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季霆渊的警告过后，文笙整个人的气质彻底沉淀下来。

之后几天，只要是在公司，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文笙绝不会主动开口和季霆渊说话，但季霆渊的所有苛刻要求，她都会努力做到，并且没有任何怨言。

文笙拿出的那些证据让季霆渊非常在意，趁着文笙去外面收发资料的时间，季霆渊给江忆寒打了个电话，一开口就是质问：“谁让你私下帮文笙忙的？还把老四牵扯进来，你们什么时候都被文笙收买了？”

江忆寒被他三哥这一连串问题问懵了，当即道：“啊？这事不都过去了吗？她可是我三嫂，我不帮她帮谁，再说了，让四哥帮忙不是我的主意，是二嫂的主意啊！”

“栾梓虞？她尽知道起哄。”季霆渊非常不满，剑眉紧蹙，脸色低沉得吓人。

“这……也不算起哄吧，三嫂无端被人追着骂，难道你都不心疼吗？我们也是在为她抱不平而已。”江忆寒也有些不太服气。

季霆渊之前就觉得文笙对待江忆寒的态度跟对自己的不同，这家伙在文笙那边还有优待，居然会被文笙归类为朋友，而自己不管为她付出再多，都得不到她的信任。

季霆渊莫名不爽，酸味就冒出来了。

“她是我的人，用得着你们心疼？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少管我的人，下次再不经过我同意就私下出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季霆渊宣示了对文笙的所有权，气愤地挂断电话。

文笙打印完一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脚步微顿，终于主动开口跟季霆渊说话了。

“江忆寒他们是你的兄弟，你对他们都这种态度，会不会太过无情了？”

季霆渊见她主动开口就是为江忆寒说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冷着脸问：“你有什么意见？”

文笙哪里敢有意见，将会议要用到的资料交给季霆渊，道：“这是一会儿要用到的资料，两点钟有个高层会议，是关于和Elina合作方案的确认，Elina那边的负责人是韩小姐，她也会参加。”

正说着，韩媛媛踩着高跟鞋就来了。

今天韩媛媛穿着一身带着亮片的紧身裙，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完整勾勒出来，走路的时候自带一股大明星的气场，摘下墨镜的时候，文笙甚至听到了办公室外传来同事们的惊呼和骚动。

韩媛媛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笑吟吟地上来跟季霆渊打招呼：“霆渊，一会儿会议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就当我为之前的事跟你赔罪。”

文笙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如果韩媛媛真能把季霆渊约出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实在不想时时刻刻面对季霆渊这张脸，有时候她得花很多精力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淡定从容，老实说，她有点累。

季霆渊的目光从文笙身上扫过，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越发恼怒：“好，不过我有个要求，我想带上文秘书一起，你没意见吧？”

他恨文笙的淡定，也恨她对自己的不在乎，所以明知道文笙不喜欢韩媛媛，他也要在这种场合带上她，一方面是试探文笙的反应，另一方面也是对文笙的惩罚。

果然，这话说完，其他两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韩媛媛不想多带一个电灯泡，尤其文笙对季霆渊的意义还不同，让文笙来打扰她和季霆渊的单独约会，吃饭的时候一定会消化不良。

文笙则明白季霆渊的意思，脸色微微发白，忍不住婉拒：“既然是韩小姐的单独邀约，季总还是自己去赴约比较好吧，我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

韩媛媛刚想附和，就听见季霆渊低沉的声音响起：“正好之前你跟媛媛之间有点误会，可以趁这回彻底说开，而且你是我的秘书，我不下班你就想私自下班？”

文笙忍无可忍地提醒：“季总，这应该算是私人邀约，谈不上工作应酬吧。再说，我和韩小姐之间的误会上次已经解开，不必再增加新的误会了。”

季霆渊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自己，心情越发不畅快。

“就算不是工作应酬，你的私人时间也属于我。”季霆渊用充满胁迫的眼神盯着文笙。

文笙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握紧了拳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不对劲，矛盾也很明显，韩媛媛原本还不想带文笙，这时候却觉得这是一个挑拨关系的好机会，当即笑着出来做好人。

“霆渊说的对，我确实该请文秘书吃顿饭，你作为霆渊的秘书，平时工作也辛苦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韩媛媛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亲昵，仿佛跟文笙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

刚才被季霆渊那样威胁，现在就连韩媛媛都这么说了，她更加没有立场拒绝，最终只能答应下来：“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这句话，文笙借着总裁秘书要提前去会议室分发资料和布置会场的机会，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身后的季霆渊凝视着她的背影，表情逐渐阴沉。

韩媛媛见状凑到季霆渊身边，语气娇柔地道：“霆渊，你好久没有单独跟我吃饭了，这次就算了，下次是不是该你主动点来约我啊？”

季霆渊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充满期望看着自己的韩媛媛，恍然想起这段时间他因为害怕文笙再次离开，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应酬过了，经常是一下班就回家和文笙腻在一起。

然而就算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文笙一个人身上，那人还是不会被打动，反而一直在追求所谓的自由，还真是有恃无恐。

“改天吧，改天我一定主动约你。”季霆渊朝韩媛媛露出一个淡笑，终于许下承诺。

韩媛媛非常高兴，立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要敷衍我。”

“不会。”季霆渊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被办公室外的员工们看在眼里，不由发出感慨：“季总明明和韩小姐这么般配，真是想不通那个文笙到底是怎么上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