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歧风便笑道:“母亲,圣上只是鼓励了儿子一番,倒是没有说什么别的。”
元老夫人便点了点头道:“那便等消息吧,想来圣上既是将你召回京来,定然是有安排的。”
“是,母亲!”
这时,丁香走了进来:“老太太,宴席已经准备妥当了。”
“走吧!”元老夫人便扶着芍药站了起来:“咱们今儿可算是能吃个团圆饭了!”
元歧风归京,元老夫人心里高兴,一场家宴,倒也气氛融洽。
席间,元梓安和元梓宁时不时的跟元梓忧低语说笑,惹得元梓彤朝着他们瞄了好几眼。
宁氏看在眼里,有心让他们不要冷落了元梓彤,但到底是忌惮着柳氏,怕柳氏当场给自己个没脸,便终究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待到家宴结束了,元老夫人便对元岐风和元岐雷说道:“如今,你们兄弟二人总算是能在一处了,我这心啊,也算是踏实了,以后你们切记定要兄友弟恭,将来咱们元家才更兴旺,明白吗?”
“是,母亲,儿子明白!”元岐风和元岐雷都忙说道。
“好了,天也晚了,你们便早些回去歇息吧!”元老夫人便点头说道,末了,又看了看元岐雷:“你今日也回紫华院。”
“是,母亲!”元岐雷心里不愿,但到底明白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过了,便应了下来。
一时,众人散了,白嬷嬷和芍药便服侍着元老夫人歇息,元老夫人便让白嬷嬷宿在了塌上,陪着她唠家常。
元老夫人叹了口气:“阿蔓啊!”
“老太太!”白嬷嬷便忙应道。
“你说老二媳妇,真的对二丫头下手了吗?”元老夫人问道。
“老太太,既然您问了,老奴便说一句!”白嬷嬷轻声说道:“其实,老太太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吧,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元老夫人听了便没说话。
白嬷嬷便叹道:“老太太,其实今日二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心可以偏,但莫偏得寒了人心啊!”
“你……也觉得我偏心太过?”元老夫人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
“老太太!”白嬷嬷说道:“人心都是偏的,您偏心二老爷没错,但将军也是您的儿子啊,若事情真的是二夫人做的,您却偏袒着,您觉得将军知道了会如何?”
会如何?还能如何?自是生气的!
可是!
“雷儿到底是官身,若是妻女坏了名声,他可如何是好?”元老夫人便叹道。
“唉!”白嬷嬷便说道:“老太太,您想一想,二姑娘自从回了京,出了多少事?您觉得这些将军就不会知道了?若是再知道了您的态度……兄弟阋墙,就是祸家的根本啊!”
“罢了,让我想想!”
柳氏和元岐风回了柳风苑!
柳氏服侍着元岐风换了家常衣裳,又遣碧霜端了热茶来!
“风哥且尝尝,这茶如何?”柳氏便端着一盏茶递给了元岐风。
元岐风接了过来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云儿,这是什么茶,竟然如此香醇。”
“这可是忧儿亲自制得茶呢!”柳氏便笑着说道。
元岐风惊喜非常:“想不到不过回京几个月,忧儿竟是又得了新本事,哈哈哈,了不得,不愧是我元岐风的闺女。”
“你就得意吧!”柳氏便嗔了元岐风一眼笑道:“忧儿如今会的可是不少呢,你以后就知道了,只是……”
说到这里,柳氏叹了一口气!
“只是什么?”元岐风见柳氏叹气不语,便忙问道:“云儿,可是有什么事情?”
“风哥!”柳氏抬头看向元岐风:“如今你也回京了,咱们和二弟一家便住在了一处,以前还好,两边住着没有什么摩擦,倒是相安无事,如今住在了一起,日子久了,只怕终究会生出嫌隙,我想着,便让二弟一家搬回他们的宅邸吧,这样,大家处着也自在些!”
元岐风的浓眉皱了起来:“云儿,你的意思是……要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柳氏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跟元岐风说了一遍。
元岐风听得瞪圆了眼睛,这才几个月,他放在手里如珠似宝的闺女,竟然连着出事,若说是巧合,打死他也不信。
元岐风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拳便砸在了桌几上,震碎了茶盏,茶盏中的茶水淌了一桌。
“风哥!”柳氏看着元岐风手关节处红了一片,便不由的心疼,忙让碧霜收拾了桌几又取来了伤药:“怪我,我不该这么急着跟你说的。”
“不碍的,不过小伤罢了,云儿,你若是迟些告诉我,我才要生气!”元岐风便叹道:“我的妻女,在我自己的府邸中,竟是受了如此欺负,是我的无能!”
“风哥!”
“云儿,你要说什么我清楚,放心,事情都交给我。”元岐风柔声对柳氏说道。
“可是,母亲那里!”柳氏咬了咬嘴唇:“我一时气急,跟母亲对了几句嘴。”
“母亲偏心二弟,我一向知道!”元岐风便说道:“倒也怪不得母亲,毕竟这么些年来,咱们远在边疆,都是二弟承欢膝下,母亲偏心二弟也是应该的,只是,若是因此让我的妻女受了委屈,我却是不应的。”
“风哥,我以为……”柳氏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本来以为要多费几番口舌,毕竟她可是知道的,元老夫人在元岐风心底有多重,这些年没能承欢膝下,元岐风心中到底对元老夫人有着愧疚。
“云儿,我虽是粗人,但也明白事理。”元岐风便笑着对柳氏说道:“我敬重母亲,但不代表可以放任妻女受尽委屈,明白吗?”
“嗯!”
与柳风苑的温情脉脉不同,此时的紫华院却是一片冷凝。
元岐雷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冷着脸的宁氏:“你到底要如何?我这都来了,你还冷着个脸,你若再这样,我便回了。”
“回?”宁氏一扭头瞪着元岐雷:“回你那个狐媚子身边儿去?”
“怎么说话呢!”元岐雷便不快道:“如今沉烟也是良妾,休要胡说。”
“哼,良妾!”宁氏冷哼道:“我怎么没见那个良妾来我这个主母面前立规矩呢?”
“咳咳!”元岐雷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之前不是沉烟伤了头嘛,总要休养才好!”
“哼!”
“好了,好了,等回头我让她来立规矩就是了!”元岐雷不耐烦的说道。
“你只念着那个狐媚子?”宁氏越说越气:“我这边就不说了,我且问你,这些日子,你关心过彤儿吗?彤儿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知道?”
“什么委屈?”元岐雷便说道:“彤儿犯了错,母亲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彤儿知错就改便好了!”
“你!”宁氏气结:“你就不会关心关心彤儿,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你还说!”元岐雷也怒道:“我到现在都没个儿子,你还好意思说!”
“你这是怪我了?”
“不怪你怪谁?”
……
忍冬立在院子的阴影处,面无表情,悄无声息的就出了紫华院!
一个无人的院落里,忍冬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在后面挑唆,我自有我的打算。”
“哼,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打算出个一二三来啊!”那人冷哼了一声。
“反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