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的乔予只觉得气息终于通顺了,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朝着西门恩嫣然一笑。
“抱歉,继续。”
西门恩一惊,连忙做好防御准备,只见对方一挥长剑,周身的气息似乎有了什么改变。
西门恩立马拿剑挡去。
铛!铛!铛!
众人齐齐咽了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西门恩拿着剑的手有些颤抖,额头的汗也不停的流着,他警惕的推后半步,眼神像看着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的防御对乔予来说就像小儿科一般,她似乎能透过他眼睛,看到他预备做的每一步动作。
西门恩虽艰难的防御了下来,但却已位于下风去了。
乔予明艳的脸挂着浅笑,嘴角的血迹有些干了,金光的余晖打在她脸上,异常的妖艳。
剑身反射金光,乔予眼睛微微眯起,是她喜欢的颜色。
长剑一挥,又是铛的一声。
西门恩跌坐在地,但很快一个翻身起来,并捡起一旁的长剑,往旁边一滚。
开始拖延时间?
乔予也没有去追他。
她是擂主,若是时间到了她没输,那便是挑战者输了。
没了乔予的压迫,西门恩深深呼了口气,手执长剑,双眸微闪,只见与他对抗的小姑娘,却一脸淡然的正沐浴着余辉。
“表小姐?”
听着西门恩的唤她,乔予歪歪头,有些疑惑。
西门恩挂着标准的笑容,长呼一口气,重新调整了心态对上她。
乔予这次也没一个劲的防守,也是动了几步。
剑挑着金光划出一道气流直袭鼻尖,西门恩仰着身子一个翻身,长剑利索的朝乔予脚上划去。
乔予依旧懒的动,手腕一转,剑尖朝下,挡住对方的剑,再轻轻压低剑柄,直接将对方的剑挑了出去。
西门恩两手握剑,将扭转的方向转了回来,并气势汹汹的朝乔予砍了过去。
乔予身子快速一偏,但气息有些跟不上,骤然一咳,鲜血直接吐在了西门恩的脸上。
西门恩愣住了,但不是因为乔予的血,而是因为对方在咳血的同时,不仅躲过了他的袭击,还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等时间到,比试已然有了胜负。
众人眼里皆是难以言喻的惊讶错愕,就连花尧眼中也不例外。
太华派长老半天半天回过神来,才宣布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乔予抱拳,一袭鹅黄的长裙,绝美的容颜挂着笑,除了嘴角被她自己造成的血迹,毫无一丝狼狈的感觉。
“承让了。”
西门恩如梦初醒,连忙慌张的摇摇头,“表小姐客气了,多谢表小姐手下留情。”
西门掌事来接西门恩,只是那双眼睛却深深的盯着乔予。
乔予没管他,因为又有人来挑战了。
但西门恩,作为这场论剑的种子选手都被刷下来了,就更无人奈何乔予了。
乔予依旧边咳边防着。
起初对手还有些不适,觉得她可怜心疼她,但很快他们就开始可怜心疼自己了。
众人只觉得一句脏话在口,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不是亲眼见着她咳出来,他们都要以为她是假装病秧子的,这更咳着血完似的。
玄武山庄的人手一份干净的帕子,花尧还多端着一碗难闻的汤药,那是乔予晚间用的药。
他们满眼崇拜的看着乔予,但却也十分忧心着她的身体。
乔予不知打了几场,直到最后没人来挑战了。
太华派的长老默默宣布了她的最终胜利。
但众人论剑的心得十分不好,她的剑术杂乱无章,更本无迹可寻,有心痒痒的无奈只能去问了。
乔予将给乔姗的剑法给了那人,“从始至终,用的是这个。”
玄武山庄的不习剑,所以剑法都是从别人那求来的,既然能求来,那便不是什么独门秘籍,所以乔予给的大大方方。
那人拿着剑法一脸不信的看着乔予,“乔大小姐莫要糊弄老夫!此剑法我也习过,同你……”
“我未曾骗你,咳咳……却是那套剑法,只不过剑术并不仅靠剑法,还要根据不同的对手,和对手所使的剑术做调整。”
熟悉对手,了解对方的招式,并做出对应的剑法改变。
那人眉头越皱越深,然后惊喜的朝乔予拱拱手,“多谢乔大小姐。”
一旁也有人听着,顿时一片感叹。
虎父无犬女啊。
当年乔镇寒差点胜西门宇,得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如今他闺女却直接胜了西门宇的大徒弟!
“抱歉,未来请将称呼改为西门萱儿的女儿,或着我本名,谢谢。”
乔予礼貌的朝众人行了个礼,便直接进了玄武山庄的应援小队里。
一旁的西门掌事听着了她刚刚的话,眼神有些复杂,“你可习过踏雪瑶光剑?”
乔予摇摇头,“未成,但幼时见母亲偷偷武过,脑中有了印象,所以这才能险胜。”
众人这才想起,当年那个美人也武得一手好剑,是一当之无愧的一代侠女,只奈何嫁入了那样的家族。
一时间所有虎父无犬女的评论,通通改成了有其母比有其女。
见西门掌事复杂的眼神,乔予又补充了一句,“掌事放心,母亲从未将剑法外传过。”
西门萱儿会西门家的独家剑术,若是她要教授出去了,玄武山庄何至如此。
西门掌事叹了口气,“我担忧之事并非此,表小姐你……”
乔予适时咳嗽了起来,鲜血像不要钱一样,疯狂的被咳出来,玄武山庄的人一慌,连忙派了花尧将她抱起来,去人烟稀少之地。
乔予被众弟子们极其殷勤的伺候着。
当时恭敬她,只是恭敬她的身份,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崇拜她的实力。
真为玄武山庄争脸。
乔予在花尧的撒娇下将汤药喝了,便立马朝腿部健全的乔燃吩咐。
“你去通知下西门掌事,我们先走了,但很快会再见面的。”
“就走吗?”
这话是王文武问的,玄武山庄靠着大小姐再次重出江湖了,那如此急冲冲的走做甚?
“……那你留下,花尧我们走。”乔予垂帘挽着花尧的手,她预感,她现在不走,她未来可能便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