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看着乔予的模样,心底微微一颤,手的动作也不由放柔,轻轻的将乔予的鞋袜脱去,只见那白皙的脚腕处一片红肿。
“你把那凝骨膏给我,我自己来。”
乔予皱着眉,刚想动便被孟璟给按住了。
“别动。”
孟璟将凝骨膏拿了出来,扭开沾了一些,然后轻轻的往那片红肿抹去,“能动吗?”
乔予扶着孟璟试着站了会,却依旧是那钻心的疼,想来凝骨膏对这种内伤是没什么用的。
“差不多了。”乔予面没太大变化,自顾的想将鞋袜穿,但却被对方给拦住了。
“本王给你按按。”
孟璟将乔予又扯的坐了下来,大手抚那脚腕,在没药的地方,熟练的按了起来。
乔予也没害羞,掏着果脯就在一旁吃着。
孟璟抬眸看了眼乔予,见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除本王以外,你的脚不许其余其他男人看。”
乔予依旧满脸不在意的点了点脑袋,谁没事随意给别人看脚啊。
“女子的脚只能给自己夫君看,你可知道?”孟璟揉的差不多了,又帮乔予将鞋袜穿,一脸严肃道。
“那我改嫁后呢?”
乔予扬着脑袋,问的煞有其事。
孟璟一双眸子幽幽的盯着乔予,“你当真要问这个问题?”
乔予撑着孟璟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仿若没有当初那么疼了,于是乎小脸又恢复了张扬的模样。
“怎么?不行?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孟璟垂帘,脸的表情晦暗不明,声音压低,“以后再说。”
“走吧。”乔予拍了拍孟璟的肩膀,催出着他赶快走,“早些出发,指不定还能遇着猎户农家。”
孟璟没说话,起身扶着乔予,又帮着她寻了根结实的木棍做拐杖,判断了下方位便离开了这片湖泊。
两人走走停停,半路还捡了不少果子。
乔予边吃着果子,边一瘸一拐的跟着孟璟,时不时还打着一个哈欠。
孟璟转头看向一脸困意的乔予,停了步伐等了她一会,等乔予跟了才道,“困了?”
“嗯?没事,再走会吧。”
乔予揉了揉眼睛,她感知了一下,再走几公里就会有个小村子。
“……本王背你。”
乔予刚想拒绝,突然一只手直接将她拽住,“来吧,也快些。”
乔予犹豫了会,眼皮有些不由自主的下垂,“成吧,要走不动了就和我说。”
孟璟没同乔予多说,直接将乔予给背了去。
乔予是真的乏了,低等世界感知极其废经历,刚爬孟璟的背,眼睛便直接闭了死开。
孟璟脖间是小姑娘的轻轻的呼气,痒痒的,但不讨厌。
孟璟微微偏头,便见小姑娘那安稳的睡颜,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搏动。
记得他第一次见这小姑娘时,她嚣张的同孟烨争论着,对皇后之位更是不屑一顾。
他当时只觉得乔裕之的权利太过庞大,庞大到他的女儿,甚至觉得皇后之位不值一提。
对于乔予,他的印象也不过是个漂亮,无用的花瓶罢了,嚣张跋扈,无一是处。
只是出了那宫殿,他却见着那嚣张的小姑娘,竟然对着一个低等的太监和颜悦色,还关心着他不值一提的伤。
孟璟不得不说,在后来没有阻止这婚事。
一是他不在乎谁做他的王妃,二是于这奇怪的小姑娘,他并算讨厌。
再到到后来……蒲家让他利用乔予,一个被乔裕之宠坏了,没什么心机的孩子,他只是觉得没那必要。
在慢慢接触后,他发现这小姑娘其实同他听到的传闻都不一样,她虽嚣张,但却待人的极好。
他还查到了那几个失踪的人,他们记忆全无,还被安排到了一个隐秘的庄园。
听暗卫的回报,这一些都是乔予的安排。
她作为他的正妃,对他曾经的通房丫头竟也如此宽容,他只记得他当时是有些生气的,气她对任何人都那么好。
他不得不说,她被管的娇纵但却十分懂分寸,她心狠但却绝对不恶毒,甚至可以说是善良的,只是于他倒还挺心狠。
和离、改嫁?
孟璟轻哼一声,背后是小姑娘轻轻的呼吸声,带着幽香,缓缓而来。
嫁了他竟还想着和离、改嫁?
不知走了多久,明月悄然挂枝头。
乔予迷迷茫茫了醒了,揉了揉眼睛,双手下意识的环住孟璟的脖子,“嗯?到哪了?”
孟璟身子一僵,只觉得小姑娘同小猫儿一般,蹭了蹭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绵绵的。
“孟璟?”
那软绵绵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喊的是他的名字。
“不知道,你睡好了?”孟璟喉结一个滚动,声音有些沙哑。
乔予靠在孟璟的背,默默又感知了一下村庄的位置,“孟璟,前面,我看到前面有光耶。”
孟璟抬眸看向乔予指的方向,月光淡淡,是一片浓密的丛林,丝毫看不到任何属于人造的光亮。
乔予缓过神来,轻轻的拍了拍孟璟的背,让孟璟把她放了下来,撑着拐杖便往她感知到的地方走去。
孟璟跟着乔予,样子有些警惕,生怕乔予脚下一个没注意,又摔了。
乔予拐着脚,所以走的并不快。
孟璟就看着那小姑娘一瘸一拐的走了许久后,还真看到了一些灯火。
那仿若是个小型的村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点星光。
孟璟看了眼乔予,突然弯腰往乔予脸抹了一些树灰,“若到时候有人问话,你先不要回答,本王说来便是。。”
乔予白了眼孟璟,倒没将脸的树灰擦了,“我是不会乱说的,倒是你,还本王本王的呢。”
“本……我,可以。”
孟璟扶着乔予往那几户农家走了过去,寻了家屋子算大的,轻轻敲了门。
村庄里的人还没休息,见有人敲门犹豫了会,问道,“谁啊?”
“打扰了,我同我夫人赶路至此迷了路,不知能否叨扰您一晚。”
孟璟的声音还挺诚恳,紧闭的房门缓缓开出一条缝,一个大汉从里头探出脑袋望了两眼,紧接着又缩了回去。
门房再次紧闭,里头有两人似乎在商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