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拒绝下去，季霆渊会立刻把自己锁在这里，或者，真的打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躺在床上。

“我……没说不同意。”去就去吧，季霆渊坐在那里她文笙还能掉块肉不成。

季霆渊又盯着她看了半天，手才慢慢离开她的身体：“乖，笙儿。”

文氏那里文笙只在上午过去了，下午的时候她本来是想去酒厂的。可是一想到晚上季霆渊要和她们两个一起吃饭，文笙就烦得很，想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和邱雨生开口提这件事。

晚上才六点，季霆渊就回来了，他走进卧室看着坐在阳台处的文笙，随口一问：“还没换衣服？”

文笙听见声音回过头：“你……我是想，你胃病得需要休养。应酬交际什么的还是少去……”文笙的理由冠冕堂皇。

季霆渊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了自嘲和讽刺：“我希望你是真心担心我的胃病。”

文笙不自觉的低下头，的确不算是真心的。

季霆渊看见她的反应，把头转向一侧，微微阖了阖眼。昨天的一切，就好像是过眼云烟消失在两个人之间。仿佛不曾来过。

只要一提到这种事，两个人还是都不肯轻易相让。季霆渊不允许文笙和其他男人相互接触，甚至单独相处。文笙则觉得季霆渊在限制自己的自由，干涉自己的私事。

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季霆渊打开衣柜，在一排衣服里挑了一条长裙，扔在床上。

“七点是吗？穿这个吧。”

文笙看了裙子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不是对裙子，是季霆渊指手画脚的态度。

这次季霆渊直接忽略了文笙的情绪，大步走过去，弯腰把人拘禁在小小的躺椅上。

“我不介意来点餐前甜点。”说完季霆渊就吻了上去。

即使是和季霆渊接吻了许多次，文笙还是摸不准他这种心血来潮的脾性。他几乎在任何时候，都会突然想吻自己。

季霆渊就喜欢文笙在接吻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无论是不可置信还是愤怒，似乎都让他很享受。

最终，接吻后文笙还是换了另一条裙子。

两个人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八了。文笙有些不自在的挽着季霆渊的手臂，想着一会和邱雨生的解释，毕竟，这是他们两个的庆功宴。

邱雨生订的位子不是包厢，而是一楼的大厅，但是位置靠窗，还算安静。

文笙和季霆渊一路走过去，刚转过一个弯，就发现季霆渊的身子顿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就多了一丝煞气。

文笙不安的往前一看，就发现不远处，季远之和邱雨生并排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季霆渊转头看着自己，眼神复杂，怀疑和询问都有。

两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季霆渊放在文笙腰上的手紧了一份：“今天我要是不过来，你们应该能聊的很好吧。”

文笙听出了季霆渊的意思，愤怒又有些委屈，“我不知道季远之为什么在这。”

“我没说他的事，你这么紧张？”季霆渊的声音很冷。

“你……”文笙很不自在，语气带着讽刺，“你不是这个意思？”

季霆渊挑了挑眉：“笙儿，应该是我问你，你是什么意思？又想偷偷和他私会？不过还带了个电灯泡，可不方便呢！”

季霆渊的手勒的文笙的腰有点疼，文笙觉得百口莫辩。

“我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文笙转身要走。倒是季霆渊死死的钳住她的胳膊：“急什么？我打扰了你的计划？”

“季霆渊！你简直不可理喻！”文笙挣着手臂，恨恨的看着他。

而邱雨生，终于看向了这边，注意到了文笙，连忙走了几步挥手：“文笙！”

听见声音，三个人同时转过头，一瞬间，几人相对，空气又冷了几分。

季霆渊率先拉过了文笙，在她耳旁低语：“急什么？既然都见了，一起打个招呼吧。”

说完拖着文笙就向两人走了过去。

邱雨生愣了一下，季霆渊的大名他听过，不过他还真不知道他和文笙的关系。

而季远之，沉着脸，眼睛死死的定在了两人相交的手臂和相贴的身体上。

“大哥也在，真是巧。”季霆渊走进，率先开口。

季远之不说话。邱雨生看着三个人，连忙想缓解尴尬，他也没想到季霆渊居然会来：“不知道季二少您也要过来。我之前是想，很多年没见过文笙和远之了，才想一起叫过来叙叙旧……”

季二少，很久没听见别人这么叫自己了。季霆渊冷笑一声，在他差不多正式和季家决裂之后，凭着自己的铁腕，很多人当着他的面都只承认他季霆渊一个季总，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姓，但是把季远之和老头子踩在脚下的感觉还不错。

“叙旧？那不介意算我这个家属吧。”季霆渊的声音依旧。

挑衅似的看着季远之，“笙儿自己出来害怕，我就特意来陪陪她。”

季远之眼里有一丝难过一闪即逝：“笙儿……”

文笙挣扎了一下，季霆渊的手就搂的更紧了，他偏头轻笑：“笙儿，别闹。到底是你的旧友。我们吃过饭就回去。不急。”

毕竟有其他人在，文笙也不好做的像季霆渊一样，她赌气似的坐下。邱雨生也转头：“远之，坐下吧。”

季远之的目光还在文笙的身上。季霆渊看着靠窗位子的两个人，直接拉起文笙的胳膊：“笙儿，起来，坐这边。”

文笙皱眉：“做哪里不都一样吗？”

“我想去看风景。”开玩笑，他怎么会让文笙和季远之面对面。

文笙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和他换位置。待到落座，季远之直接就看着文笙，丝毫不避讳季霆渊在一边：“笙儿，我知道他们家的一款香槟酒特别出名。我让他们上了一支，一会儿试一试？”

文笙的兴致缺缺，点点头。

季霆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一扫，冷笑一声：“笙儿最近胃不太好，还是喝点暖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