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世界有秘法这玄乎的玩意儿,但是国师还是要拿起前世那个世界的一套理论,双性人不是普通的病,是基因决定的一种,就算是会秘法,会算命,但是也不是成神了,能够决定一个人到底下面是个什么样的,所以国师才说楚亦朔得的是心病。
一个人有着男女两种结构,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更别说是这个有着封建性质的时代,国师有着两世的记忆,自然不会说是看不起双性人,然而还有些怜悯。
前世她也见过有些人对这一类人的恶意,言语的诋毁和身体的玩弄,这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人生而为人,并无两样,都是有着自己的思想,而在这个时空,国师还有这能够看透人的眼睛,看得多了,就想的也比人多。
而楚亦朔虽然身上沾了不少血腥,但是认认真真的看起来,还没有十恶不赦的地步,要是自己能够靠着一张嘴拐到了楚家的人给了阮啸做后手,那不是一件好事么。
从没有听过国师这么一套治病方法的沈长昀此时有些无语,楚亦朔性情偏阴郁些,他不了解这人到底是有怎样的心病,但是光是楚亦朔能够带着他去看一把沾满了血水的剑,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国师却说策反
沈长昀侧头看着国师,“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见识过了国师在国公府的伶牙俐齿还有自己独自一人和楚亦朔谈交易的肥大胆,他总觉得国师这时候说的策反有些不对劲。
国师挑了挑眉,“我能瞒你什么,而且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害你呀,少侠。”
不知道是不是脸的原因,沈长昀听着这话就下意识信了这国师不会害自己。
而楚亦朔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为了得到月迟的下落,他查案,国师找人,两者不冲突,帮着国师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沈长昀忖了忖,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你既然答应了人治病,那是要治的。”
国师听见了沈长昀的话,嘴角弯了弯,这人说话就是那么好说话,都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其实她不瞎了怎么办?
沈长昀将人送回了国师的闺房准备走的时候,国师又扯了人的衣摆,神神秘秘的说:“之前的你带我去的阁楼后天中秋之夜你可到那里去看看,到时候,你可要看仔细了,毕竟你喝了我的血,也别浪费了。”
沈长昀不明所以,问国师看什么,国师又不肯说,只说到时候皇城四周都是护卫,让他小心点。
最后,沈长昀看着国师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也只好把国师身上披着的自己的外衣提上,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国师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把把自己甩在了自己的绣床之上。
房间里面燃着檀香,香炉上面的如绢白烟袅袅升起,盘旋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国师踹了自己的鞋子,将头发上面的发带拆了下来,看着那灼人的红色,银色的眸子也似乎有了些许的神采。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国师最后扑哧一笑,整个人窝进了被窝里。
沈长昀啊沈长昀,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大人,你回来了。”
就在国师忍不住滚上几圈的时候,一个长得和国师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一身月白中衣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床前。
听见声音后就半躺在床上的国师看了看那人,见到了自己的脸在别的人身上,总觉得怪怪的,“把脸抹了,大晚上的看这自己的脸在别人脸上怪吓人的。”
那人,“是。”
说罢,那人伸手往脸上轻轻一抹,一张人皮就从上面脱落下来,露出了下面一张冷俊的容颜出来。
这人本是男子,和国师的少女之身到底是有所差别的,所以他还用了缩骨术,但是国师应该是不想听见他在房间里面恢复时骨头嘎啦嘎啦的声音,于是便没有多做。
今日落了一趟水,国师人也没有什么精神,侧身睁眼看着手里的红色发带略微有些出神道,“听说天罡楼的楼主来了?没认出你是十一?”
卫十一半跪在铺了柔软绒毯的地上回答,“十二拦住了,属下并未见到楼主。”
“你的缩骨术是拱月卫中最好的,面具皮也是本座亲自调制的,就算是见了面,也该是认不出来的是了,阮啸是不是托了他带东西了?”国师说到了最后想到了那人,便提了一句。
卫十一摇头,“并未,但是传了话,不过是今日黄昏时暗乙传的,只一字等。”
等?
国师没说话,只是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自己常戴的佛串,又一圈一圈绕回了手上,目光触及到了那根发呆的时候,国师嘴角露出了些许微笑,又把东西绑在了拿一根竹棍上面。
竹棍是国师自己强行要留下的,左右不过是根棍子,沈长昀并不清楚国师府里面是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也就随了国师,没有拿走这棍子。
看着青竹之上的红色,国师忽地又笑眯了眼,“那就等着,明日你去给本座在楼前种一厢竹子来,看着也舒心。”
卫十一看着国师对着那根竹棍笑的开心,也就知道国师现在心情好,点头称是了,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卫十一又进了房间,将国师换下的衣服拿去烧了,除了那根竹棍和上面的发带,整个房间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