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美味如果不是朕亲口一尝,还不知道皇后自己要独享到什么时候呢?”上官北随口一说。
慕容雪蹭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赶紧回话:“皇上严重了,臣妾自己从小在家里就吃鸭子,从来不知道什么秋水寒雁的事,也是皇上见识多,才得知这道菜有这样一个来头······”
上官北本来是来蹭吃蹭喝的,看到慕容雪这样子,自己也觉得说的话太过了,于是又笑呵呵地说道:“皇后不必这样子,朕也是看到后自己觉得惊讶,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
慕容雪躬身福礼,“谢谢皇上体恤,皇上如此厚德,难怪我北狄国如此顺达。”
上官北听慕容雪夸自己能干,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呵呵一笑,“皇后说的是,只是朕以后要吃秋水寒雁便来皇后这里。”
慕容雪心中开始犯难,原本是想和他保持距离,不见最好,看来一道菜却惹来这样多的麻烦事,往后还是尽量地不要了。
“皇上能够赏脸来臣妾这里,是臣妾的荣幸。”慕容雪言不由衷。
“皇后怎么还在那里行礼,赶紧过来坐下,好好尝一尝这道美味,朕自己吃,没有两个人吃开心。”
霁月看着皇上和皇后的样子,从外貌上看却是还算是般配,男子浓眉大眼潇洒风流,女子绝美风华满眼流波,为何就是没有什么感情交集呢?
“霁月,你去将本宫多年珍藏的女儿红取出来,趁着皇上高兴,多喝几杯。”慕容雪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
霁月应声去了。
上官北高兴得朗声大笑,“不想皇后竟然还珍藏了女儿红,朕可是口福不浅啊,今日借着皇后的酒肉,朕必须不醉不归。”
慕容雪见上官北这样自己觉得做得草率了,不该这样子没有收敛地将什么好的东西都拿出来,还惹得皇上不醉不归的言语出来,心中后悔不已。
“皇上。”慕容雪轻声地叫了一声。
“何事?”
“臣妾只有一个嫡亲妹妹,家中兄弟也没有什么才能,还希望皇上眷顾一二。”慕容雪想着让自己的弟弟们也能够露脸出来做官。
上官北不假思索道:“这有何难,明日便让中书令择了好的位置给你的兄弟,既然是皇后的兄弟,那就是朕的兄弟,无妨,朕必须要帮衬着。”
伺候在后面的永真心中觉得好笑,皇上怎么这样子一副江湖好汉模样,哪里有要官给官的皇帝,这不是乱了朝堂了吗?在转念一想,自己家的公子有了好的前程,哪怕是仗着自己的姐妹得来的,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处,将来也更好地为皇后办事。
她抱着酒壶赶紧上前,往皇上的酒樽里斟了酒。
霁月抱着一壶女儿红进来,上官北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可是从来没有在皇后这里受过这样高级的待遇,如今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吃肉喝酒,直到昏昏沉沉离开。
第二日早朝,慕容雪特意吩咐了如玉到上阳宫里等候封赏消息。
还未到午间,朝堂散了,如玉一蹦三跳得往凤鸾宫里走,心中的喜悦自不必说。
刚走到未央湖桥上,遇到了广侍凌。
如玉略微行礼,广侍凌先开口:“如玉姑娘何事这样开心?”
如玉实在是不喜欢广侍凌,回话说:“朝堂上今日新封了慕容家公子,做奴婢的自然是替皇后高兴了。”
广侍凌奉承道:“如玉姑娘对皇后真是忠心啊,本官甚是羡慕。”
如玉哪里听过这样奉承她的话,除了宫里的人知道她在皇后跟前伺候外,没有谁像对待霁月一样恭敬。
她扬扬自己的头,用手拨一下手边沾了的灰尘,低头羞赧道:“伺候皇后是奴婢的本分。”
广侍凌借机说:“本官欣赏忠诚的姑娘,因而特地想要送一件礼物给你。”
如玉心中又惊又喜,她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高贵的大臣送礼物给自己,激动得话也说不利索了,“我又没帮大人做什么事,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收大人的东西呢!”
“本官有事求你。”广侍凌开门见山。
“什么事?”
“送一件东西给皇后。”
如玉更加惊讶了,他一位高官怎么不自己亲自送给皇后呢,反而要自己这个微小的奴婢代劳。
“奴婢,不合适吧?”
“没事,数你最忠诚,怎么不合适呢!”说罢,广侍凌就将一副镯子和一个红漆盒子交给了如玉,袖子往身后一甩,双手一背,阔步离去。
如玉双手端着这个红漆盒子,心中无限感慨,如果自己也能够得到广大人的青睐,说不定哪天求了皇后出宫也能够得到不一样的待遇呢,说不定还可以凤凰腾达,自己的美貌虽然远远比不上皇后,但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吧,难道宫女里面还有比自己更加好看的人?
如玉心中顿时骄傲起来,走路也不一样了,脚上生风,没有多久就回到凤鸾宫。
“你说这是广大人让你送给我的礼物?”慕容雪不敢置信。
如玉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眼看皇后。
“是,奴婢在未央湖的桥上与广大人偶遇,然后他就让奴婢将这个盒子呈给皇后。”如玉如实回答。
“他还说什么了?”
“在别的什么都没说。”
“好了,你退下去吧!”
慕容雪将盒子打开,自己不敢相信居然广侍凌会送一包种子给自己,不是什么奢华的首饰,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就是一包不知什么花的种子。
霁月站在旁边看得仔细,心中疑惑,这个广大人送种子的寓意是什么呢?
“霁月,你打发人找个花匠来问问,这个是什么种子?”
霁月得令往外走。
还未走几步碰到永真进来。
“禀告皇后,贺公子求见,还带来一个人。”
慕容雪招手示意让他进来。
于是,霁月、永真两个人相携着往外走。
永真还未说皇后请贺公子进去的话,贺家庆便对着霁月说:“霁月姑姑若是找花匠去,就不必了,家庆带着花匠来的。”
霁月疑惑,这个难道是广侍凌大人亲自安排好的吗?前脚种子由如玉带进来,后脚贺公子便带着花匠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短榻之上的皇后,正襟危坐,虽然往常见人都是这个样子,但今日贺家庆看到的皇后却是温柔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忧愁满身满脸,娴静气息倒是越来越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