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江雪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神思全都被深深吸引。
在场人无人不能感觉到此诗里深深的意境。
一直等张远诵诗之后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在场都是寂静无比的。
张远背对着的亭子里,那双美目里全是涟漪,异彩连连的看着张远的背影,仿佛在观望一座高山。
“好诗。”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谁陡然出声。
现场便如同炸锅了一般。
“这首诗绝了啊!”
“妙极妙极,公子神人也!”
“这后生究竟是谁!”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样的诗句真是我之荣幸!”
“.......”
全部都是赞美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用惊叹的眼神看着站在亭子前的张远。
“远哥。”乔玲珑看着正中央的张远,眼神里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跟张远认识三年,从来没有发现远哥居然有如此诗才!
呆呆的看着张远,乔玲珑越看越觉得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轻灵认识他?”听到乔玲珑的呢喃,李冰诧异的看了一眼乔玲珑。
“他是我哥,嗯....邻居。”乔玲珑想了半天,还是这个词比较恰当。
“真是年轻才俊。”李冰眼中满是赞赏,看着中央站着的张远,又看了一眼乔玲珑身边的那些学生,心中默默叹气。
“潘达先生,我此首江雪可比得上你刚才所作?”
张远眼神里闪出的光芒让潘潘达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凭良心说话,虽然自己刚才那首诗在对仗上也好,用词上也好,皆是上上之作,但在意境上比起张远这首江雪,差的根本不是一星半点。
潘潘达两根香肠嘴微微动了动,没有张开,此刻的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远。
但好在潘潘达虽然傲气了点,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叹了一口气道:“阁下这首诗乃绝世之作,潘达自愧不如。”
这句话一说,张远反倒诧异的看了一眼潘潘达,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挺坦然。
他本以为潘潘达会死鸭子嘴硬一番。
“潘达先生客气了,这首诗也算我最近巅峰之作,你输的不冤。”张远哈哈一笑,脸上带着些许的自傲。
没错,代入感很强,现在张远已经完全把柳宗元抛之脑后,他此刻觉得这首诗就是他自己作的。
“哦?”潘潘达听张远这么说反倒眼前一亮。
那岂不是说张远剩下的诗句没有这么好?
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剩下的诗句。
潘潘达眼珠一转,干咳一声之后看着张远问道:“不知道你刚才说要出题与我比斗第二场,是否还作数?”
潘潘达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乐了。
“好歹也是海外大师,当真不要面皮了?”
“怎会有如此好笑之人?”
“厚颜无耻啊!厚颜无耻啊!”
“........”
所有人都在异口同声的“讨伐”潘潘达。
潘潘达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张远,生怕张远不答应。
“公子不可答应他。”
“对,没必要搭理这种人”
“对啊公子三思啊!”
“........”
周围的人都很着急的看着张远生怕张远答应。
张远只是微笑着对在场人拱手,表示自己行,很明白自己在干啥。
“你说的没错。”张远脸上浮现出傲然,负手而立,左手微微摇着折扇。
“既然阁下答应,那我也不瞒阁下,潘达还有一首七言律诗,是写我过世的老师的,此诗质量上乘,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过,公子可愿意一听?”潘达对着张远做辑,脸上的神色隐约闪过一丝羞愧。
明明说的是张远出题的....
“好。”
让在场众人还有潘潘达都没有想到的是,张远居然答应了。
“公子糊涂啊!”
“是啊公子,不该答应这阴险之人的啊!”
“唉,公子,这如何是好!”
“......”
周围都快炸锅了。
就连站在亭子里的田洁琼都微微叹了一口气。
“冲动。”田洁琼皱着眉,看着张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
田震华盯着张远,突然低声道:“不一定是坏事儿,你且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有所应对。”
田洁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吴韪看着张远还有张远身边的刘忠磊,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句。
“明白什么?”田震华疑惑。
“没事儿,先看他。”吴韪敷衍。
“......”
“阁下大度。”潘潘达看着张远,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张远回答的这么干脆,更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自信。
“这一轮不轮你的诗写得如何,都与你论作平手。”潘潘达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远,由衷感叹。
“请。”张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对潘潘达做了个请的手势。
“尔等且听好!!”潘潘达对着嘈杂的众人大喝一声。
混乱的场面为之一滞。
见场面安静,潘潘达也不管不顾,当即往前走了几步。
“昔日吾师气自扬!”
第一步迈出,潘潘达就念出了第一句诗句。
早场尽皆安静聆听。
潘潘达见气氛安静,反倒不着急了,他缓缓迈出三步之后才继续念下面的三句。
不过这回他没有让众人等太久,接下来三句一气呵成。
这首诗过后,在场众人纷纷寂静。
这这这.....
这首诗的感觉比起刚才张远的那首江雪不差多少啊!!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啊!
“唉,此人虽然无耻了点,诗才却没什么可挑的。”
田震华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只有亭子里的三人听的到。
然而这句话说出来,田洁琼看向张远的眼神里的担忧更多了一丝。
“这首诗的意境比起他上一首冬好了不止一筹。”吴韪挠了挠挠门,打了个哈欠,“希望这小子能接住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田震华看向张远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担忧。
“阁下,该你了。”一首诗颂完的潘潘达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喜悲,淡然的神色仿佛放下了执着。
“今日的题不论是牡丹亦或者是冬日,尽皆写景,潘达先生一首送师却是把人刻画了个透彻。”张远不由得感叹,他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既然潘达先生写人,那晚辈也就随了潘达先生,也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