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咬着下唇摇头，三年的虚与委蛇，她难得这么真诚。

可季霆渊却不信，他掐着她的手腕，“可他心里没你了。”

一句话，抽干了文笙的力气。

他毫不怜惜的凶残掠夺，折腾了她一连几个小时。

到最后，还是文笙败下阵来。季霆渊紧紧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背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低语：“笙儿，他都要结婚了。你……你不要再想着他了，好不好？”

文笙没力气开口说什么了。

在文笙的记忆里，只有几次欢爱过后会有这样的语气。她心里不住冷笑，都是哄骗自己的戏码罢了。

若是真喜欢，就不会有强迫，若是真放不下，就不会有被迫订婚。

说到底，季霆渊和季远之是一样的。

她仰头看着昏黄灯光，这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等到颜冉把她父母安排好，她就会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文笙今天醒的格外的早，天边刚刚泛起一丝灰白，她就毫无睡意了。季霆渊还在沉沉的睡着，胳膊紧紧的环着她。

她皱起眉头，脸上写着厌恶，想往旁边动了动，可是季霆渊却搂得更紧了。

文笙慢慢回过身，去看季霆渊。三年里，每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身边多半是空空如也，有时候一睁眼也会对上季霆渊漆黑的双眸。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眉头那里微微促起，细长的睫毛偶尔会轻颤几下，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文笙轻嗤，他这样叱咤四方的人，也会有不安稳的时候吗？

季霆渊醒来的时候，文笙靠着床，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揉了揉自己的碎发，睡眼朦胧的看着文笙的表情，不难猜到她在想季远之的事情。

想到这个名字，季霆渊清醒起来。多少次他夜半惊醒，看见文笙在自己怀里熟睡，就会松一口气，再紧紧的搂住她。

他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这里，可是能这样抱着她，拥有她，季霆渊已经很满足了。

很多次，他觉得，只要自己抱的不够紧，文笙就会随时离开自己身边。

他不敢让她出去，怕她伤害自己，怕她一跑就再也不会回来。

季霆渊甩了甩头，咬住文笙的嘴唇厮磨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

早饭是在卧室吃的，季霆渊对文笙说：“不想去可以不去。”

文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季霆渊并没有生气，在饭后他帮文笙选了一件靛青色的旗袍。

文笙对这种偏中式的服装还是蛮喜欢的，款式简单，裁剪却很讲究，若不是身材极好，是驾驭不好这样的衣裳的。

她换好之后，从房间出来。季霆渊的眼睛就移不开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旗袍下显得典雅大气。旗袍不及膝盖，靛青色衬得文笙的皮肤更加莹白如玉，反之，也更显出这件旗袍的品质。

季霆渊顺着她的腰线往下一扫，就觉得口干舌燥。看着文笙白净的小腿，一把就把文笙推倒在床上，手攥住她的小腿轻轻的抚摸。洁白莹润的小腿像是一件艺术品，季霆渊觉得爱不释手，他真不想把这个女人放出去。

文笙不喜欢季霆渊这样心血来潮的行为，但她不想和季霆渊争执。

只握着他想进一步索取的大手，死死不放。

季霆渊眼底渐渐清明，看着文笙抵死不愿意的模样，心里也冷了几分。

文笙见他不进一步行动，起身整理旗袍。

他就半靠在床上，紧紧盯着文笙。真好，他要把这个女人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真后悔让你穿这一身。”季霆渊说。

文笙看着镜子，她已经看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美感了。

两个人到达宴会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寒暄了。

季父坐在轮椅上，季母在他身边。两个人被围在中间恭贺着。小时候，季远之的妈妈对自己很好。季家没有女儿，季妈妈拿她当自己的女儿当疼。

文笙想着，一会有空去打个招呼吧，问问季妈妈的近况。

季远之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一脸当初温润如玉的模样，和宾客洽谈。

楚婉婷今天打扮得更像个小公主了，她拖着一米多长的裙摆，娇俏的跟在季远之身边。

感受到季霆渊搂着自己腰的手上加了几分力，文笙看向季霆渊：“来都来了，打个招呼吧。”

文笙也说不出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明明她告诉自己，季远之和谁订婚都已经和她文笙没有关系了。

季霆渊点点头，带着他往季远之的方向过去。他还是很希望文笙能够看清季远之，从而忘了这个人。

“大哥，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上的事慢慢来就好，别累坏了。”季霆渊走近，先声夺人。

季远之看着季霆渊放在文笙腰上的手，觉得无比刺眼，“我倒是没事，季霆渊你每天筹谋算计必定比我累的多。”

文笙走近才发现，季远之脸上有一股淡淡的疲惫。她这几日也听说了，季氏集团的项目在快要完成的时候被被人撬了好几单。季氏集团的股票也下跌了好几个点。

虽然钱不是特别多，但也够季远之头疼一阵的。

“季先生，既然已经择得良人，还望你信守承诺，可以与她相伴白头。”文笙先一步开口，淡淡道。

季远之一惊，他没有想到这种话真的从文笙的口中说了出来。曾经，他们之间，海誓山盟也是有过的，说好了一起走到天荒地老，墓碑上镌刻下对方的名字。

如今，她告诉自己，要自己与别人白首。

真的，回不去了。

楚婉婷听着文笙的话，挽住了季远之的胳膊：“这些不必文姐姐说，远之哥哥一定会对我好的！”

文笙不想再看这两人，转身欲走。

季远之叫住了她：“笙儿，如此我也有一言相告。你身边的，可不是什么良人。”

季霆渊刚想开口怼回去，文笙就看着季远之说道：“我的事，还是希望已有家室的季先生不要插手了。”

说罢，和季霆渊离开了。季霆渊临走之前得意的看了季远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