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凯的几句话，说的赖玉韬直跳脚，拍卖场内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嗤笑，都说这赖玉韬是满脑子草包的二世祖，今天看来果然是这样，连钱老都不认识，还在拍卖场装的像个人一样。

不过在场的人也没想到，这赖玉韬竟会为贺二爷出头，看来今天这拍卖会，未尝不是贺家人的修罗场。

“看来老朽是久不走动，在江城的声望也大不如前。”钱理群似乎对赖玉韬不认识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反而看了看姜凯，“老朽确实没什么能耐，所以这是我这两天收的徒弟，还请在场的各位多多指点。”

听到这句话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包括姜凯在内也没想到，他只是想甩锅给万宝楼，怎么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师父？

虽然姜凯不知道钱理群是国内外古玩界举足轻重的任务，但是这并不影响众人此时震惊的心情，之前拍卖场其他看不起姜凯的人，心情顿时五味杂陈了起来，能做钱老的徒弟，那是半只脚就已经踏进富贵门了！更何况钱老从来就没有收过徒弟，这姜凯可真是走了大运。

而之前还一脸轻蔑的贺二爷，讥讽的笑容凝固在一张老脸上，整个人的心里就像吃了一个死苍蝇一样难受。

“老板。”万宝楼的员工看向张承志点点头，手里的手机明显是刚刚才挂断电话，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张承志已经让人给赖国栋打了电话。恐怕那位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当枪使。

赖玉韬刚想要开口说什么，果然就收到了赖国栋的消息，“你这废物点心！在万宝楼得罪了钱老，丢了老子的脸，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这个钱老和姜凯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他老爹都怕他三分，可是自己在贺总面前总不能给他掉了价，丢了脸面，那自己才是真的完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贺家的东西，咱们其他人拍下来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赖玉韬想了想：“不管真假，这也应该是贺二爷的东西！”

“你说是他的就是他的？看你不仅仅是染毛的疯狗，还是一只听话的狗，做托儿好歹也要有做托的样子，你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词，未免也太不敬业了。”姜凯好笑的看着赖玉韬，又转向了贺二爷，“这位的眼光也不怎么样，百里挑一，挑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少废话，扇面十五万，喊吧！”贺二爷也没想过这个姓赖的小子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十八万。”贺灵薇缓缓开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也是想不到一个扇面竟然能拍到十八万。即使是唐寅的扇面国际市场上也最多是九万，不过是清代传下来的扇子，竟卖到了这样的高价。

“这扇子……”许久未开口的钱老，“这扇子，是贺家丫头的。”钱理群认真的看了看扇子，随记才缓缓开口。

姜凯眨了眨眼，扇面上气韵完全展现在他的眼中，他刚才看到的应该就是这幅真画上所蕴含的气。

不过，刚才身边这位老者说着扇面是贺灵薇的，倒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在众人的目光下，钱理群拿出了一把小刀，轻轻的从扇面上刮着什么，不过片刻之间，扇面上边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纸被翘起。

“我原以为，这蜡纸是用来让扇面保持更完整，但是……”钱理群一边说着，一遍慢慢的掀起扇面上的蜡纸，“小子，去打一盆水。”

钱理群对着身边的姜凯说道，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姜凯忍不住感慨，这位老者竟有如此之能，手上忙活着，嘴上还能交代工作。

没等到姜凯有所动作，在张承志的指挥下两个礼仪小姐端着一盆水走上了台。

等到他将一张蜡纸完全拓下来，直接扔到了水里。

“看！快看荧幕！”

“这、这是什么？”

“金色的那个是字吧，什么灵薇亲启？兹……”

“这真的是给贺家大小姐的！”

……

贺灵薇再也忍不住，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冲上了拍卖台。看着水缸内蜡纸逐渐向下沉，水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金粉。

也许连贺灵薇也没有想到，扇面隐藏的信息并不是股份内容，而是一封简单的家书，对于在场的其他人而言，这扇面的价值在于上面的画。而对于贺灵薇来说，看着水面上的金粉逐渐消失，这就是最值钱的宝物。

“不、不可能！”贺二爷兼职不敢相信，他处心积虑要得到的扇子竟然只记了他姐姐的一封家书？

“他才是托！是他换了扇面上的文字！”贺二爷明显激动了许多，他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竟然是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机会写在扇面上？”姜凯看着贺二爷，怪不得他能找到赖玉韬，感情是两个人傻到了一起。

钱理群长吁一口气，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要不是姜凯及时救场，他今日可就要判断失误了。

一直到所有的金粉沉下，贺灵薇终于缓缓开口，“二十万，扇子我买下了！”

“贺灵薇！”贺二爷咬牙切齿的看着贺灵薇，直到现在他还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姜凯和贺灵薇设下的圈套。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钱理群看着贺二爷，“如果小二你还觉得今日丢人丢的不够，我可以去和你的父亲好好聊聊，你觉得我身边这位小兄弟是骗子，那是也是不相信老朽了？”

钱老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姜凯神不住又看了看身边的老者，看来自己这次是报上了大腿，这老人的身份别有玄机。

最终实在受不来姜凯脸上那想憋不住的得意模样，也看不下去拍卖场内的人对贺灵薇的恭维，贺二爷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的赖玉韬也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急匆匆的追上去。

闹剧结束，姜凯和贺灵薇扶着钱老走下了拍卖台。

“哎哟，这人老了经理果然就不足。”

“多谢钱老，不认今天那扇子究竟落到谁手里……”贺灵薇说着语气带着一些惆怅。

“我与你外公也算是朋友，我那时候见你还是个奶娃娃。”钱老的语气多了几分回忆，“那时候正歆也还年轻，没想到啊……今日之事你不应该感谢我，而应该好好谢谢姜凯，要不是他，恐怕我也走了眼，让那扇子落在老二的手里。”

姜凯微微有些差异，按理说他重来没说过自己的名字，这位老者又是怎么知道的？

“话又说回来，姜凯，老朽有意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