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容了，心跟着跳了一下，瞬间又笑了，眼泪从眼角落下：“可是，你心里还有她不是吗？我怎么可能争得过一个早就死去的人？更何况她是为你而死。”

这话说完，玉江引的手也在颤抖，他想要丢下所有的礼义廉耻，只单单的带着凤芊芊离开，带着她去自由自在的活着。

可……

“你还是算了吧，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自己过些日子挺好的。”

“在妓院里待着也比在我身边好吗？”玉江引皱着眉头，双手搂紧，他有些怒意的话落在凤芊芊的耳中就是一种嫌弃。

凤芊芊猛然推开玉江引：“你觉得这里不干净你可以走，我觉得挺好的。”她后撤一步，眼里只有冷漠。

看她这么决绝的样子，玉江引也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窗外一声轻响，玉江引已经走了，凤芊芊眼底的泪一下就落了下来，从脸颊处滑落，凤芊芊擦了擦眼睛，抿唇笑着，眼底却有泪花。

“走吧，走了好，就这样吧。”

月如钩，玉江引站在楼顶，看着对面的沈九辰，面色如常。

“呵。”

两人顿时都有些无奈，凤芊芊冷淡的可不是只有其中一个人。

“芊芊的事情，你我各退一步，对彼此都很好。”玉江引将长剑收回，这一步便让沈九辰眼中微微一泠。

“今日不与你斗，但是芊芊，我这次不会让给任何人。”沈九辰也半侧身冷漠的看着玉江引。

两人眼中都有冷漠，甚至有这浓重的恨。

无关其他，在玉江引看来，沈九辰就是要凤芊芊的性命，在沈九辰眼中又何尝不是这样。

两人一直没有动手，上次之后，也算是已经结束了。

只在这月色下等着，守候着。

屋顶上的两个人，屋里的一个人，一夜里都无人入睡。

第二日一早，凤芊芊便是顶着青黑色的眼圈起来的。

她原本想着是不是能够回到现代的，她现在急切想要见到陈彦白，但是这个灵石却没有在她想要的时候发挥作用。

“姑娘啊，起来了啊，准备准备夜里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吧，这是阁里的规矩，昨日姑娘不用去，今日便要去的。”

也不知是哪一个阁里的女子，等凤芊芊梳洗的时候，柔柔弱弱的站在门框边，敲了敲门，瞧着也另有一股子风情。

“好，知道了，谢谢姑娘提醒。”凤芊芊将头发挽好，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绿萍，微微低眉。

无论是什么年代，都有这样的人。

她小心的收拾好，张妈妈也没有再过来了，凤芊芊自顾自的跟着刚才叫她的姑娘去了院子里领吃食。

这些个姑娘这时候很多都还没有起来，只有几个人零零散散的坐在席间，面前也是几分食物，瞧着没有太美味，但也能下口。

一番交谈才知道这姑娘叫红娘，她这名字也是早先的时候跟着姑娘的名字，在这流云阁里头生长的姑娘，从小是先给姑娘们做侍女，到了年纪，便能够顶替先的姑娘。

楼顶上一直有两个人默默的注视着凤芊芊。

两人倒是难得的默契，都没说话。

“那个丫鬟……”

“芊芊会自己解决的。”玉江引淡淡道，想到那个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玉江引嘴角勾笑，芊芊啊……更不是省油的灯。

那可是个牙呲必报的主。

夜里张灯结彩的，这流云阁每日都像是新年一样的，楼里的姑娘也都是笑语盈盈。

“爷，来了啊！今日是要听桃红的曲儿，还是要看小樱桃的舞啊？”一个两个的姑娘开始凑着门前找客人去了。

凤芊芊自然也是跟着那位红娘去了她应该呆的阁楼。

虽然昨天有一场闹剧，但今日却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张妈妈特意嘱咐过红娘，要仔细小心的看护着。

红娘自然也不敢耽搁，将凤芊芊带去了阁楼中，随后还在那里呆着，担心凤芊芊觉得不习惯。

“姐姐，你今日不用待客吗？”凤芊芊好奇的听着外头莺莺燕燕的声音，其实这么长时间，她来了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青楼中招待客人的方式。

红娘轻笑一声，掩着口鼻，眉眼带笑，这一股魅色非一般人能够抵挡。

“妹妹真是说笑，今日原本是应该我休息的，但张妈妈特意嘱咐了，我便过来了。”

在红娘的介绍下，想好才知道原来，也不是每日都要接客的，总有那么几日姑娘们是不用出来的。

要是客人指名道姓的要点谁，只要推脱说是休息了，他们也大概都知道。

随意的聊了聊，门吱呀一响，绿萍就端着糕点进来了。

原本还笑闹的两人，顿时也收敛了神色，凤芊芊看了一眼红娘，红娘也看了一眼凤芊芊。

两人眼中都带着了然的神色，凤芊芊心中暗叹一声，谁能想过在这青楼当中竟有如此玲珑剔透的姑娘。

“姑娘，有客人过来了！”果不其然，绿萍才进来没一会儿，便弯着腰对着凤芊芊低声说道。

凤芊芊正要起身之时，阁楼门便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光线照进来，一个瘦瘦的身影便矗立在门外。

“昨日本小爷还没见过花魁姑娘的真面目，今日便来凑凑热闹，花魁姑娘可给我这个面子？”

淫邪的笑声从外面传来，这男子唰的一声便闪开了他手上的大扇子，摇头晃脑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笑。

凤芊芊仍然站起身，抬头看向那人，眼袋浮肿，身子有些飘忽不定，单瞧这便是一副亏空了身子的样子。

逆光的时候尚且看不太真切，等到凤芊芊起身后，便能够细细看清，比方才还要不堪一些。

身上的配饰都是贵重的货色，瞧着也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

在凤芊芊上下打量他的同时，这公子也上下打量着凤芊芊。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刚才还有些嚣张跋扈的样子，全然都收敛起来，脸上只剩下垂涎之色。

这么赤裸裸的目光让凤芊芊非常不适，厌恶的眼神半点不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