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菜就是我做的,不信你问吴妈。”
吴妈在厨房躲着,只当没有听到他们说话,这种戏码每天都会上演一次,吴妈已经习惯了。
原先只以为少爷就是想吃安小姐做的菜,后来她也看清楚局势了,所以就不帮腔了。
“吴妈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陈彦白也不理会安情了,自顾自的吃起了饭,他虽然是公司的总裁,可是总迟到也不太好。
看安情还不吃饭,陈彦白才将这盘清炒时蔬拔拉了一些到安情的碟子里。
“给你一些,让你尝尝吴妈的手艺。”
一副吃着别人的,还要拿别人的东西赏给别人的样子,安情真想在他的脸上拍上几巴掌,偏偏陈彦白还一副高贵清冷的模样,仿佛谁跟他计较就是谁的错一般。
气呼呼的戳着米饭,安情只能夹起自己碟子里少得可怜的蔬菜就着米饭吃。
吃完了,再看着陈彦白面前的时蔬,就见陈彦白利落的将菜拔到了自己的碗里和碟子里,将空盘子放在了面前。
安情没有办法,只能吃那些吴妈变着花样做的那些全荤宴。
“怎么,你也觉得你做的鱼太难吃吗?”陈彦白斜睨了安情一眼,优雅的夹起一块西兰花放进了嘴里。
安情才赌气的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咽下去的时候就觉得喉咙一痛。
陈彦白还想要提醒一声的,看到安情这个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妙,起身就移到了安情的身边。
“张嘴。”
安情咽了几口,疼得厉害,听见陈彦白的声音,本能的就长开了嘴巴。
吴妈也赶紧出来了,站在另一边看着,眼看着安情的喉咙已经肿起来了,却看不到鱼刺在哪里。
“吴妈,你去拿手电筒和镊子来。”
陈彦白捏着安情的下巴,冷凝的脸上一丝不苟,吴妈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安情是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了,刚要和陈彦白说话,就被陈彦白喝住了:“不要说话。”
安情乖乖的闭嘴了,仰视着陈彦白的脸,他拿着镊子聚精会神的在安情的喉咙里找着鱼刺。
安情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距离看陈彦白,那张和玉江引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这和玉江引是不同的,让安情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
觉得喉咙一痛,安情痛呼一声,就见陈彦白手中的镊子上有一根三厘米长的白刺,而那根白刺大约有两厘米都被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陈彦白冷着脸将鱼刺和镊子拍在桌子上,吓得安情都抖了抖。
本来自己就够倒霉了,又被陈彦白这样凶,安情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陈彦白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批评安情和吴妈,看到安情的眼泪,那些话登时就掏空了。
“安情。”
“陈彦白,我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你总是这么欺负我。”
陈彦白只紧紧的抿着两片薄唇,一双细长的凤眼盯着安情的脸,紧了紧拳头,到底没有伸手去将安情的眼泪给擦去。
安情见陈彦白不说话,就更觉得他是理亏,哭的就更厉害了一些。
“要不是你让我去找资料,我怎么会被关在资料室,还晕倒,都是你害的,你还非让我吃鱼,这鱼明明就不是我做的”
陈彦白听着安情的委屈,想要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吴妈也有心替少爷解释,那些资料室什么的她是不知道,可是她是看着少爷火急火燎的将安情抱回家,让医生给她治病,平日里欺负她却更多的是想要照顾她。
刚想开口,就被陈彦白给瞪了一眼,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你快放我走。”
陈彦白觉得,这才是安情的最终目的,冷着一张脸,目光直戳在安情的脸上,安情被那冰冷的目光盯着,哭声瞬间就停住了。
她先前所说的都是心里话,可是被陈彦白看着总觉得有些心虚。
“吃完午饭我就送你回去。”
安情一听陈彦白这么说,也不觉得喉咙疼了,当即就要往嘴里拔饭,却被陈彦白抓住了手腕。
“吴妈,去盛碗汤来,以后家里不要做鱼了。”
陈彦白心情不愉,吴妈哪里敢说什么,赶紧应声去了。
安情不停的吹着汤,她恨不得将汤灌进去,好赶紧离开这里,又暗恨自己不能这么做。
一来这汤太烫了,二来自从自己说要离开,陈彦白就像个冰块儿似得能将人冻死了。
其实,安情原本也没觉得在这里就生不如死,只是看到陈彦白安情就难免想到玉江引,她已经被伤到了如此地步,只怕陈彦白偶尔的温柔就会让安情心痛欲裂。
陈彦白总觉得这次安情醒过来以后,眼底就有一种化不开的忧伤。
吴妈是真的舍不得安情,拉着安情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将人放走。
上了陈彦白的车,安情就绷着脸看着窗外不看陈彦白,连最基本的交流都隔绝了。
陈彦白不时的往这边看一眼,看到安情这个模样,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你似乎很讨厌我。”
陈彦白清冷的声线说出这么一句话,明明是问句,却被他说的这么肯定,安情下意识的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又哽住了。
看到陈彦白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安情还是有些不忍心,说到底,陈彦白是陈彦白,他不是玉江引,说到底也没有怎么伤害过自己。
就算是总裁戏耍人的恶趣味,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在高位总有别人不能理解的地方。
而安情这一沉默,在陈彦白看来就是默认了。
握住方向盘的手都紧了一些,安情看过来的时候,就见他的骨节有些泛白,青筋暴起,就是脸上又更冷凝了几分。
安情撇了撇嘴,还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当空气,只希望陈彦白不要注意到自己。
只是同在一个车里,陈彦白又怎么会注意不到陈彦白。
陈彦白一转头,安情就瑟缩了一下,安情本是无心的,可是她这一举动,却让陈彦白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