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倒也没多问她出走后的情况,知道她不愿意说,只说回来就好了,只要人平安,家里人不用担心了。现在那里也不再卖冷饮甜品了,根据市场需求,经营转向做了中餐。陈夏去端盘子,上菜,收拾,打扫,一直站着工作,一天下来时间被占得满满的,简单而累。
现在一个月也难得回去一次,没办法。不知不觉中,应辉很少打电话过来了,他在干什么,陈夏想,回来后也没怎么关心他的事,他的工作没了,父母原谅他吗?和家里关系好吗?他现在以什么为生呢?这些她都不知道,他只是慢慢的和她疏远着,和她变成两个陌生的个体。
想到这些,她开始焦虑起来。一下班,她马上给他打好多个传呼,一个都没有回应。她不好意思在店里打了,又跑去外面换公用电话打,但他从来不回。陈夏的心象掉进泥沼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抹着泪走回寝室,每天都是这样。
怎么了?他是怎么了?是出了车祸吗?是生了重病所以不能回吗?会在医院吗?为什么不回?他在干什么?她觉得他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打这么多个不会一个不回的。她恍惚的浮现出他受伤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景象,心中急得想马上回家去看他。可是,不行,没有理由回去啊,不行,不行,她在脑子里打着架,内心被煎熬着象在油锅里炸。
白天上班也是心神恍惚,眼神里就只有放在收银台上的那部电话,就等着一有机会去拿起它,拨下那些熟悉的号码。
她支支吾吾的对姐姐说想请假回家去,休息两天再来,姐姐疑惑的看着她说:“怎么?累吗?累的话,你不用老是站着呀,多坐坐,我不会说你的,要不你回寝室去休息休息吧。”
“不是、不是,唉,算了,我不请了”她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有算了。妈妈一定跟姐姐说了什么,让她不能轻易准自己的假。想把她和应辉隔开。
有天下班突然有人接了电话,叫道:“陈夏!陈夏!”
她愕然的看着那边,“你的电话呀!还不来接!是个男的。”接电话的小姐妹脸上挂着神秘的笑。
连忙奔跑着过去接过那个电话,店里的小姐妹们嗤嗤笑着走了,留她一个。
“喂?!”她大声的喊,耳朵里传来那个熟悉又轻松的声音……
她一下热泪盈眶了:“你怎么,怎么……我都给你打了那么多传呼,你一个都没回呀,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对不起啊,就是当时有事,耽搁了,后来想给你回,又怕你走了,或者是想你睡觉了,就没有回……”他说
他说了很多,陈夏却只听到他没有出什么事,就放下心来:“好,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每天都给你打好多电话,我的钱都用来给你打电话了。还好在这里上班吃住都不要钱,不然我饭都吃不上了。应辉,我真的好想你,怕你出什么事,想回来看你,不过,我姐不准我的假,我又说不出来为什么非要请假回去。唉,因为你一直不回我的电话,害得我晚上觉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好象就是你在那边有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来照顾你。”
“对不起,乖乖,我……让你那么担心了……以后,我尽量多给你打电话好吗?”他的声音明显变软了,象以前和她在一起哄着她那样。
“好,应辉,你不能把我忘了呀,我们隔得那么远,你还不给我打电话,我怎么办呢?你现在在那边做什么呢?”陈夏忍着泪问。
“没干什么,反正就是那样的,好!我现在有点事,下次再给你打啊,再见!”他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嘟的长音,陈夏都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他就挂掉了电话,脑子里又是一片惨白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好在,他还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那一切就等见面的时候再说,这一晚陈夏可以安睡了。虽然他提前挂断了电话,但总算是打过来让她放了心。
过后的几天,在店里突然接到了奚桐的电话,真是好久没见的老同学,让人惊喜万分。问候之后,奚桐说现在和程淘一起,她们准备去做五金生意,程淘在沿海那边做了段时间,还可以,就回来叫她一起了,她叫陈夏也和她们一起去。
陈夏很惊诧,她一点不懂这些,不知道怎么做。而且她也没钱。
奚桐说:“这个很赚钱的,来吧,我们几个老同学一起,多好啊。”
“我是想来,可我不会呀,没做过生意,而且,我也没钱……”陈夏说:“之前打工存了点钱,都让我妈逼着我去交给单位了,停薪留职得交钱。我妈不让我辞掉那个工作,现在我身无分文,还在外面打着工呢。”陈夏很气愤的说。
“那你找家里或亲戚借点钱来呗,反正有点本钱就行了,钱少就少进点货,赚得也少点,不过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比外面打工强。”
陈夏听得连连摇头:“借不到的。我之前做错了件事,可能得罪了他们,现在我面都不敢去见他们呢,以后再详细跟你说,亲戚们都还没消气,不会借给我的。”
奚桐还想劝,陈夏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就把话岔开说别的去了。
陈夏终于休假,而且也和应辉联系上要见面了,这真是最好的消息了。
她远远的看见自己的爱人,惊喜的叫了一声,又扬起手臂挥了挥,还是等不及,她冲过去,一下就跳到他的身上,双腿缠住他,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亲吻起来
“不行,应辉,我太想太想你了,”热吻的空隙她喘息着说:“你还爱我吗?瓜瓜?”
“我爱你,乖乖,我太想你了。”应辉扣住她的头,嘴唇包裹住她的唇,舌尖狠狠的探索进去,深深的吻她,这么久没见,这么久的冷落要怎样的吻才能弥补回来,一定要很深、很甜、很长才行……
这个吻好象只是个铺垫,陈夏还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娇嗔的摇着身体:“你知道你多久没跟我打电话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不是,不是。只是暂时也不知道干什么好,父母念叨了我几句,我心里烦,就不想跟你打电话。”他舍不得的又吻她的脸颊。
陈夏狠狠的抱着他,拼命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好久不见这熟悉的味道,让她迷恋,让她安心。她觉得自己象从心底里烧起了一把火,烧得她又热又疼,她觉得好饥渴,对应辉心和身体的饥渴,她迫切的想得到他,想知道他也和她一样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