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舒缓的音乐顺着餐厅里静谧美好的氛围缓缓流淌，浪漫优雅地萨克斯曲非常合时宜的加入了进来，充满了少年感的歌声配合着萨克斯悠扬的曲调，好像是初恋爱人在耳边轻轻耳语，声音不大，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沈念这才发现在餐厅的中间有一个小型舞台，舞台上站了几个拿着乐器的人，还有一个男孩子坐在中间，像是初恋少年耳语的歌声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也许是为了降低舞台在餐厅里的突兀感，那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几个人的样貌和他们的乐器都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楚。

厉景行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强大的气场在这样的氛围中似乎也被弱化了不少。

沈念的注意力被舞台那边吸引了过去，一手撑着脸，歪着头认真的听着男孩子唱的歌，完全没有发现厉景行盯着她的眼神。

李易在一旁一直关注着两人的神情，看到沈念比他还不靠谱的完全忽略了厉景行，心里着急又无奈。

看到厉总的眼神了吗，就这，就这暗不拉几的灯光，他都能看出厉总脸上不虞的表情。

李易并不清楚这两人之间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听厉景尘说过，沈念是厉景行签下来的，而且没有和厉景尘商量过。

后来厉景尘让他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过来专门带沈念，他就嗅出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作为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牌经纪人，他自认为对这个行业的敏感度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所以当厉景尘和他说星空要签下沈念的时候，他深深地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太飘了，越来越松懈了才没怎么听说过沈念。

听到沈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和大多数人一样，他立即想到了最近的两条热搜。

一个是沈念诅咒自己的姐姐沈思去死，那个时候开始沈念的名声就有些不好了。人们非常痛恨这种姐妹争的行为，但同时又对这些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一边讨伐沈念，一边心疼沈思，给两个当事人带来了极大的热度和流量。

李易对这些有人刻意放出去的消息不置可否，同一个公司的艺人又是走得差不多的路子，免不了有些竞争，同公司的经纪人之间也会互相竞争，何况是明星。

这种故意抹黑，踩一捧一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他自己为了打造艺人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娱乐新闻多如牛毛，层出不穷，真真假假没人能搞得清楚，不能太当真。

思念娱乐是沈家为了两位小姐开的，这他也知道，不过思念的资源基本上都给了沈思，沈思又是个会创作会唱歌的，这么一来二去的就火了，现在在圈里发展的不错。

沈念就不同了，签了思念以后，也没见她出过什么作品，一直都没有什么流量和资源，和沈思的待遇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本来还奇怪，以为沈家走的是什么他不懂的新型套路，后来这个热搜出来了，还有那么多水军跟着一起造势，他就明白了，这是要准备要捧沈念了。

先来个热搜姐妹相争，赚足了人们的眼球，虽然骂声不少，但是热度也来了呀，热度够了以后就开始准备洗白了。

回头沈念给沈思道个歉，态度诚恳一点，她们俩再走个姐妹情深的路线，不怕黑粉们不原谅沈念。

李易当时还赞叹了一下思念娱乐有魄力，把沈念扔在一边这么久，敢这么放长线钓大鱼。但是随之而来的第二个热搜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沈念和思念娱乐解约了。

他知道这个以后的心情，就和当时记者发布会直播上的弹幕一样，满屏都是问号。

说好的放长线钓大鱼呢？这根本就是豪门恩怨吧，果然，这些豪门中人的心思他没法理解。

厉景尘把沈念托付给他以后，他也是暗中吃了一惊，但是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习惯，他随即就去查了关于沈念的资料。

查资料的时候他就没有抱多大的期望，查出来的结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沈念身上真的是完全看不到未来的发展潜力。

让星空签下这样一个艺人，李易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厉景尘疯了，不过，他觉得厉景尘疯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在旁人眼里，厉景尘就没有正常过。

现在他的哥哥，亚东商业大佬也和他一起来胡闹了。

看了看对面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两人，沈念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一点也没注意到厉景行慢慢阴沉下来的脸色。李易有一些惆怅。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该做什么？

他们好沉默，他好害怕。

一曲终了，舞台上的几人向台下鞠了个躬，带着乐器，动作又轻又快的离开了现场，因为是在餐厅里，客人们并没有对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只是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也许是沈念的目光太过直接和炽热，那个主唱的男孩忽然转头向沈念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沈念一愣，对他绽放出了一个微笑，那个男孩停顿了一下，才和走上前来的吉他手一起走了。

沈念也终回转过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眼里还闪着亮亮的光芒，里面的赞叹和欣赏还没有收起来。

厉景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乐队离开的方向，“觉得他们唱的很好？”

沈念听到厉景行的话以后，看了看对面的李易，李易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与沈念对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沈念:“……”

回忆了一下那支乐队刚刚唱的歌，沈念认真地回答厉景行的问题，“这首歌我以前没有听过，词和曲的意境配合的很好，主唱的声音也很好听，对节奏的掌控也不错，我很喜欢。”

她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欢。她从小就在音乐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还没有学习音乐的时候，沈念就喜欢静静地聆听各种各样的声音。

雨打过树叶和屋檐的声音，雪落在草尖和地面的声音，她每次一听就能听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