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也同意如玉的说法,“如玉说得对,你去歇一歇,整日劳累陪着我,身子也会吃不消的,今夜就让如玉陪我就好。”
霁月心中有事想要禀报,又觉得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也不是说的时候,况且夜深了,大家都很累,不如就顺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那我去了,皇后娘娘就要好好歇歇。”刚交代过慕容雪又交代如玉:“皇后娘娘夜里喜欢喝水,刚才又喝了一大碗药,你将外间走廊里的炉子看好,别让火灭了,夜里皇后娘娘也能喝上热水。”
玉如娇俏微笑,“姑姑莫担心,皇后娘娘的这个习惯我是知道的,炉子也按着你的吩咐早早地预备上了,保证皇后娘娘醒了有热水喝。”
霁月满肚子装着三朵禀报的事,辗转难眠。
凌晨,曦光在东方摇曳身姿,一线清亮亮的颜色在天空渐渐拉长,红云转眼就上来了,紧跟着橙色云彩漫出半边天,漂亮极了。
慕容雪坐在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遥望天空的绚丽多姿,自己的心中无限感伤。
一座豪华奢侈的超级鸟笼,困乏其中的人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无奈涌上心头,越堆越高,慕容雪无奈深深叹息。
如玉安稳的鼻息声在外间有规律地响着,慕容雪回头看一眼睡在角落里的漂亮姑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难做,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这安稳的一睡竟然是日上三竿。
慕容雪从来不是个贪睡的,等她睁开眼睛,看见远远的立着一溜准备伺候她洗漱得宫女,难掩惊讶之色,“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她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人轻声细语的问话。
“我独自好饿,到底睡了多久,头也昏昏沉沉的,霁月去哪里了?”她的话刚说完,霁月进来。
“皇后娘娘醒了,永真赶紧的。”霁月催促身后的姑娘。
“还好我做得快,吃食都准备好了,皇后娘娘洗漱完就可以进餐了。”永真满脸挂着小姑娘的纯真,看着慕容雪满脸得春花。
“扶我起来吧,浑身酸痛,一下也不想动。”慕容雪使劲摇摇头舔舔嘴唇,感觉自己的嘴巴好干啊,她想喝水。
霁月赶紧过去,满脸笑颜如花,“皇后娘娘,您想喝水吗?”
慕容雪点头:“嗯。”
婢女将漱口水端给慕容雪,她还是要先漱口在喝水的。
“今日我起得这样晚,是不是耽误了很多事?”慕容雪心里想着近来这么多的事,自己又起晚了,心中不断自责。
“皇后娘娘,没有耽误,昨夜里你发烧一直不退,你还记得吗?”永真提醒她。
“皇后娘娘病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呢!”一个婢女说完,其他婢女纷纷点头。
霁月心中不安,自责道:“都怪霁月没有将皇后娘娘照顾好,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慕容雪看着霁月伤感之情,心疼道:“快别说这样的话,我生病哪里就成了你的错了,无妨。”
简单的洗漱,漫不经心的吃饭,慕容雪一点精神也没有,她的头很重,仿佛是挂了千斤的重石一般。
霁月想着眼下皇后娘娘好些了,应该是有些话要告诉她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伺候皇后娘娘就行了。”她将身边伺候的人全部打发了出去。
看着永真站在旁边一动不动,霁月略微皱一下眉,温柔说:“你也出去。”
永真不知道霁月有什么事要禀告,撅着嘴巴极不情愿扭捏着出去了。
霁月屈膝跪下,趴在地上磕头道:“皇后娘娘身边事务繁多,霁月不仅没有能力将皇后娘娘照顾好,还没有能力处理棘手的事,罪该万死,还请皇后娘娘狠狠责罚。”
慕容雪刚夹了一块肉丸正要往嘴里送,突然间见过霁月这个样子,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将肉丸放在手边的碟子里,把筷子放下。
转脸看向趴在地上的霁月,也不去扶她起来,只管由她自己。
“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样惊慌?”
霁月抬起头来,满脸泪珠看着慕容雪美丽的侧影。
“昨夜扶皇后娘娘回来的时候,孔贤妃宫里的三朵前来送信,告诉奴婢庄德妃的父亲亲族许多不堪之事,还要和曹氏联姻。”
在霁月心中,这样大的事,如果处理不好,将来庄德妃势力越来越大,在想控制就难了,因而将所有的错误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家里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关你何事,如此轻贱自己,难不成就为了这个我要杀了你?”
慕容雪不喜欢霁月总是将原本是一场腥风血雨都挡在自己身上,况且她就不能好好地分析一下情势。
“你先起来。”霁月听出了慕容雪话中的不耐烦。
悻悻起身,自己又觉得十分委屈,一股酸楚涌上心间。
“如果庄家确实要和曹家联姻,那我们也阻挡不了,再者庄德妃怀孕生龙子是迟早的事,天皇就算是要立太子也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的。”
她转过身来,看着霁月的眼睛,望着给自己遮风挡雨的风华女子又觉得不该让她承受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本来好好的呆在慕容府里根本不会又这么多的劳什子的烦心事,这倒好了,跟着自己这个所谓的皇后娘娘,受尽蹉跎,尝尽艰辛。
“自古天家以均衡各方势力为准则,既不想一方做大,也不想内容混乱,庄家和曹家正是看到了这点才要拼死一搏,如今慕容家再也不能安享荣华富贵了,风雨要来了。”
霁月不懂皇后娘娘什么意思,就是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明白问题症结所在,她也是过于担心了。
“皇后娘娘,奴婢······”
霁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还没有眼前这个小自己好几岁心中自有丘壑的妙龄绝美女子看得清事实的真面目。
“霁月,你也不必自责,这个是一定要来的,眼下国中的大部分财力都在慕容家,自然天皇是忌惮我慕容家。他虽然愚蠢,是个顽劣皇帝,但是耳濡目染上一任天皇的言行举止,自然还是知道一些为君之道的,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将清儿推上太子之位。”
两个人说到这里,永真隔着门,在屋外大声说:“回禀皇后娘娘,天皇特派遣扶儿前来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