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楚文轩厉声呵斥一句话,让柳丞相和梁大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包括之前附和两人,说云清不是的那些臣子,也都不由得颤抖。
陛下一旦责罚,那罚的肯定不轻,能够入宫给皇后庆贺生辰的,都是朝中重臣,身居高位,无论是被打板子,还是降职,削减俸禄,说出去都是影响名声,丢掉颜面的。
当然,谁都不想走到这一步,所以心里都在打鼓,猜测陛下会降下怎样的责罚。
然而云清却开口,为这些人求情:“陛下,不知者无罪,他们也是在不知道真实情况下,才出言说了不该说的话,此番知道了真相,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责罚什么的,就免了吧。”
楚文轩冷哼,目光恨恨的在大臣们之间穿梭:“免了?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回头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散播出对皇后不利的流言蜚语,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云清望向柳丞相:“柳丞相,你觉得陛下这个担忧,是否多此一举?”
柳丞相陷入为难,说是吧,得罪了陛下,要说不是吧,那岂不是承认宴会散去,他们这些臣子,便会像陛下所讲的那般,散播不利于云清的传言?
横竖都不对,柳丞相心说,皇后娘娘果然不可小觑,一个问题,便把自己堵进了死胡同,回答什么都是错。
“这……臣不知……”
“你不知?本宫听闻,柳丞相最是聪明睿智,朝中诸多事宜,还是你谏言给皇上,并给皇上提意见的。先帝在世的时候,你便立了很多功,如今这么小的一个问题,你怎会不知?莫不是欺负本宫是晚辈,故此给个敷衍的说辞吧?”
柳倩倩看不下去了,云清拿自己父亲开刀,那不就是打她的脸吗?
她站出来,对楚文轩说道:“陛下,既然父亲和梁大人认了错,也甘愿受罚,皇后娘娘又何苦再为难他们?倒不如干脆一些,给他们一些责罚,以儆效尤,总比给他们出难题要强。”
“哦?难题?什么难题?本宫刚才问柳丞相的话,在柳妃眼里,竟成了难题,难怪柳丞相不作答,看来是本宫高估柳丞相的能力了。他身居丞相之位,却并没有与这个位置相匹配的能力,着实是让本宫心中不安呀。”
云清转头望向楚文轩,一脸担忧之色:“陛下,看来柳丞相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回答一个问题,还需要自己女儿出面。陛下,要不让他让出丞相之位,提拔新人吧?”
云清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柳丞相身子猛的一哆嗦,嫌弃的看向了柳倩倩,眼神中表达的是不满,好像在说:谁让你多嘴的,你看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如何收场?
柳倩倩也没有想到,云清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快速的扫了一眼父亲,急忙望向楚文轩道:“陛下,分明是皇后娘娘问的有问题,使得父亲骑虎难下,根本不能作答,何以就扯上了父亲的能力问题?无论先帝在世,还是对当今陛下,父亲一向都竭尽全力辅佐,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父亲的能力如何,在场所有大人都可做个见证,也都有目共睹,又怎能让新人替换父亲?”
柳倩倩不满的看向云清,“皇后娘娘,您提的这个建议,未免有些公报私仇的意思。嘴上说着原谅父亲和梁大人,转头便建议陛下降了父亲的职位。依臣妾来看,德不配位的是皇后娘娘才对。”
柳丞相一听这话,更是胆战心惊,心说柳倩倩你可别再说了,说多错多,眼下这个情况,沉默才是良策。
摆明了皇后娘娘再给你下套,就等着你上钩呢,你要是说再多的话,只怕下一个责罚的便是你了。
柳丞相不等柳倩倩说完,急忙制止柳妃:“娘娘,臣有错在先,怪不得皇后娘娘。您有心为臣主持公道,臣感激不尽。责罚是臣甘愿承受的,无论陛下和皇后娘娘给予怎样的责罚,即便将臣罢黜丞相之职,让臣告老还乡,臣也毫无怨言。”
他还不忘对柳倩倩暗示她住口。
“有劳柳妃娘娘帮忙美言,只是此事与您本就无关,你还是莫要过多掺和其中。”
柳倩倩分明听懂了柳丞相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对陛下和皇后娘娘问责,唯恐她受到牵连。
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云清可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向陛下说要派人换了柳丞相,这无异于是在击垮柳倩倩的靠山。
她清楚的明白,一旦父亲真的被降职,乃至是罢黜,那她以后后宫之中,处境便会更加的艰难,其他妃嫔趁机便会踩到她头上,为所欲为,她可受不了。
所以即便柳丞相制止她,她依旧开口:“父亲,您是朝中难得的忠臣,所立的功勋,朝野上下也没有几人能够与你相提并论,皇后娘娘说换人就换人,说降职就降职,未免有些太过草率。”
“陛下,若仅仅因为父亲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且还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之下,便罢黜了他的丞相之位,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传了出去,难以服众,所以臣妾请求陛下,驳回皇后娘娘的提议。”
柳倩倩一翻义正言辞的说辞,看似占据了上风,却让其他臣子看了笑话,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被柳倩倩牵着鼻子走了。
爆料皇后娘娘习武的是她,梁大人又是柳丞相那一派的,而柳丞相顺着柳倩倩的话,挑起了众人对云清的怒气,若非陛下有足够理由保护云清,只怕她习武这件事,变成了击垮她的一把利剑。
让她在后宫之中,在陛下面前难以立足。但这会儿,轮到柳丞相倒霉。
柳倩倩又拿历程想从前的功勋来说事儿,实在让人觉得,这父女二人当真是心机叵测,反而有些同情皇后娘娘。
人家为了保命,学习武功,本是件励志而刻苦的事儿,更是值得宣扬,振奋文国人心的事儿,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偏在柳倩倩和柳丞相嘴里变了味道,差点儿就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