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住在上阳宫已经将近四十天,日日起居不便,都要散朝后回凤鸾宫沐浴,偶尔也找陆贤妃前来按摩,缓减一下。
如颜懂事,陆贤妃刚走她就嚷嚷,“皇后娘娘,这贤妃娘子也是贵人,总不能总是伺候娘娘。奴婢一直想报答娘娘的恩情,因此,今日见陆娘子手法娴熟,奴婢想拜陆娘子为师,学习按摩技法,为皇后娘娘解乏。”
慕容雪听到她有这样的想法,心中委实高兴,面带微笑,夸赞:“先前你来时,本宫就觉得你不错,如今真是没有看错人呢!”
如颜娇羞不已,红着脸,“皇后娘娘,其实这几年跟着娘娘,奴婢才知道被尊重的感觉,娘娘从来不嫌弃奴婢粗手笨***婢万般感念,皇后娘娘对奴婢同再造,奴婢,只能学鸟雀撷枝以报,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如颜说完就立即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就算是习惯了礼仪重节,但是,慕容雪还是不想别人顿不顿就下跪,磕头拜谢。
“好了,跪也跪了,本宫明白你的忠心,你起来。”慕容雪温柔以待。
这边主仆说说笑笑,外面的人听了也高兴,“皇后娘娘这里竟然这样热闹呢,不知道妹妹来的是不是刚刚好呢!”
霁月听到声音娇柔婉转悦耳,知道是孔贤妃来了,赶紧到惠兰殿门口迎接。
“奴婢请贤妃娘子安。”霁月乐意悠然。
孔贤妃见霁月满脸喜色,温柔相问:“姑姑为何这样高兴。”
霁月毫不掩饰,“刚走一位贤妃娘子,又来一位贤妃娘子,还真是巧了。”
“陆贤妃来过了?”孔贤妃惊诧。
又往里走了几步,见慕容雪斜靠着一摞枕头,正要起身,赶紧说:“皇后娘娘歇着,嫔妾就是来问安,也有几天没见到娘娘了,心中属实想念的很。”
慕容雪看今日孔贤妃面容娇美,满眼含春,也不知是何事,就嬉笑着问:“妹妹脸色真好看,可是有什么喜事?”
孔贤妃更加娇羞,“哪里有什么好事,每日闲在宫里,也不用日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除了逗弄圆珠公主玩乐,就是听一些宫里的八卦,再爱护一下面容,眼看着皱纹越爱越多,还真下功夫了呢。”
听她说完,慕容雪开始端详她,容颜还是老样子,只是眉宇间似乎没有了愁绪,心态高远,不笑含春,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妹妹这容颜永驻之法,不妨也教教姐姐,本宫也好容颜永存啊!”
说完两人又笑了一阵。
永真端上来几样吃食,红绿黄粉,样样好看,放下转身要走,孔贤妃叫住她,讨教般问,“永真姑娘这手艺是更加好了,记得第一次吃永真做的点心时,还真是念念不忘,今日这个做的是什么?”
永真看一眼盘子,又看一眼慕容雪,开始介绍道:“这就是经常做的酥饼,红色的是用红玫瑰细细捣碎后,滤了汁再加些蜂蜜;黄色的是曼陀罗花细细捣碎后,滤出汁加了些夏梨捣碎滤出来的汁;粉色是荷花,绿色是莲蓬。”
孔贤妃连连称赞,“皇后娘娘有这样的宝贝,妹妹也跟着沾光了呢,每次来都有好吃的东西,永真这孩子,心思巧,手巧,样子漂亮,真好。”
孔贤妃原本想拿书上的诗词来夸赞的,素来知道慕容雪不喜欢浓词艳曲,就只能说真好了。
“妹妹觉得喜欢,走的时候让永真给圆珠公主也装一些,也让她尝尝。”慕容雪素来喜欢孩子,尤其是圆珠,这个孩子跟着孔贤妃也好几年了,早就把孔贤妃当做了亲生母亲。
“嫔妾替圆珠谢谢母后的关怀。”孔贤妃调皮道。
“如今连你也学会玩笑了,说明我们更加亲近了,没有隔阂的日子,真好!”慕容雪由衷感叹。
“娘娘,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想提醒娘娘。”孔贤妃终于讲到正题,来此的目的就是告诉慕容雪这个大事。
“什么事,妹妹这么紧张?”
孔贤妃收起玩笑面孔,一本正经“姐姐,前些日子婉修仪被送上龙床的事,整个鄞都传得沸沸扬扬,昨夜,庄皇贵妃又如法炮制的把付充仪送上了龙床,这是跟姐姐叫板呢!”
慕容雪听后脊背有些发凉,若是依靠几个宠爱在上官北跟前吹冷风,一日不成,难道天长日久了还不成吗?一旦上官北对慕容雪产生怀疑,事情就不好办了,慕容雪不想接受电视剧里你死我活的宫斗场面,也不想太子还未成人皇上皇后面临逼宫的场景。
慕容雪回忆电视剧里的情景,满心哆嗦。
“娘娘。”孔贤妃轻声唤道。
“贤妃妹妹,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慕容雪特别想知道。
“姐姐放心,就算是太子的剑指着妹妹的喉咙,我也是向着姐姐的,你我情分哪里是皇位之争,能够阻挡的。”孔贤妃信誓旦旦。
慕容雪见过宫斗剧里的亲姐妹相争,亲父子互相拔剑的场面,想想就不寒而栗,今日之问,其实就是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来到这个国家已经快十年,自己的出处也快忘干净,今日还是孔贤妃提醒,不然往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慕容雪真的坐不住了。
“妹妹,若是往后前程牵扯到圆珠公主,你一定要保护她,不必管我,风尘中,我不过是一介过客,有至亲骨肉,挚爱之友,足矣!”慕容雪突然明白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突然明白自己应该加快脚步。
“娘娘说哪里的话,圆珠固然要保护,娘娘与我亲姐妹一般,若是不管不顾,那我还不如死了。”说完落下泪来。
慕容雪觉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就仅靠着自己记忆力残留的剧情,就判定往后自己也会遭遇这样的事,让孔贤妃难过,真是不应该。
“今日你告知我这个,定然我是要好生防范的,至于庄皇贵妃想干什么,我十分明了,妹妹不必为姐姐落泪,你一哭,反倒是我情谊难平了。”
慕容雪一度认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父母不疼,兄弟不爱的,来了这还有这样一位挚友,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