西的命也就没了。”说话的人是老太太,在县官面前,说话非常的有艺术,此话一出,倒是引起了一篇唏嘘。
只是那县官却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这事就是一件小事。
不过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人家断案的话,肯定是什么蹊跷的事情都碰到过,只是频率问题。
“是的,是的,不养我们了,那我们就要饿死了。”老头子看他老伴已经说完,于是便看着坐在上面的县官,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浑浊的眼泪,只是任凭眼泪再怎么流,也还是滋润不了他那长满老年斑的干涸的皮肤。
周青青看着两个老的袖子上的油,心想着,他们也是太会演戏了,刚才的卤肉的香味还在呢,这下就好像马上就要饿死了一样,真的是年纪越大,演技越精湛。
“儿子儿媳在哪。”年轻夫妇早就已经跪在大厅的蒲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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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草民在。”儿子很乖的回答。
“可真有此事。”县官也没多问。
“确有此事,但是事出有因。”儿子仍然是很乖的回答,在人家没让自己说出因之前,他是不会胡说的,反正如果这里脱离关系不成功,那他就准备直接弃养,弃养也是要有证据的,在赡养这个事情上,更多的是道德方面的绑架,而且自古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断这种案子,是费力不讨好,断的好,没人夸,断的不好,倒是有一片一片的骂声。
“周海华你先说。”看着县官对着的人是老头子,想必这周海华就是老头子的名字,倒是不知道老太太叫什么名字。
这个县官审案子是不是不太靠谱,为什么上来之前没有把大家的名字先确认一下?现在这个时候直接叫名字,到时候弄出乌龙来,那不是让大家看笑话了?
“官爷,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儿子儿媳要弃养我啊。从我儿十五岁以来,一直就在边境干活,我知道是因为家里穷苦,没有送他上私塾,而是来这个更难的地方做事,没有前途,但是这也不应该是不管我们的罪啊。”周海华这春秋笔法也是溜溜的。
周青青在一旁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们是不打算主动说出自己家里的事情来了。
“周海华,说重点。”县官并不想听老头子家长里短,这并不像是被弃养的理由。
“没有重点啊,我也不知道啊,这些人,我们给他娶媳妇,他和媳妇就白天去做事,我们老两口帮忙带孩子,虽然过的清苦,但是也觉得稳定,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