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间耳边响起防空警报的刺耳声响,一声比一声更强。
猛然惊醒间,又被周围的陌生环境吓了一跳,随即想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后苦笑,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不过...这声响又是怎么回事,从哪里传出来的?
还没等她下床找到始作俑者,司无一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身躯从下至上变得透明起来,随即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周围的景物仿佛在缓缓组建似的,一点一点变得清楚起来。
难道...任务就是这么开启的?
司无一晃了晃脑袋,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着装,穿着一声微微发黄的防护服,脚上踩着一双橡胶制的靴子,戴着厚厚的手套,上面沾染着一些深褐色的污渍。就连脸上也是全副武装,口罩护目镜一个不少。
没等她检查完毕,眼前缓缓出现一行字。
“任务要求:在scp基金会存活7天。”
没错,就是这么简练。司无一抽了抽脸,感受到了表世界的深深恶意。
看着眼前的字逐渐消失,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赶紧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司无一正处在一个通道里,头顶是散发着冰冷光芒的照明灯,左右两侧均匀分布着一些房间,都有密码锁加持。
司无一正头疼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时,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她警惕地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一个和她同样装扮的亚洲面孔的男人。
司无一没有说话,那人朝着她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开口招呼她
“怎么样,资料拿到了吗?”
司无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保持沉默,肌肉暗暗用劲准备应付突发状况,心里则更加警惕。
那个男人离的越来越近,司无一摁住扭头就跑的想法,既然是来做任务的,而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套一下这个男人的话。
“什么资料?”司无一斟酌着开口。
男人皱了皱眉,“D317,你是怎么了,不是刚从scp-426那里出来吗。”
随即又说,“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啊。”
他好像是懒得跟司无一废话了,伸手去摸她防护服上的口袋,司无一没拦他,男人摸出一支小小的录音笔。
“你做的不错,跟我走吧。”男人面露满意的表情,抬头瞥了一眼司无一,转身走了。
司无一没有废话,立马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走那个男人一路说,“你别担心,如今按照你的级别,只会接触一些safe级别的生物,只要你牢记他们的习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司无一仔细地听着,没有接话,也不忘记观察周围环境,形式不明,她要把一切都记在心里,才能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
也不知走了多久,东绕西绕地跟着男人进入了一个实验室,里面的场景和司无一看过的科幻片几乎一样,白到反光的地板和天花板,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摆满了架子,让这里看上去有些诡异。
“博士,scp-426的资料已经带来了。”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埋首在其中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连头都不抬,“把东西放在桌上,你们就可以走了。”
亚洲脸男人不敢反驳,恭恭敬敬地按照老头要求做了,带着司无一离开,还不忘轻轻带上实验室的门。
到了走廊,司无一状作不经意地开口,“我明天还要去426那儿吗?”
男人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司无一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了,明天会安排你去接触另外的safe级别收容物,和今天的426一样,并不算危险,只有长时间接触,你才会被它影响。我知道你肯定听过一些426的案例,所以才害怕吧?”
男人顿了顿,
“虽然scp426看上去只是个烤面包机,但是之前得到他的新婚夫妇由于长时间使用它,导致自己认为自己也是个烤面包机,吃下十斤面包后,将手伸进插座,电死了自己。”
男人说罢,古怪地笑了笑,仿佛觉得很有意思,接着说,“但是426已经被收容了,我们充分了解了他的特征,即使你被轻微影响,只要及时分离,就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里,司无一磨了磨牙,自从她听到scp这个名词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和记忆中的基金会一样,是那个收容了各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生物的机构。
而她,正好成为了这些收容物的试验品。
刚刚男人口中的充分了解特征,不知道是多少D级人员的精神失常和失去生命换来的。
“那我是一直负责safe级别的收容物吗?”司无一不动声色地开口。
果然,男人的表情更古怪了,只说自己也不清楚。
察言观色,是司无一这样的孤儿从小到大的必修课。
她不至于看不懂男人古怪表情后的真实含义。
scp基金会把收容物按照危险等级分成三种,safe,euclid和keter,危险系数递增。
safe是最安全的,可依旧能给人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
这该死的任务,是真的不给人活路。如果要她去接触keter级的收容物,根本就是去送菜的。
特征清楚的也就算了,碰到特征不明的,司无一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路上还遇到几个同样装扮的D级人员,疯疯癫癫,眼神绝望,更有甚者一身是伤。
司无一也只是用余光打量,嘴唇紧紧抵住。
男人领着司无一到了宿舍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没留。
宿舍很小,是个上下两层的床铺,都有被褥,没有窗户,床边有一张小桌子。
司无一猜测还有人与她同住。但她精神一直紧绷,进入任务到现在就没能放松过,所以只是匆匆检查了一下,确认了没有危险,才敢略微放松一些,大字形躺在下铺单人床上,脑袋里一遍一遍地走马灯似的放映今天的场景。
冷凝的气氛,诡异的环境,都让她很不安。在这个鬼地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全须全尾地度过七天啊...
想着想着,司无一睡着了,做了个回到现实世界的梦,和同事嬉笑打闹,工作成绩突出被领导表扬。
梦里她笑得好大声,结果一下给自己笑醒了。
司无一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慢慢睁开眼,这里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几点了,只听到上铺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应该是她的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