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沿江堤走。“还记得有天下午,你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了一个舞厅吗?”他说
是这样,她记起来了,那天她和奚桐几人在里面疯玩大笑的情形,微微有些脸红。
“我就是在里面看见你,一直想请你跳舞,你都不肯,看见你笑得那么开心,就被你感染了。那你现在是失恋了,还是没有?”那人说。
“是失恋了。”陈夏很快地说。
他看她一眼:“我当时也是无聊,就跟在你后面直到你回家,还以为你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呢,笑起来那么快乐,没想到后来去你家送花会碰到那么意想不到的事。现在看你,原来正好相反,你和我想得不一样,是个心事重重的人。”
陈夏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站住说:“我是失恋很久了,没走出来,所以想找点快乐麻痹自己,能快点忘掉。”
“没有,我不是批评你什么,我也想了几天,碰到这事是有些尴尬和不确定,但我现在认真的说,如果你真和以前男朋友分手了的话,那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嗯,从普通的那种开始,看以后有没有什么可能。”他看着她问。
陈夏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这人不讨厌,年龄有点大,但思想挺成熟,口中轻轻挤出两个字:“好啊。”
“嗯,我正式介绍下自己,我叫陈骏。今年……我住在……工作是……”
“我叫陈夏,夏天的夏。”
回去的路上,陈夏想房子空了,得另外住进来一个人才行,试试吧。
妈妈对陈夏说:“你和以前那个人分手那么久了,到底想通了没有?怎么还是病怏怏的样子,你看你姐,付出那么多,那么多年的感情也分手了,还被自己好友骗,她在家自己待了几天,就好了,现在已经重新振作出去工作了。你怎么不能像你姐一样,以工作为先,其他的以后再考虑。”
“真的呀?姐姐真的恢复了?不难过了?”陈夏有些不信,姐姐受的打击有多大,她清楚得很,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但这么快就恢复如常又出去找工作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起姐姐以前能每天半夜就起来工作的事,她又觉得是可能的,姐姐是坚强和毅力的化身,像超人一样。
“那姐姐现在去哪儿工作了?”陈夏问妈妈。
“好像是开店时认识的朋友,把她介绍去一所学校工作了。”
“学校?姐姐学历又不高,去学校能做什么?”
“做后勤呀。象采购这些,不都是她以前每天都做的事吗?你姐多老实肯干的一个人,别人了解了之后怎么会不喜欢她,不用她?她就是个宝。”
姐姐的性格真的是非常好,只要跟她接触的人都会喜欢她,她的待人接物,都让人觉得和她待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她是那种不张扬,事事为别人考虑的人。
想着这些陈夏若有所思……
从此,每天除了看书复习。隔三差五的,她开始和这个人通电话或者约出去散步。
不过,没意思,她自己感觉到,平平淡淡的,心里没有波澜不起涟漪。
一个月过去了,某天他又约她出去散步,陈夏已经不想去了,前几次出去冷淡地无话可说,让她心里暗暗有了决定。晚上,天上湿润润的飘起了小雨,她还是应约出去了。
两人撑伞沿江走着,随意说着些话,陈夏站住,黑暗的天空下,那湍急的江流卷起白色的波浪一往直前。她喃喃地说:“这江水要流到哪里去啊,那么快,那么急。”然后,她转过身看着陈骏:“我要走了。”
陈骏愣了一下:“今天这么早回去?才出来一会儿啊,再转转我送你回去。”
“不了。”陈夏摇摇头,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出来吗?”
他摇摇头。
陈夏继续说:“其实是我失恋了,所以才会出来,要不然心里很烦。我今天出来是想对你说,我们认识做朋友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我觉得和你好像还是没什么话说,没有继续发展的必要了。就是,没感觉,知道吗?所以,嗯,我也不习惯跟男生保持什么普通朋友关系,因为你也不是我的同学什么的,所以,以后,我们不用见面了,也不用联系了,对不起。”
“什么?陈夏,你怎么突然说这个,等下,我没感觉到是这样啊,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继续发展的嘛。”陈骏急急的说。
陈夏已经不理他,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了。陈骏跟上去,想去牵她的手,她甩开说:“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走就行。”
陈骏说:“我觉得我们有话说呀,我每天都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还怕你不愿意听呢……”
走了很远一段路,他还是跟着,对她说着话,不过陈夏已经不耐烦了:“别说了,确实是……没有感觉嘛,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陈骏说:“你自己就决定了,也不给我时间考虑?”
陈夏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他:“那你等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不行,我不考虑,我不同意。”他抓住她的袖子。两人站在那里僵持。
“我要走了。”
“不行。”
“不行也得行。”
“哎呀,我的伞不见了,你陪我找到我的伞。”陈骏说。
陈夏无奈地看他,刚出来时他撑的那把伞现在确实不见了,陈夏并没有拿伞出来。
两人在路灯下淋着雨对望。
“那,我陪你回去找到你的伞,然后你就放我走,好吧?”陈夏退了一步。
他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起默不作声地又往回走。他一直牵着她的衣袖不放开。陈夏没法,就让他先抓着吧。
快走到刚才站的那里,因为下雨江边都没人,陈夏已经看见那把伞放在石栏杆上。
“那里!你看,还在,你快去拿吧。”陈夏指了一下。
陈骏三步二下跑了过去,拿起了那把伞,然后退了一步,把它用力扔向江里。
“啊!”陈夏叫了起来。冲过去看向江面,江水还是那样湍急,什么都没有了。
“你干什么把伞丢下去,这下找不回来了,你疯了吗?”她瞪着陈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