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采这才松了口气:“如此最好。”
云清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奈:“都笑的岔气了,真是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本宫这里耀武扬威!本宫要她好看!”
椒房殿里欢笑一片,回到钟粹宫的柳倩倩,却是再次发起了脾气,水秀在一旁,肩膀火辣辣疼的难受,也不敢吱声,却是一直哭丧着一张脸。
柳倩倩看到她这张脸上的表情就来气,气急推搡了她一下,正好推到水秀受伤的地方,使得水秀“呀”的一声叫出来,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看她这般柔弱的样子,看在柳倩倩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废物一个!本宫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在椒房殿不为本宫说话也就算了,兰采那个小贱蹄子冲过来要打本宫的时候,你在干嘛?在一旁看热闹?自己的主子都要挨打了,还直愣愣地杵在那儿,什么都不做,本宫要你有何用?”
说完,柳倩倩抬腿踢了一脚水秀,水秀委屈的哭了。
她才是此份争执当中,受伤害最大的一个,主子不过是被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受伤了,偏自家主子回来之后,还数落她,这让水秀心里越发觉得不公。
“奴婢……奴婢被皇后娘娘扔过来的茶盏打到了,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现在肩膀都还火辣辣的疼,娘娘,奴婢知错了,但奴婢也为自己所为受到了惩罚,请娘娘不要再责备奴婢了。”
柳倩倩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居高临下的盯着水秀,声音陡然提高:“怎么着,你还想和本宫邀功是吗?茶盏打到你,那是本宫的过失吗?你即便要算账,觉得委屈,也应去向皇后娘娘讨公道,少在本宫这儿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没有为本宫办事,即便受伤了,那也是你活该!本宫总不能因为你的个人过失受伤,就原谅你的不作为吧?那你这个贴身婢女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告诉你,这钟粹宫里,随意顶上来一个丫鬟都比你强,本宫还继续用你,那是对你的仁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本宫叫屈!”
她这一番指责,让水秀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别哭了!再哭,本宫让人,把你从宫里扔出去!”
一句话,愣是止住了水秀的哭泣,柳倩倩骂了句“烂泥扶不上墙”,便让一个宫人带着她去太医院,查看伤势。
丫鬟小尤见主子神态不对劲儿,一边帮主子收拾回丞相府的衣物等物品,一边壮着胆子安抚:“娘娘,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老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您如今重新获得了陛下和太后的喜欢,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皇后娘娘即便再如何为难您,也无法阻挡您重新获得宠爱,只有有陛下的宠爱在身,皇后娘娘又能拿您怎么样呢?”
小尤这话,很得柳倩倩的心,也让她心中里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还算你会说话,不像水秀,废物一个,也不知道当初本宫怎么就让她来伺候了,等她从太医院回来,你帮本宫传个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水秀降为三等宫女,在钟粹宫做些旁的活计吧,前提是,不要让本宫再看到她,安排到个不起眼的地方。”
小尤大喜,没想到几句宽慰主子的话,竟是赢得了主子的赞许和个人的晋升,“扑通”跪在地上,给柳倩倩磕头:“奴婢谢娘娘恩典,奴婢定然会竭尽全力,好生侍奉娘娘的。”
柳倩倩冷眼看着她:“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像水秀这般没眼力劲儿,不知道护主,她现在的下场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小尤慌忙表忠心:“娘娘放心,奴婢定然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和期望,定然会全心全意的为娘娘着想。”
“行了,这样的好话,本宫听的多了,你以为水秀在本宫身边的时候少说了吗?本宫要的不是承诺,而是行动,可别像水秀那个没用的废物一样,办什么都办不成,护主也不行,当初本宫的眼一定是瞎了,才选她在本宫身边!”
对于云清的诸多不满和愤怒,柳倩倩这会儿都转嫁到了对水秀的埋怨上。
她倒是想要去楚文轩跟前诉苦,说尽云清的不是,可一如云清预料的那般,柳倩倩有太大的顾忌。
她怕隐瞒会武功这件事情,会让陛下生气,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因此而更加僵硬和冰冷,那她这牢不就白坐了吗?
可不去主动坦白吧,她又怕云清到楚文轩跟前说三道四,率先告状,那自己岂不是更加被动?
一时间,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能够让她继续安然无恙的受到陛下的宠爱,而不是怀疑,她不知道。
迟疑间,东西收拾好,她犹豫着上了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前,再次门庭若市,多是柳丞相党派来巴结讨好,柳丞相来者不拒,这让柳倩倩十分不解。
接待柳倩倩的是张叔,现如今成了管家。
听张管家所言,柳倩倩才知道,安氏和王喜已经被发配到了边苦之地,终身劳作,永不能回京城。
“在那边境之地,做的都是下贱的活计,稍有偷懒,便有士兵抽鞭子,这两人唯恐活不长久。”
张管家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惋惜,却也有幸灾乐祸。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做了恶事呢,还差点儿连累了老爷和丞相府,照奴才说,就该砍头才是,发配边境都是轻的。”
柳倩倩对王喜和安氏的事情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走长廊经过前厅的时候,见到诸多朝中大臣在大厅之内,同父亲说笑吃酒,心中不由得鄙夷。
“这些酒囊饭袋,在父亲落难的时候,没见人出手,现在见父亲无事了,一个个又都凑了上来,父亲也是,还理会他们作甚,直接断绝往来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