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最是明白自由恋爱的重要性,被安排的婚姻,多半都是牢笼,幸福的寥寥无几。
所以面对楚文宇的问话,她不知如何作答,一是因为她身上既肩负着对百姓的责任,二是因为不忍心看到楚文宇,一辈子活在煎熬之中。
“娶不娶,怎么是本宫说了算,自然要看五王爷你自己的选择。”
云清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她不想楚文宇,因为自己的话而改变内心的决定,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法承担,对于个人命运改变的后果。
“自己的选择?”楚文宇摇头,自我喃喃,似是对于所谓的自我选择,很是无奈。
云清见状,也颇为理解,毕竟身处的并非是二十一世纪,楚文宇是臣子,他的命运,很大程度掌握在皇帝手中。
若黎国与文国关系真的到了紧张的地步,楚文宇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与黎国公主联姻,从而让两国长久的和平下去。
“听闻黎国公主是个讲情理的人,并不喜欢强迫他人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五王爷又何必那么悲观?凡事总有转机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在事情还没来临之前,便如此丧气和失望,未免也太过杞人忧天了。”
楚文宇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这个时候李诚然却来到了椒房殿。
“娘娘,陛下召见五王爷,说是有要事相商。”
云清面色上露出不悦:“没看到本宫正和五王爷说话,冒然前来打断,也太没规矩了!”让她生气的,并非是李诚然,而是楚文轩。
楚文宇明明是自己先叫来的,楚文轩理应知道自己是有事才召见的他,明知道自己有事的情况下,还派李诚然打断两人谈话,想把人给带走,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李诚然就知道皇后娘娘会生气,在来之前也做好了皇后娘娘发火的准备,果不其然,得到了一番训斥。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行礼:“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恕罪。”
“本宫还有事情同五王爷说,不方便去见陛下,你回去如实转告陛下。”
李成然却杵在原地,并未有要离去的意思。
云清见状,一挑眉:“怎么,非要把人带走不可是不是?非要跟本宫作对,是不是?”
“奴才惶恐,奴才并未有意与娘娘作对,实在是陛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五王爷带去,如果不行的话,就让奴才一直在这里守着,直到娘娘答应。”
云清一看,合着楚文轩连自己会拒绝这一点都料到了,那既然料到了,他为什么还要让李诚然过来把人给带走?成心的,绝对是成心来给自己添堵的!
这个楚文轩,一天不和自己作对,他就浑身痒痒!
不过云清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索性让李诚然落座:“行,既然你愿意等,那就坐着等吧。本宫有的是耐心,也不担心你把本宫与五王爷所商之事,告知陛下,随便你怎么说,本宫与五王爷问心无愧。兰采,看座。”
李诚然哪能真坐呀?
他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要同他僵持下去,这一等,可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而且刚才听皇后娘娘那话,就好像陛下怀疑她与五王爷之间有什么似的,敏锐的他,察觉出皇后娘娘对陛下此举气愤非常,心里有些没底了。
那到底还要不要等?等吧,要一直看皇后娘娘的脸色,五王爷也向他投过来不满的目光,不等吧,回去之后陛下肯定会埋怨他,训斥他。
李诚然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时候,唯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公公别站着呀,快坐,免得回去之后跟陛下一说,陛下说本宫薄待你。”
云清淡淡的说道,看似无心,实则语气中却带着阵阵的嘲讽,她嘲讽的不是李诚然,而是李诚然背后的楚文轩。
所说所做,都是给楚文轩看的,因为她知道,她说的所有话,李诚然都会告知楚文轩。
在尴尬之中,李诚然落座,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心说,他伺候先帝的时候,也没这么费劲呀,现在的小年轻啊,碰上感情的事儿,多少总有些固执,反而是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奴才,最是难做。
他如何不清楚陛下想什么?
一听说五王爷来到了椒房殿,陛下便一直在屋内踱步,坐立不安,李诚然早就看出来,陛下想过来一探究竟。
他虽然相信皇后娘娘与五王爷真的没什么,但就是不愿意两人单独在一起,因为他吃醋。
所以,也只能由李诚然走这一遭,过来当陛下的眼睛和耳朵,回去之后,再把情况一一告知陛下,也算是让陛下心安。
只不过,陛下的小心思被皇后娘娘一眼就看穿了,还说了出来,自然尴尬。
重要的事情,云清已经与楚文宇说完了,为了拖着李诚然,也为了给他点教训,更为了让李诚然背后的楚文轩着急,云清故意与楚文宇说一些有的没的,就是拖着,不让楚文宇离开。
楚文宇见云清脸上得意的小神情,时不时的还拿傲娇的目光,扫两眼李诚然,觉得十分可爱,反而心甘情愿的陪着她,把这场戏演下去,配合着云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李诚然在一旁听的百无聊赖,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自行请命告退,云清还假意挽留:“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本宫可没有允许五王爷离开呀。”
李诚然只能陪着笑脸:“不急,既然娘娘有事,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回去将实情告知陛下即可,陛下是通情理之人,想来也能理解,必然不会催促五王爷的。”
云清这才让李诚然离开。
李诚然一出椒房殿,急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脚步匆匆的返回了御书房。
楚文轩见只有他一人回来,本就等得焦急的他,紧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为什么人没带过来?”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并非是李诚然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云清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