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把他送进牢里三年。是便宜他了。”季霆渊的脸色沉重，面无生气像是修罗杀神。

“三哥，我说当初就该听二哥的，你还给他申请什么免刑。让他多磨磨，看他还敢这么嚣张。”江忆寒忿忿不平地说道。明面上看，是季霆渊在打压季远之，打压季家，只有他们兄弟几个知道季霆渊一路被逼迫以来，有多么无奈，艰辛。

“霆渊别太急了，已经让墨寒这个顶级黑客，在着手攻击了。”顾斯屹打听到季远之一点风声，就已经替季霆渊下手准备。司莫寒没来，也是这方面原因。

他们几个，除了江忆寒性子乐天，剩下哪个不是浴血过，才换来这副人前光鲜的样子。

“辛苦兄弟几个。”他对他们有恩，一无所有时候对他们倾力相助，换来他们记到现在，兄弟情比金坚，“不说了。找了几瓶上世纪好酒，请你们几个先尝尝。”

文笙醒了以后，司机早替她把东西收拾好了。

到别墅那会儿，正好江忆寒送季霆渊回来。

“三嫂，又见面了！今天三哥郁闷，喝多了，我送他回来，你别怪他。”江忆寒就像学生时代的阳光少年，轻轻一笑就让人陷入他的狐狸眼。

文笙只是点点头，不知道这男人郁闷什么，面上微笑着寒暄了几句。

江忆寒把人放到床上以后，也没急着走。

拉着文笙说：“嫂嫂，你知道三哥最近……其实挺难受的。他一直以来都喜欢自己抗事，你就多替兄弟几个关心关心。”江忆寒真的希望几个兄弟都幸福，尤其是自己这个境况复杂的三哥。就不能像二哥那样，有个疼人的嫂子吗？

文笙汗颜，却不能轻易跟江忆寒说出自己的真实处境。

这男人，哪有那么好相处？文笙听了江忆寒暗示半天，只能打哈哈：“是是是，以后我关心他多点。”

等江忆寒走了，她回去看床上的男人。

“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

他醒了啊。这嘴倒是又臭起来了。

“江忆寒说你郁闷？”刚问，她又后悔。

季霆渊轻扯嘴角，三分嘲弄，把胸前的衬衣拉开，露出一大片V形的皮肤，肌肉线条刚劲，经络分明。

“去，打开柜子看看。”她感觉季霆渊手撑在床上这么看她，非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突然紧张起来。不像是送她礼物的样子。

衣柜上层是几件新的礼服、裙子、外套，下面叠了些内搭的衣物，抽屉里是裤子和袜子。

“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个盒子。”

文笙顺从地拿出来。打开，里头是一条项链，一部手机。

她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手机，是当初厕所里她联系季远之那部。

“文笙，你就这么对我？”身后男人一步步逼近，她感觉他就像被黑蝴蝶围住的一团黑气。现在那些蝴蝶要飞到她皮肤上，吸食骨血了。

“我怎么了？不过是一台手机。”她很心虚，只能抑制住心情跟他演戏。

“说的不错。是一部手机。是一部通话记录里有季远之的手机。”

他顿了顿，蹲下去看坐在地上抱着盒子的文笙。这个角度，显得她惊恐的眼睛更大。

“你猜。我在厕所里面，安没安录音器？”

“季霆渊，你就是个变态！”她气得嘴唇发抖，想把盒子里的手机扔到他脸上。

“怎么，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胆子肥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季远之他不配，他确实是筹谋了什么，但你看好，我会怎么让他的筹谋，变成白日做梦。”他抓住她的手腕，又狠狠摔开，看着半爬在地上的文笙，轻笑一声。

他伸手取出盒子里的项链，不顾她挣扎地系在她脖子上。

“带好了。你取下来一次，我就叫他多坐一年牢。”

文笙全身紧绷着看着他。他发狠地在她嘴角咬了一口。

“季霆渊，你这样的变态，永远都不会有孩子。我决不让你如愿。”

“你最好老实点。你敢做什么，我就让季远之替你买单。”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气极的脸，“像不像，狗链子？”

文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霆渊已经冷笑着走到门口。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文笙，不许哭。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打湿了衣袖。

第二天季霆渊依旧不在，她因为坐在阳台上吹了半夜冷风有点昏昏沉沉。

跟守着的几个人说了半天，才派经常打照面的那个司机带她去药店。

“文小姐，我爸妈都在季先生手里。”司机带着墨镜，言辞恳切。

她迷迷糊糊点点头，踉跄着进了药店。

在眼线的注视下绕了货架几圈，最后找了个死角喊来店里医生。

“拜托你。给我拿盒避孕药，用感冒药的盒子装起来，再拿几盒普通感冒药给我。”

医生虽然觉得奇怪，但看着文笙清清白白的样子只好答应。

文笙的头越来越沉，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地，勉强吃力地撑在药柜前准备结账。

“笙儿？”

她怀疑自己在做梦，居然听见季远之的声音。

“笙儿，是我。”

季远之真的站在她身后。其实他老早就看见了她。出于季霆渊眼线的缘故，只能远远看着。可看着看着，发现文笙有些要晕倒的趋势，只好不管不顾地进来看看。

“你怎么了？我看你有些不对劲。”季远之把手伸到文笙额头上，冰冷的手背瞬间被炸弹炸开一般，滚烫。“笙儿，你发烧了。”他很想背起她送她去医院，就像大学时候那样。

可文笙先一步推开他。“你快走，季霆渊的人在附近。”

“笙儿，我不能这时候丢下你不管。”

大学时候，他也因为通宵准备竞赛发过烧，那时候文笙在医院里拿毛巾一点点给他降温，只因校医院里没有他能用的药，普通的药水他都过敏。他一直记得第二天烧退了，看见文笙被阳光照着睡在床边的样子。他一直都想着一辈子对她好，爱她。

文笙没有力气再拒绝，她的身体确实打不起精神思考。

季远之轻轻扶住她，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大哥，好久不见。这是在做什么，照顾弟媳吗？”季霆渊收到手下人电话就匆匆赶过来。正好撞见文笙要死不活黏在季远之怀里。

“霆渊，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笙儿，她是无辜的。”季远之没有丝毫放开文笙的意思。

季霆渊无视他。

他冲着文笙说：“你过来，还是我让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