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江颡赶忙上前一步,被江南歌伸手挡住,斜视着他,“离远点,别溅你一身血。”
随后,她看向江枫,啧啧两声,“想杀我?”她就直直的站着,不闪不躲。
江枫轻蔑一笑,“自听说你回来的那一刻,就想杀了,而今,你敢打我妹妹,你说该不该杀?”
如此一来,江南歌明白了,原来是江敏纯告状了,看江枫这身行头,像是刚从族外赶回来,江族掌管着各族经济命脉,想必是在外围处理族务了。
想到方才他说江颡被关的久了,所以,江凉岚是把江枫选作是下一代族长之位的接班人了。
“那还等什么?”
江南歌不光不避,还往前逼近一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杀了我,你这准族长的位置保不齐就没了。”
“七妹!”
江颡却是急的一头汗,想阻止又没能力,江南歌还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让你离远点,别添乱!”
语气要多淡漠就有多淡漠,连江枫都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刚回来就听江敏纯向他哭诉说江南歌如何羞辱她,但阮红箩却说现在江南歌动不得,现在,她又说什么族长位置不保,一时间,他畏葸不前。
“杀啊,愣着做什么?”说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江枫瞪着她,“杀了你又为何?父亲早在七年前就没你这个女儿了!”
江南歌不语,只是唇角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再次紧逼近一步,而此时,她也将手里的破魂重新缠入腰间。
“别,不要杀我,不要……”
突然,江南歌一副求饶的模样,声音颤抖,仰视着不知所以然的江枫。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玩玩儿,那就浪费了,正好趁此验证些她的猜测。
“呃!”
她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江枫手里尖而锋利的戟划破了她的脖子,顿时,一道血痕。
“住手!”
江颡跨前一步刚接住往后退去的江南歌,就听到不远处江凉岚的怒喝声。
“父……”
“啪!”
江枫的话未出口就被怒气冲冲的江凉岚甩了一巴掌。
“父亲这是何意?”江枫自然不服气,被打偏过去的脸转回看向他,“为何打我?”
“岚哥!”后面跟上来的阮红箩小跑上前,抚着江枫被打的脸,“岚哥你打枫儿作甚?”
江凉岚快步走到一脸痛苦的江南歌身边,俯身关切的问,“南歌,你怎样?”
江南歌双手捂着被刺伤的脖子,指缝里还有血,努力摇摇头,“不是想让我死么?这一戟还是轻了呢……”
“胡说,谁敢这么想?”江凉岚直起身朝身后的使官喊道,“快请族医去西苑,快!”
“是。”小使吓得快步退出去,跑着离开。
江凉岚看了眼半揽着江南歌的江颡,“颡儿,把你妹妹送回西苑。”
江颡低头深深看了眼忍痛的江南歌,未语,俯身将欲将她扶起。
“不用了,我还没死。”
她故作无力的推了他一把,起身,狠狠的瞪了眼正用一双嗜血的眸子盯着他的江枫,“怎么,不能为妹妹报仇发怒?要不要再来一戟?”
“明明是你……”
“住口!”江凉岚回头怒瞪着江枫,“给我到祠堂跪着去,稍后再收拾你!”
“父亲!”
“还不去?”
阮红箩挽着江枫的手臂,用力拉了拉,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顶嘴,然后故作气愤道,“枫儿,还不听你父亲的赶紧去祠堂!”
随后,拉着他一起快步离开,江枫边走还边回头看,凶神恶煞的瞪向江南歌。
“南歌,为父送你回西苑。”江凉岚回过头来看向正欲离开的江南歌。
“不用,这么多年,我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不一样是一个人?现在也不需要同情。”
她这话就是说给江凉岚听的,虽然知他不会心生愧疚,但起码让他知道,她江南歌比他想像中的坚强。
“回西苑让族医好生给你看看伤口,明日为父再去看你。”
看着她倔强的身影,江凉岚眸子深了深,转而看到一旁的江颡抬步欲走,被他叫住,“怎的你刚出来就惹事?”
江颡顿住脚步,自嘲一笑,反问,“若不然再把我关起来?”
“你……”
“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父亲还指望我惹什么大事出来?”径直朝黑夜里走去。
江凉岚紧了紧拳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惋惜和心疼。
江南歌一个人缓缓的朝西苑走去,脑海里一直闪着一句话:舍不得脖子套不着狼。
她故意上演这出被伤的戏码,明确了一件事,江凉岚不想让她死,至少现在是,理由只能是那块胎记,到底那胎记有什么用?
还有,她利用江枫,同时又让他连累了江敏纯,这样一来,若是江凉岚追究,他们两个都摘不干净,只希望他们兄妹两别再来烦她。
虽然知道江凉岚也不会将他们如何,但至少,明面上,要让她看的过去,不然,江凉岚拿什么换取她胎记的信息?
忽然,她叹了口气,停住,道,“出来吧,跟一路了,不累?”
江颡从她身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折扇握在掌中,走近她,“我送你回去。”
江南歌其实听到了他与江凉岚的对话,从他们不多的言语中听的出来,他们之间有过节,对,就是过节,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
但她肯定一点,这个江颡与他们不是同类人,至少,对她没恶意,若不然,在江凉岚出现的那一刻,他就说出真相了。
其实她刚才那般冒险,也是试探,显然结果很是满意。
“送我回去还偷偷摸摸的?”
此刻看不清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轻微的叹了口气,随后走近她,问,“我扶你?”
江南歌很想笑,“我受伤的又不是腿。”
江颡后知后觉,没再出声,江南歌也不再打趣,率先一步抬步往前走,边走边说,“不嫌我那小西苑破就来吧,请你吃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西苑,区妈妈则守在院子里,等着给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