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说起来,他还不他们姓甚名谁。
“微名而已,不足挂齿。”
欧阳墨未再多言,其实他刚才所言一半确是因他肩上的责任,二是如果他仍旧这般软弱,江南歌便不会放心。
听到内屋处的动静,欧阳墨回头时正对上江南歌的目光,她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但又有隐晦,心下便了然。
“她,她怎样?”端木元淇想起身,但腿上有伤起不来。
江南歌将手臂环在胸前,看他一眼,“如族医所说,已无大碍,不过她身上伤挺严重的,你差人好好照顾她吧。”
端木元淇赶紧点头,“嗯。”
“时辰不早了,我要先回去看看我儿子了。”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已经起身的欧阳墨。
“姑娘。”端木元淇咽了下口水,还是问出口,“还,还不知道,你,尊姓……”
“我姓江,你叫我小豆丁娘也可。”
江南歌未等他说完便回答。
端木元淇面上一喜,“江,江姑娘。”
“嗯,那我先回去了。”正欲转身,她又回过头来,“忘记跟你说了,现在看到你了,也放心了,我们准备这两日便离开。”
端木元淇脸上的笑意慢慢僵住,“要,要走,了吗?”
“是啊,我还有正事呢,听说你受被巨蟒咬伤,要好好休息,如果有机会,咱们还会再见。”
说完,未再看他,转身离去,欧阳墨紧随其后。
出了门的江南歌,方才脸上的轻松表情也瞬间消失。
欧阳墨看出她神情的变化,但未问一字,两人快步回了房间,陶吉正跟小豆丁吃午饭。
“公子,姑娘。”
“阿娘!”小豆丁嘴巴鼓鼓的,“好多好吃的。”
“乖,你先吃。”随后看了眼将门关起的欧阳墨。
“发现什么了?”
欧阳墨一出口,江南歌就知道,他应是猜到了,但还是问了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如此大的破绽,怎会猜不出。”欧阳墨走到桌前落坐,看着陶吉道,“注意周围情形。”
陶吉点头,“是,公子。”
还没等陶吉起身,小豆丁挥挥手,“不用不用,没人偷听。”
陶吉吃惊的看向小豆丁,“小公子怎知晓?”
江南歌得意一笑,在小豆丁身边坐下,“他自小听力高于常人,能听到三里之内的声音。”
陶吉惊的张着嘴巴,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没去管惊的僵在原地的陶吉,而是看向一脸平静的欧阳墨,“你猜到什么了?”
“受刑是真,用意在你。”
八个字,江南歌撇撇嘴,心里不由得赞叹,这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但她还是故作兴趣道,“说来听听。”
欧阳墨则是拿起筷子,抬眸看向江南歌,“先吃饭。”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南歌顿时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吃个痛快。
陶吉看着吃的又快又稳的江南歌,微微蹙着眉头,略有担忧,“我每餐前都会查验是否下毒,但一无所获,他们每顿都这般奢侈着实让人生疑。”
江南歌吞下口中的食物,看着他道,“不是他们奢侈,这是专程为我们准备的,不,确切的说为我准备的,想拿我讨好别人,自然要好生养着,把我毒伤毒死她怎么交差?”
这话让陶吉听的糊里糊涂,但也没再多问,因为他接收到欧阳墨的警示的目光,意思很明显,告诉他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跟她说话。
一顿美食下肚,小豆丁由陶吉带着,教他背诗词讲故事。
这边,江南歌喝了口水,看着表情淡然的欧阳墨道,“说吧,你猜到什么了。”
“你去见碧晴,她有事求于你,若不然,是想让你留下来。”
江南歌看似平淡无奇的看着他,实则内心惊诧不已,继续问道,“然后呢?你说破绽,何来破绽?”
欧阳墨俊朗的面孔就呈现在她眼前,她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侧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这若有似无的笑意是几个意思?
她怎么觉得有种迷惑心智的感觉?
“笑什么?不知道就直说。”她快速避开视线,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
“昨夜我们是在碧晴走后才离开,若说她是昨晚被发现,怎会今早在我们住的殿外才被擒?再者,她并非第一次偷入内殿,若是每次都被罚成这般模样,她怎的还有命活到现在?”
靠!
江南歌内心无比澎湃,又镇惊,这人莫不是仙人吧?难道他才是穿越来的?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嗯,与我的想法一样。”
她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放的很轻,一来是怕引人怀疑,二来是她不想与欧阳墨对视,总觉得他长了双透视眼。
“其实今早听说碧晴被抓我就怀疑,好巧不巧遥祖召见我们,小结巴又跟着搅和,随后又带我们去了刑房,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想到什么,她回头,道,“你觉得昨晚我们遇到碧晴可是有意安排的?”
欧阳墨未做任何停顿,直接摇头,“不是。”
江南歌又道,“何以见得?”
“若是有意,她昨晚在我们面前就会被擒,何必等到今日?”
“有道理。”江南歌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着她踱来踱去的模样,欧阳墨问了句,“你方才故意同他说会很快起程,是有打算了?”
闻言,江南歌故作神秘挑眉,“你猜。”转念一想,似乎他知道才是正常的,“确实有些想法。”
欧阳墨不疾不徐,“说来听听。”
“方才碧晴叫我去,给我写了许多字,但我就认得几个,还是使女帮我翻译的,哦,就是念给我听的,她的意思是想让我留下来帮她。”
“何事要帮?”
“她说遥祖要将她赶出端木族,但她举目无亲,不想离开,想让我帮她说情,让她留下来。”
江南歌终于停下来,坐在他对面,“看她的样子,被罚的很重,能承受这种皮肉之苦来帮遥祖留下我,她也真是下了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