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渊的手掌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回去之后，我让人请个好中医，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文笙嗤之以鼻，“算了，瘦点不好看吗？”

“我想要个孩子。”季霆渊低声开口。

文笙有一瞬的错愕，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了，上一次她以为他是开玩笑或是羞辱她，可这一次她分明听到了季霆渊的语气里真带着希望。

孩子，光是想一想她就不能接受。

不说她现在和季霆渊这种畸形的关系，单说两个人连感情基础都没有，甚至苦大仇深。孩子生出来就要活在这种家庭里，对孩子来说该多不公平。

“别开这种玩笑，季霆渊，你爱我吗？我爱你吗？要个孩子，生他下来就是让他来受苦的吗？”文笙的伪装在一瞬间被撕开。

季霆渊皱起眉头，“我会好好对待孩子。”

文笙嘲讽的笑了笑，“可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一对相爱的父母。”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摧毁一切的死穴。

季霆渊觉得，还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他踏实，他把文笙压在自己怀里，“为什么会爱上季远之？”

文笙靠在他胸口，却没什么浪漫温馨的感觉，“你真想听？”

“想听一听。”季霆渊的声音有些悠远，有点心不在焉。

“是你让我讲的，讲过不许生气。”文笙忌惮他的手段。

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嘴巴就直接说了出来。

她第一次见季远之，才六岁。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就只觉得他不一样。比别人都好看，比别人都耐心。她小时候最喜欢追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喜欢他对自己的温柔，喜欢他对自己的呵护。

随着他们渐渐长大，家里的父母也渐渐发现两个孩子很好，于是做主给他们定了婚事。季远之不像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很有上进心，在别的孩子都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怎么管理企业。

家族企业他能插得进手，可他不满足于家族企业带给他的光环，用自己的成年基金自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在他发现和文笙有同样拼酒爱好之后，在两个人相恋三周年的时候，他创立远笙公司，主营酒水贸易，作为送她的礼物。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到现在，文笙都觉得，那个时候的季远之，他就是白马王子的样子。

两人之间很多的细节，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了一样，她都不用去细想，就能说出来。也是因为这样深厚的感情，她才会在季远之被打住院的时候，毅然答应了季霆渊的要求。

季霆渊静静听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没意思。”

文笙识趣的闭上了嘴，有些事情说出来，也不是给他听的，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记得这么清楚。

“季霆渊，你为什么那么恨季家？”

她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了这三年里都想问的一个问题。

“想知道？不怕你心里那个美好光环碎了吗？”季霆渊声音凉薄。

“我……想！”文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