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二人一起吃过早饭之后,玉江引忽然主动提出要带凤芊芊一起上街走走,凤芊芊心里猜到定是自己这几天上街的事被他知道了,生怕他发觉自己的真正意图,便一口拒绝。
“为何不要为夫陪你,两人一起也能说说话解闷不是吗?”玉江引眼里的失落夹杂着几丝担忧,他真心想陪陪凤芊芊,可又不知自己几时就又会毒发了。
凤芊芊却是不冷不热地回他:“我想一个人静静,有暗卫保护我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不是做什么都非得要你陪着不可。”
“可是……”
玉江引刚想再说点什么,却隐隐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竟又开始在隐隐作痛,顿时蹙眉暗道:“不好,这是又要毒发了吗?”
看来今日是陪凤芊芊不了了,玉江引抬眼看去,只见凤芊芊已经独自一人走出屋外去,他追上去嘱咐她道:“芊芊,路上谨慎着些。”
凤芊芊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玉江引,并未发觉他的异常,重新转身离去。
玉江引匆匆赶到闵洛府上,经闵洛师徒二人之手才得脱险,苏醒之后他立即找到闵洛,要求他放弃寻找救自己的方法,尽快去找那个能够与凤芊芊换血的人。
闵洛被玉江引这样的要求震惊,他原来只觉得玉江引欢喜的是凤芊芊的好样貌,相处得久了才有了男女之情。
可没想到玉江引竟然已经对凤芊芊用情如此之深,情愿放弃自己活命的机会也要让凤芊芊能够活下去!
如此一来,那凤芊芊始终把玉江引对她的爱当成是另有所图,玉江引这是凭白受了多大的冤枉啊?
但儿女情长这种事闵洛并不熟稔,他此时只关心玉江引的性命。
“还未到最后关头,你这么早就说要放弃,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性子,并且无心,你对凤芊芊用情再深,她根本就不知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凤芊芊的毒虽说厉害,比起你眼下的境况……”
没等闵洛的话都说完,玉江引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恳切地请求他:“闵兄,不管怎样,我都想让芊芊活下去,若不是因为我芊芊也不会中沈九辰的毒,这是我欠芊芊的,你若真为我这个朋友着想,就帮我救芊芊。”
经过这数次受的折磨,玉江引已经感觉到了沈九辰要他必死的决心,这种没有母蛊的蛊毒显然就是沈九辰为了他祭出的绝杀。
纵然了空闵洛遍览世间奇毒,未必这一次就能如往常一样顺利,能够与自己换血的人世间无两,就这么找下去不知几时才会出现,倒莫让凤芊芊的事白白被他给耽误了。
闵洛瞧着玉江引的双眼,目光中的坚定不容他质疑,兴许是近来埋头钻研解毒之法而疲累了,闵洛一时竟感到脑子空荡这夜,凤芊芊要在闵洛府上接受治疗,玉江引于是直接到了闵洛那里。
“无心,你来了?凤芊芊刚刚药浴完,你去看看她吧。”
玉江引点了点头,刚走出几步就见凤芊芊自己已经收拾好被闵月走了出来,她看见他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淡淡一勾嘴角。
“芊芊,我找到能跟你换血的人了。”玉江引将凤芊芊扶住,对她柔声说道。
“你已经找到人了?”闵洛简直不可思议,他的人至今没有回信,玉江引的手下动作竟然这么快吗?
玉江引点了点头,道:“是,只不过此人的身份特殊,我得亲自去一趟,这些天还得有劳你替我照顾芊芊了。”
凤芊芊没想到玉江引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能与自己换血的人,一时心里忐忑,若是让玉江引离开,等他带着那人回来时自己说不定还是没有找到祭台。
若是真就这么换了血,灵石的效用消失,那玉江引也就复活不了秦湘色,就连现实中的她岂不是再也醒不过来,陈彦白也……
她不能让玉江引走,也不能去换血!
等到两人出了闵洛府上回到屋里时,凤芊芊才跟玉江引说道:“无心……”
玉江引低头,温柔目光将她笼住,“芊芊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你能不能过几天再走?”凤芊芊望着玉江引温声祈求,生怕他拒绝,连忙又补上一句,“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玉江引被凤芊芊的表现弄得一愣,这些天凤芊芊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他以为她是为孩子的事厌烦他,没想到她得知自己要离开,竟主动挽留。
以下忍不住一阵欢喜,玉江引将凤芊芊揽入怀里紧紧抱着,笑说道:“夫人既然下了命令,为夫又岂有不从之礼?”
凤芊芊耐住心里的复杂,亦是冲他一笑,红烛摇光之下,绝色容颜朦胧如画,半是妖娆半是娇羞,如昙花初开般诱人沉醉,她笑意仍在唇边,便被同样含笑的他低头轻吻。
数十日的分别积攒下的寂寞清冷,终是让这一对苦命鸳鸯寻了这个夜晚,尽情挥霍。
到第二日,凤芊芊起身看见自己周身的痕迹,却是冷着脸闭上双目,一抹苦笑一掠而过。
玉江引一如既往地贴心,帮衬她穿衣洗漱,末了手把手地喂饱了她,便将她抱着出了院门。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让旁人看见岂不笑话死我了?”
被不知第几个路人看得脸颊通红的凤芊芊,再次窝在玉江引襟前小声请求玉江引放下她,然而怀抱的主人继续往前走着,显然是不打算这么做。
并且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说道:“前些天没曾陪夫人一起,为夫今日自罚抱着夫人将这炙阳城走个遍,再说夫人昨夜受累得紧,也该让夫人好生歇息歇息。”
凤芊芊顿时脸又红了几分,气得直接在他胸口拧了一把,可这样的攻势在玉江引看来无异于是蚊子叮咬,他照旧悠哉悠哉地往前走着,享受着路人的艳羡目光。
凤芊芊羞答答地趴在玉江引怀里,偷偷打量着沿途,希望能看到那个祭台的所在,可是却久久看不到什么像是祭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