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把东西放下后,就直接走了,肖亦寒说:“这些都是张文静托人送来求情的,”他看一眼那些礼物,显得有几分烦躁的说:“依照张文静的家庭,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恐怕是大出血了。”
说着肖亦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看了一眼楼千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被砸的人是你,张文静怎么处理,你决定吧。”
楼千青也有些烦躁,看着那些礼物发了火:“被砸的人是我,现在搞得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好像我不放人,我就是故意为难她似的。”
花幽染说:“她家里还挺有门路的,都搬人找到你那里去了。”
肖亦寒说:“是夜总会的小弟把东西给递进来的,你也知道,夜总会人多嘴杂的,下面的小弟也多,收人家两瓶酒,就替人家办了事,那帮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三人正聊着天,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肖亦寒顺便扬声说了句:“进来。”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十分普通,手里提着一篮子进口水果,微微弓着身子,一进门就泪眼婆娑的哭诉:“楼公子,求求您了,求您放了我女儿吧,我女儿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做那种事的,楼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个女孩子计较了。”
看着眼前的中老年男人,原本是该同情的,可此时花幽染和肖亦寒,还有楼千青三人脸色都很不好看,不是他们非的跟一个女大学生过不去,但最起码做错事,就应该有认错的态度吧,可现在呢,这是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来,弄的他们好像是仗势欺人的恶霸一样。
一时间三人都没说话。
那中老年男人接着可怜巴巴的说:“你们就算不上大学,回家也可以直接继承家业,可文静不同,她要是进监狱了,前途就完了,上大学一直是她的梦想,也是她走出我们这个贫困家庭唯一的出路,求求你了,楼公子,您就放过文静吧。”
这位中年男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是求情,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道歉的话,花幽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直接把门打开,声音挑高,带了几分严厉:“张叔叔,您是长辈,我作为晚辈本不该冒犯您,但您因该明白,您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儿子也是父母的心头好?被用花盆砸的是千青不是您女儿。”
张文静的父亲微微弓着身,显得有几分难堪。
“还有,上大学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千青家虽然有钱有势,但那都是他父亲辛苦赚来的,将来千青想要发展的更好,此刻也必须坐在教室里,好好上课,五年后跟每个人一样拿一本毕业证。”
“可就是因为您女儿的过失,导致千青现在还住在医院呢,千青的家世虽好,但付出的努力却是相同的,没有谁是不劳而获的,且家世好,也不是您拿来偏袒您女儿的筹码。”
“做错事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想着走捷径,抄近路。”
此时张文静的父亲咬了咬唇,显得更抬不起头来了。
“您作为文静的父亲,我能理解您担心女儿的心情,但是您应该明白,做错事,不会因为您是弱者,就法外开恩,有钱,家世好,那是福分,而不是您理解中的仗势欺人。”
花幽染额话落,张文静的父亲似乎自觉惭愧,连头也没抬,默默的往外走。
肖亦寒扬声说了句:“请把你的这些礼品带走。”
张文静的父亲又返回来,拿了那些东西,这才默默的离开了。
看着那个连腰杆也直不起来,因为拿的东西太多,步伐蹒跚的背影,花幽染的心里也很烦躁。
明明是张文静的错,可此时三人都不高兴,个个愁眉苦脸。
花幽染提了背包烦躁的先去学校了,肖亦寒也叹了口气,骂骂咧咧了一句:“他妈的,是个什么事了,”随即也跟着花幽染一起出了医院。
去学校的路上,花幽染郁闷的实在不行,问了肖亦寒一句:“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就不应该说那一番话,刚刚看着张文静的父亲提着那些东西走了,我却感觉有些内疚,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你说我是不是就应该让千青不跟张文静计较,那一花盆就算白挨了,这样就算做对了。”
肖亦寒吧唧一下嘴巴,一副嫌弃的模样,“你就是一副老好人,心太软了,这事就像是一人骑一辆自行车,撞了一辆劳斯莱斯,摔倒了,明明是自行车撞了豪车,骑自行车的人爬在地上不肯起来,结果开豪车的人还的赔二百块钱给他。”
“刚刚张文静的父亲一通哭诉,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来,不就是说咱们有钱人欺负他们没钱的了吗,真可笑,他这是道德绑架。”
花幽染叹口气,摇摇头,把这事甩在脑后,不再去想,两人到了学校后,肖亦寒去洗手间了,花幽染直接往教室走。
快到大一教学楼跟前时,老远就看到花明珠和穆雪归站在前面,显然是在等她呢,不然他们大三的来大一做什么。
等花幽染走过去时,穆雪归直接拦住了花幽染的去路,一副得意的模样,故意找事说:“花幽染,前几天你没被花盆砸死,那是你幸运,不过,你不会每次都幸运的。”
花幽染微微拧了眉,总觉得穆雪归是话里有话,她便挑眉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了?”
