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刘太后,云清出了慈宁宫,随即便收到消息,柳倩倩去御书房找了楚文轩,但没能留下来,愣是被赶回去了。
“听说柳妃身上紧着一件纱衣,想被宠幸的心未免也太着急了些,也不怕被宫里的人看了笑话去。”兰采对柳倩倩所为嗤之以鼻,转头便夸起自己的主子,“还是娘娘最有分寸,什么时候率先想到的都是别人,一心都为别人好,也难怪皇上会对娘娘动心。”
说着说着,又扯到了楚文轩和云清的感情上,云清脚步一顿,侧头看她,兰采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为什么会觉得皇上对本宫有意?”云清很是不解,为何自己没接受到这种信号,偏身边的人都这样以为?
兰采没料到主子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个……”她该怎么说呢?
“看皇上望向娘娘的眼神,皇上之前还向娘娘道歉,还有,将娘娘揽入怀里……”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本宫如何不知他心中怎么想的?你们这些宫人啊,最是喜欢自以为是的编纂本宫和皇上的感情,有没有感情,本宫不比你们更清楚?他那道歉是因为对我有感情吗?那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还算不错,知道反省了,看来以后我在宫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兰采彻底语塞,皇上那些在她看来是爱意的举动,结果到了主子这里,全然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从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家主子面对感情竟是这般迟钝?
这夜,楚文轩没有在椒房殿就寝,云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兰采深知,皇上生气了,生娘娘的气了。
偏娘娘是个心大的,洗漱过后,大刺啦啦的躺床上便自顾自的睡着了。
楚文轩因为心烦意乱,忙到深夜才将原本可以尽早结束的政事给处理完,寻思着回寝殿吧,又有些不甘心,在椒房殿门口徘徊良久,终究还是踏了进去。
结果,便看到一张睡的自在惬意的脸。
“哼,她倒是睡的踏实!”楚文轩没好气道,嘴上虽然不满,可手是诚实的,见云清被子踢开,他轻手轻脚的帮她盖好了被子,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宠溺,哪儿有半分不满?
楚文轩,你在干嘛?人家对你压根儿没感情,巴不得早些离开皇宫,你倒好,上赶着来探望,示好,真是不长记性。
这样一想,再次望向云清的眼神便多了怒意,将刚才掖好的被子又给掀回去了,转身便要走。
“皇……皇上……”
云清忽然梦中喃喃,楚文轩一听,立即停住脚步,忙望向她,眼里带着期待,她能够在梦里都呼唤自己,可见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不由得心中一喜。
“你个大猪蹄子……”
刚才扬起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去,楚文轩攥紧了拳头,朝着还在睡梦中的云清挥了挥,愤慨不已,心想,合着我在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的印象?连同梦里都不能对我好点儿!冻着吧!
这样想着,转身便走,毫无留恋,然而过了没一会儿,还是给兜了回来,粗鲁的重新给云清盖上被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而此刻梦中的云清,正把楚文轩当成是草垛子练长枪呢,一下下都准确无误的扎在草垛子身上,别提多解气了,嘴里还振振有词:“大猪蹄子,扎死你,扎死你!”
就在兰采以为自己主子迎来春天,被皇上重视用情的时候,偏皇上一连几天都没来椒房殿,而云清也借着之前感染风寒一事,不再接受妃嫔的请安,正好有理由睡懒觉,可算是养足了精神,把之前缺的觉都给不回来,天天惬意的不行。
柳倩倩难得的没来叨扰找茬儿,让云清很是自在。
“难得啊,宫里这么平静,没有事情发生,柳倩倩怎么安生了?”云清还纳闷儿呢,派去盯着柳倩倩的人也没消息。
兰采给她端来一盘水果:“柳妃病了,一直都在养病,听说还挺严重。”
“是吗?什么病?她可不是轻易得病的人。”柳倩倩最为擅长的是装病,从前不是总来这招吗?为的就是让楚文轩去看望她,然后趁机黏住他,不知道她葫芦里这次卖的什么药。
“听闻是风寒,是从那天晚上穿薄纱去找皇上的时候开始的,一直都让太医瞧着,到现在都还没好呢。不过,奴婢让人看了,早就好利索了,就是借着生病故意的,想让皇上时常去探望她,并且皇上还因为她的身子,特允柳丞相多进宫瞧瞧,让他们父女二人多团聚团聚。”
云清对兰采的话上了心:“她时常和柳丞相见面?”
兰采点头:“柳丞相还总是一副忧心的模样,在后宫里多少人都称赞他疼爱女儿呢,既让人羡慕,又令人嫉妒。”
云清摇头,神色严肃:“不对,他们父女二人,一定在借此机会,密谋什么事情,之前宫女之死,以及李昭仪之死的事情还没了结,他们又想干什么?”
她一把拉住兰采:“你这样,本宫之前让你找的那些个说书先生,他们不是正愁没有素材积累得以创新吗?你就状似无意的,透露一些有关柳倩倩和柳丞相的事情。”
兰采眼睛一亮:“先把他们在坊间的名声给搞臭了,这样一来,他们一定急着扭转局面,暂时顾不得宫里,也没有办法来密谋什么缺德事儿了,娘娘,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清往她嘴里递了颗葡萄:“对极了,兰采,不错啊,跟在本宫身边,越发聪明伶俐了,不枉本宫对你的疼爱和信任。”
“那也是娘娘教导的好,不然的话,奴婢可成长不了这么快。”
说完,忙去按云清的嘱咐去办。
云清则悠哉悠哉的举头望天,一边吃着葡萄,大脑一边迅速运转,寻思着这柳倩倩究竟为何要取了那宫女的性命,自己的玉佩,又是如何出现在宫女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