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疾刚刚平息,再那样的话会很伤身体。”
唐纯说的小心而又诚恳,她不敢直接拒绝他,便打着为他身体的名义让他产生顾忌。
凌慎竹不悦:“滚下去!”
他向来不喜逼迫别人,他身边从不缺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
但刚才她让他体会到了别样的味道,他便失去了以往的矜贵,变的燥不可耐。
他是第一次开口索取,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唐纯知道她惹得凌慎竹不高兴了,她柔声道:“夫君,我们做笔交易好么?”
“交易?”
凌慎竹将扎进胸膛上的银针取出丢掷在地上,俊美的脸上浮现嗤笑与不屑:“莫非你以为凭这根针,就能和我谈交易?”
他站起身便走。
凌慎竹走的急,还带着怒,他冲着门外的心腹杨森道:“去红堂子!”
……
唐纯一夜无眠。
她嫁了一个魔鬼。
魔鬼充满戾气与杀戮,他可以轻易割喉杀死五个活生生的人,也可以无视她的柔弱,强逼她。
她的手段在魔鬼的面前都不过是小把戏。
唐纯第一次感到无措,她不知在面对魔鬼时,她该如何保全自己。
……
次日清晨。
唐纯去大厅长辈供奉早茶,长位上只有何老太太,也就是凌督军的姆妈在场。
“祖母,纯儿给您请安了。”唐纯将茶盏送至老太太的面前。
唐纯这看似很老气的话却让老太太心花怒放,她是晚清官宦人家的小姐,骨子里很守旧,在这民国年间,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懂礼数,知规矩的话了。
她拉住唐纯的手,笑的和蔼可亲:“纯儿啊,我第一眼见你就很欢喜你,以后若慎竹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是。”唐纯把茶盏放在桌上,回应的不卑不亢。
孙媳妇温温柔柔的模样让何老太太很是满意,她拉着唐纯正想再说会话,却见一个年长的老妈子捧着一条白帕走了进来。
老妈子看了眼唐纯,将白帕展在何老太太的面前:“老夫人,昨夜少夫人成婚并没有落红。”
其实不用老妈子说,老太太心里也清楚,她拉着唐纯的手松了开,脸色微变:“纯儿,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新婚夜你怎么会没有落红?”
一句质疑的话从门外传进,凌慎竹并未进正厅,他双手环胸依在门上,看好戏似地盯着唐纯。
唐纯蹙了蹙眉,凌慎竹故意让她难堪,不想让她在这凌府好过。
“咳咳。”老夫人假意咳嗽了几声,示意唐纯回应她的话。
“没有落红是因为……”
唐纯的脸逐渐浮现绯红色,她低下头,完全是一副新媳妇羞涩模样:“因为昨夜慎竹他说他想在浴缸里……”
声音到最后是细不可闻了,但老太太却听明白了,她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凌慎竹瞥了眼还在低头装害羞的唐纯,这女人就和猫一样狡黠机敏,总是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倒也好,他就喜欢和猫玩耍,越机敏的小猫,他就越是玩的欢喜。
老太太意味深长道:“慎竹,纯儿还小,你要多多照顾她,少弄些奇奇怪怪的把戏。”
“那是当然。”凌慎竹走了进来,他大手一把揽住唐纯的芊芊细腰。
他靠近她,唇已碰到了她白嫩的耳朵,他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才脸红的那么厉害,看来你的第一次就是在水里没的是么?”
从说出浴缸那话时,唐纯整个人就紧张的不行。
她害怕凌慎竹会拆穿她,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令她难堪的话。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魔鬼竟然没有再针对她。
见识了魔鬼昨夜喜怒无常的脾气,唐纯没再敢耍手段:“我的第一次还在。”
“是吗?”
不管怀里这只小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一刻凌慎竹心情是莫名愉悦的,他闭着眼睛使劲闻着混着皂角味道的女人体香:“回去后,我要验证验证。”
唐纯身体一僵,不管怎样,她还是逃不掉吗?
“好了好了,慎竹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腻歪,你不嫌害臊,但也要替纯儿想想。”
凌慎竹对唐纯的搂抱让老太太眉开眼笑,虽然慎竹前面已经娶了七个夫人,但当着大家面抱自己夫人的,纯儿却是第一个。
老夫人有预感,她觉得唐纯将是她的最后一任孙媳妇。
“我的纯儿会害臊吗?”
凌慎竹捏了捏唐纯的腰,又笑道:“也是,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也不再多说,凌慎竹挽着唐纯出了大厅。
每走一步,唐纯都感觉脚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难受极了,她记住了凌慎竹说的话,他要验证她。
怀里小猫惶恐失神的模样让凌慎竹心里更加愉悦。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判断,觉得唐纯在当铺里肌肤半露却丝毫不紧张,只不过是在那群亡命之徒面前故作镇定的手段罢了。
唐纯越走越慢,凌慎竹猜出她的心思,嗤笑道:“我对来月事,浑身是血的女人不感兴趣。”
这话如同救命稻草,唐纯心里的巨石稍微一松,但下一瞬她脸色又无比沉重,她总不能一直靠吃药来月事躲避吧?
唐纯脸色的表情被凌慎竹尽收眼底,他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便问道:“你以前是在哪里过的?”
唐纯如实道:“在乡下。”
凌慎竹眼眸微眯,淡淡道:“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