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扶住人,国师自己就已经站好了,少女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少侠见笑了,我自小失明,而身子也是不争气,要是没有灵丹妙药吊着,怕也是熬不过明年的冬天了。”
国师言语失落,不经意间还带了些许嘲讽,双目无神的模样倒是我见犹怜,惹人心疼。
看着绣床上面被睡过的痕迹,沈长昀能猜出个大概来,国师应该是从床上醒来,周边没有人,而她又因为双目不便,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床边。
女子心思细腻,容易多愁善感,更别说失明的国师,大概是对自己的双目失明而觉得忧伤,所以他进来的时候才看到了少女衣服失神的模样坐在了地上。
自小失明从一出生就没有被给予过光明的人生,这姑娘也着实是有些悲惨。
就在沈长昀可怜国师的时候,某个着实有些悲惨的姑娘再沈长昀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现了丝丝狡诈,呵,等了那么多日的大鱼,现在终于上钩了。
莫约半个时辰前,还在小亭与林时谦一起喝着花茶私聊的国师忽地就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大猫给扑了个满怀,等林时谦看清楚了那“大猫”之后,眼睛都快黏在那肥猫身上扯不下来了。
而国师则是差点没别小伽蓝给压死,胸中卡着一口老血,手下暗暗使劲儿揪了一把小伽蓝的尾巴,小伽蓝吃痛,两只爪子就直接环住了国师的脖子,用自己的头蹭主人的脸。
主人别生气嘛
碍着有一个林时谦在不便炸毛的国师嘴角一抽,恨不得把手里的大毛球丢出去。
重死了!给本座下去!
不想放手的猞猁缠着自己的主人更加紧了,还用自己的吻去碰国师的脸,一看就是特别粘自己的主人。
“喵”
主人别气嘛你想要的人来了哦。
而一边听着小伽蓝的声音,林时谦一个没忍住,加重了自己的呼吸,俨然有些不对劲。
因为国师为了表达自己的城意,便故意吩咐卫十二亭子去拿茉莉花茶,不过人一回来就看见了那只肥猫扒拉在了国师身上,差点就没有立马抽出了大刀砍了那只肥猫。
他快步走上前去,把茉莉花茶往桌子上一搁。
“大人,您身子金贵,莫要被这小伽蓝压坏了。”
说完,卫十二就伸手也不顾小伽蓝张牙舞爪的样子,提溜起了小伽蓝后颈上的皮毛就牢牢地箍在了怀里,在林时谦看不到的地方,卫十二还偷偷的掐了一把小伽蓝。
“喵!”
国师怀里一轻,别提多爽,听见了小伽蓝嚎了一嗓子,就故作宠溺的说:“小伽蓝,莫闹,这还有客人呢。”
得了国师暗示的卫十二手下更加肆无忌惮了,不把小伽蓝锁在了自己的怀里面都觉得对不住国师大人。
小伽蓝哭唧唧,只能悲戚的叫唤了几声,“喵喵!喵!”
不过,铁石心肠的国师大人,并没有理会小伽蓝,而是优雅的对林时谦笑道,“林公子,让你见笑了,本座这猞猁有些淘气过头了。”
“无事,无事,原来这是猞猁。”林时谦眼睛时不时的就往小伽蓝那里瞟,但是高贵冷艳傲视群雄莫挨老子的小伽蓝则是给了一个傲娇的眼神给林时谦,完全没有刚刚粘着国师的那股油腻劲儿。
卫十二注意到了林时谦的表情,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国师今天的重点也不是林时谦,所以随便的找了一个由头便离开了。
国师没有让侍女上前,卫十二就把小伽蓝放到了地上,让它自己走,也还好小伽蓝被掐了好几回了,掐出了记性,没有往国师面前冲,只是黏在了自己主人身后,优雅的踱着步子跟着国师。
出了亭子都能知道身后的林时谦一直盯着那只肥猫的卫十二出声提醒了一下国师,“大人,小伽蓝似乎很得林公子欢心。”
被叫到了名字的小伽蓝眼神一凌,喵了一声,叫朕干嘛!
卫十二,“”
懒得和畜生计较。
国师一手扶着卫十二的手腕,笑着说:“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猫奴么?”
“猫奴?”卫十二又听到了一个新词,有点好奇,“猫的奴隶?”
国师一手抓掉了蒙在眼睛上面的白绫,张开了银眸,低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脚边的小伽蓝,说:“嗯,爱猫成命,把猫当成了皇帝宠着,跟个奴才似的,简称猫奴,所以啊,在那小子的眼里,咱家的小伽蓝可是变成了小皇帝了呢。”
把猫比作皇帝,这也是国师话中之意,在被灭了满门的林时谦眼里,的的确确,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可以和一只猫来做比较了。
林时谦性子乖觉,不像是甘愿蛰伏的,所以比起杜公,想让林时谦站在他们这边还是有些难度。
但是国师看出来了林时谦的命格是注定要和萧家纠缠上的,所以不论是当今的皇帝还是下一个皇帝,他林时谦就是给萧家皇帝打工的命。
而这萧家皇帝
国师瞧着小伽蓝的模样想起了那人身边跟着的黑豹,笑了出声,“小伽蓝,你大哥就快回来了,要是被它看见你这么黏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打瘸你。”
小伽蓝仰着头表示自己的不满,“喵喵?”
要是它回来了,我就跟着主人你一起走!
国师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做好准备,鱼儿该入网了。
于是,在沈长昀进入占星殿的时候,国师早就知道了,而后的不过都是做戏,只是为了让沈长昀有了机会接近她而已。
看着国师的模样,还被蒙在鼓里的沈长昀也实在是不忍心再欺骗国师,于是便单刀直入,“实不相瞒,姑娘,在下秘访国师府是为了一案,想请问国师,但是国师府守卫森严,外人不得随意拜访,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那也是,想见我倒是比登天还难,”眼里带了泪光却毫无神色波动地国师露出了惨然的笑,“你想必是趁着杜公的关门弟子进了府里,一起进来的吧。”
沈长昀点头,“嗯,我见此处无人,便从北边的院墙翻进来,并不是有意要进姑娘的闺房的。”
“呵”国师忽地笑了出来,“你明明是来找我的,怎么能说是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