穆雪归见花幽染紧张了,便笑了起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倒时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哦,免得一会儿措手不及。”
这会儿花明珠双手抱肘,一副高傲的大小姐模样,仰着下巴说:“就算你嫁的男人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我劝你别太得意了。”
花幽染觉得今天这俩人不知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但她也没多想,只故意学着穆雪归得意的模样气花明珠,“我家男人就是有钱怎么滴,你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
花明珠被气的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愤怒。
花幽染懒得再搭理这两人,便绕过穆雪归,直接走了。
而此时。
宫月痕去接风泽熙时,刚好在大门口看到有一封信,这年头谁还写信啊,宫月痕觉得有些奇怪,才带了进去。
凤泽熙今天因为集团安排了会议,所以没去学校,此时刚好换了一身黑色条纹西装,宫月痕把信递给凤泽熙。
凤泽熙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二话没说,步子急切的下了楼,开着车就走。
后面宫月痕追出来时,车子已经走远了,他只好另外开了一辆追了上去。
凤泽熙开着车一路去了学校,把车扔在校园里,直接去了大一的教学楼。
他挨个教室找,最后在第八阶梯教室找到了花幽染,他远远看着花幽染和肖亦寒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人,方才冷静下来,想着刚刚那封信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这下他才一步一步出了大一教学楼。
在教学楼门口遇上了花明珠和穆雪归。
原本花明珠和穆雪归两人是在等花幽染那傻子老公的,可都已经等了很久了也没见人来,但却碰到了凤泽熙,而且今天的凤泽熙与往日不同,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装,显得不仅帅气,还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花明珠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凤泽熙,脸颊微红,含羞的说:“凤同学,你怎么来大一了,是有事吗?”
可凤泽熙就像没看到她,也没听到她说话一样,眉宇间显得有几分抑郁,一手揣进裤兜里,大步直接走了。
穆雪归问花明珠,“凤同学是来找谁的?”
花明珠被凤泽熙无视了,本来就心情不好,直接对了穆雪归一句,“我怎么知道啊,”随即大步也走了。
穆雪归一头雾水,心想着她又怎么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这会儿宫月痕赶了过来,跑的气喘吁吁的说:“大哥,你就不能等等我,累死我了。”
凤泽熙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也没搭理宫月痕。
宫月痕揶揄的说:“我看你是真的喜欢上夫人了,不然就一封信,你就立马失态了,这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以前不显山漏水,泰山崩于前都没点表情,可现在因为夫人你就表露了一切,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可凤泽熙心里却万分纠结,他担心花幽染没错,可这些天一直没再见过肖蕊,他心里也有几分担心,他也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凤泽熙抬手摸着头,微微拧了眉说:“我好像有点头疼,可能是上次出了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我觉得我还得去医院看看,”说着凤泽熙便上了车。
宫月痕也上了车后,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凤泽熙,很怀疑的问了句:“您确定您还头疼?去医院是真的去看病,不是去看肖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