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柔不在这,义安郡主也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人被带走的时候,也是看都不看,楚柔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国公府的人也不好拿她说事,反倒是楚诺……
义安郡主一心挂念着自己的小女儿,楚诺是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这时候被那楚亦朔扣住了,她怎么能说不担忧,现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就更加没了包袱,直接跪着哭喊,“姑母,姑母,我知道我脾气坏了些,但是姑母你平时不是最疼爱我的么,诺姐儿也是你看着出生的,你怎么忍心呢?姑母!”
楚留笙听见那句“疼爱”,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义安郡主还真的是给了几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别人都说楚直言只有五个孩子,其实楚老太太和楚留笙曾经被楚直言送回楚家在南边宜州城的宅子的时候还生了一个女儿,不过还没有等到楚直言接回楚老太太,那孩子便死于一场高烧。
当时是为了躲避那些仇家,楚直言和楚老太太母女俩根本怜惜不上,过了很多年,楚直言才派了自己的亲信亲自把楚老太太等人从宜州城接回了盛京,也就是那时候遇见了那救了她们的沈大侠。
而那死去的孩子是楚留笙唯一的一个妹妹,因为没有父亲赐名,楚老太太一直都叫着这孩子安安。
安安生的玉雪聪明,活泼好动,有时候也喜欢耍小性子,在那座宅院,那孩子给老太太带去的欢愉比过了一切,可以说那孩子给了被送走的楚老太太一个生的希望。
但是就这个希望,在生下来的时候不被人知晓,死去之后依旧无人知道,楼后来楚留笙见不得自己母亲日日消沉,一见到了楚直言,便把这事告诉了楚直言。
楚直言子嗣稀薄,知道了自己失去了一个女儿,自愧不已,于是亲自又把孩子的尸骨移入了祖庙,在楚家祠堂供上了排位,赐名楚安,这给了楚老太太莫大的安慰,但是依旧逃不开那悲伤的过往。
因为伤情,这事自然极少人提起,除了那跟在了楚老太太身边去了宜州城的,没几个知道,所以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直到见到了那刚嫁入楚泗屋里的义安郡主,见着人上一秒骄傲的训斥着下人,下一秒就乖巧的伏在自己的膝上叫姑母,楚老太太心中的母爱瞬间就流泻出来,把留给安安的一点温情都给了这个义安郡主。
但是现在,义安郡主就是拿着楚老太太对着安安的怀念一点一点的消磨,心里面也一直记挂着自己唯一的妹妹的楚留笙自然是不能给这个义安郡主有什么好脸色。
老太太看着义安郡主的模样,眼中也闪过一丝的伤痛和愤怒,但还是沉声点醒她,“你在国公府门口为难那对兄妹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了那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孩子是你教出来的,你没有好好管教诺姐儿,现在闯了大祸,你还想拿着‘她是个孩子’这样子的借口去说事么?平时你娇纵了便罢了,现在在老身寿辰的时候闹得如此难堪你是想要作甚?”
义安郡主就是看准了楚老太太平时对自己好,才敢在这君寿堂大喊大叫的,现在这老妇人在国公府的大局面前,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那点念想,露出了她慈善之下的冷酷沉静。
“姑母……”
“义安郡主大可不必叫我姑母,”楚老太太截断了她的话,“你从进了我的君寿堂你就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姑母!利用我的耐心对着国公府的人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撺掇着跟在诺姐儿身后的人去找那沈家小姐,你要么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要么就是还想着破败我国公府,就让三岁的诺姐儿去做那事,要是老爷他们怪罪下来一句‘她是孩子’就能解决,是吧!你可真有脸面跑到了我这君寿堂来哭!”
一边的楚留笙听见了这话,扭头看了看那呆坐在地上的义安郡主,冷笑了一声,“郡主也是念着母亲心善不会对诺姐儿做什么,所以才让诺姐儿去推那沈小姐下池子,你对你这小女儿也真是宠爱,就连这样的事也敢让这个‘孩子’去做。”
“我没有!”义安郡主狰狞着脸面对楚留笙嘶吼,“诺儿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怎么会那样子害她?!”
“堂伯母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心慌,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