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态度强硬,云清碰了一鼻子灰,瞧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下感到烦躁。
别人穿越都想做皇后智斗白莲花,可这后宫实在是无聊的紧,她想一直被关在诺大牢笼的金丝雀一般,就算没有折断她的羽翼,她也飞不出去。
若是他能给自己一纸休书就好了......
云清眼中的光泽渐渐黯淡,指尖拈着的糕点看起来也没那么有食欲了,随手丢回桌子的碟子中。
兰采却是一脸的兴奋欣喜的抱着内务府送来的布匹,仿佛是楚文轩赐给她的一般,“娘娘,这布匹臣妾送去绣坊给您缝制一身新衣裳吧。”
“随意吧,你待会儿路过御膳房进去交代一下两日后的晚宴主菜以沧海国的菜品呈现。”
云清瘫坐在软塌上,随手端起兰采刚刚奉上来的茶,茶水已经凉了,不等兰采阻止她便已经咽了下去。
寄人篱下,往后需要仰仗楚文轩的地方多了去了,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该做的还是得做。
兰采看不出云清的忧心,只觉得苦日子到头了,便欢喜地应了一声诺,随后便抱着怀中的布匹雀跃地跑了出去。
“双喜,陪本宫去乐坊找些歌舞伎。”
兰采走后,云清坐在正殿中周围只有她和宫女太监的呼吸声,实在是闷得慌。
乐坊中的琴师和歌舞伎正在练习,琴声楚瑟,歌声婉转,这乐坊中的歌舞伎貌美如花,也不知楚文轩会不会一头扎进这些温柔乡里。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这些个歌姬虽说貌美,但云清还是觉得自己这张脸更惊艳些,她运气还算是好的,穿越成了倾城倾国的美女。
“双喜,你挑些个好看的舞姬歌姬在晚宴上献艺,本宫四处转转。”
这后宫才几个嫔妃,冷冷清清的实在是太无聊了,要多找一些像柳倩倩这样的脾性进来才好,有楚文轩头疼的。
隐隐约约听见后头传来一阵阵婉转笛声,清明悦耳,旋律有些许熟悉,仔细听了一会儿,这乐曲她也会唱。
云清寻着声音的源头找去,只见湖畔边坐着一名男子,身后站在一位太监。
那人白衣如雪,眉眼如画,五官似是精心雕刻而成一般,双眼微微阖起,笛子轻轻抵在他的唇瓣下,流转出婉转音韵。
如同画中仙人一般,一尘不染,只不过......
他坐在一把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木椅上,但他身上几近完美的气质几乎可以把这把奇怪的木椅掩去。
一曲毕,云清为他鼓掌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男人的眼眸干净文雅,带着些许意外,仰头看着她。
女人背着光走来,清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面似芙蓉柳如眉,发鬓上的牡丹金步摇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金光。
“这首《闲居吟》真是不错,乐坊竟还有这般登峰造极的乐师,真是难得。”
男人闻言清澈干净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艳,都说这皇后才短气粗可面前的这位皇后竟知道他吹的这首《闲居吟》。
楚文宇垂下头表示谦虚,对云清误会他是乐师却不作解释,“皇后娘娘谬赞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后?”
她打扮平凡,身上根本带珠宝,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穿的比较好的宫女罢了,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男人浅浅笑了,笑容仿佛能治愈一切,明媚却又带着莫名的疏离,“皇后娘娘头上的牡丹金步摇很是耀眼,在下一眼便瞧见了。”
云清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只有太后和皇后可以用带有牡丹的东西,也难怪人家一眼看出来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皇后娘娘,那你为什么不行礼呢?”
她瞧着这男子实在是太过干净温顺,竟生出了想要捉弄他的想法,便摆齐了皇后的架子吓吓他。
如此尔雅的男子,着急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你......”
楚文宇身后的侍卫看不惯云清的无礼,正准备开口训斥,却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立刻噤了声。
面前的男人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苦涩的笑容,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在下双腿已废,再也站不起来,失了礼数,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此言一出,云清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如同脱落的墙皮一般渐渐掉落,她根本想不到如此完美的男人居然会是半身不遂。
她耷拉下脑袋,虽然她不是有意戳中楚文宇的痛点,可她依旧感到罪恶,“对不起,我不知道。”
“皇后娘娘不用自责,在下早已经习惯了,不知皇后娘娘来乐坊这种低贱之地做什么?”
楚文宇这般提醒,云清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来乐坊是做什么的,“两日后异国使者来宫中拜访,我奉皇上之命举办晚宴,不知你愿不愿意上台为众人展示刚刚那一首《闲居吟》?”
笑话,五王爷堂堂王爷,怎么可能上台取悦众人?这皇后娘娘可真是不知好歹,侍卫叶涌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皇后娘娘有命,在下自然遵命。”
楚文宇的承诺让叶涌目瞪口呆,五王爷最是心高气傲,连王位都不屑于争夺,如今竟然答应皇后娘娘上台取悦众人?
“那就多谢你啦!时间到了我会派人接你的。”云清目的达到,自然是心情大好,又往乐坊内走去看看双喜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主子,您可是堂堂五王爷,怎可上台为众人献艺......”云清离开后,叶涌才敢上前劝告。
自家主子最是清高往日连女人都不曾看一眼,这般无礼的请求竟是答应了。
“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点?”楚文宇看着云清进入乐坊后才沉声冷道,眼眸中的阴寒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是,微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